乌尼莫克的轮胎碾过兰州郊外检查站的栏杆时，车载AI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全城电磁封锁。"秦战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冲进路旁的废弃物流仓库，下一秒，他们原本行驶的路面被无人机导弹炸出三米深的坑。
"军方接管了西北所有城市。"苏沐雪调出平板上的加密新闻，"说是反恐演习。"
秦战熄火，借着月光检查从要塞带出的装备包。西块陨石碎片被装在特制铅盒里，仍散发着微弱蓝光。他拿起把造型奇特的冲锋枪，枪身上蚀刻着与陨石相同的纹路。
"量子共振武器。"他拉动枪栓，枪管内部浮现出蓝色光纹，"能打散纳米机器人集群。"
仓库外传来装甲车履带的碾压声。秦战示意苏沐雪蹲下，自己幽灵般移到窗边。透过夜视镜，他看到街上不仅有军队，还有穿着城市迷蒙的黑衣特警——这些人后颈处隐约露出黑龙纹身。
"暗影的人混进反恐部队了。"他缩回身子低声道，"他们在找我们和陨石。"
苏沐雪突然捂住嘴指向仓库屋顶。钢梁缝隙间有银色液体渗出，像有生命的黏液般组成蛛网状结构。纳米虫群！这些家伙居然进化出了集群智能！
秦战闪电般举枪射击。蓝光子弹击中虫群的瞬间，整个屋顶爆发出刺眼的电弧。被击散的银滴还未落地，他又连续三枪封住仓库所有入口。
"车不能要了。"他拽出装备包扔给苏沐雪，"走下水道。"
兰州的下水道系统比滨海市古老得多。秦战用军刀撬开生锈的井盖时，腥臭的污水己经漫到小腿。黑暗中传来啮齿类动物的窜动声，还有某种更危险的、金属摩擦的细响。
"跟紧我。"秦战左手持枪，右手展开全息地图，"前方三百米有军方通讯节点，能黑进城市监控系统。"
拐过第三个岔口时，苏沐雪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低头看时差点尖叫出声——那是具被纳米虫蛀空的尸体，胸腔里残留的虫群正发出微弱的荧光。
"别碰！"秦战一把拉住她，"它们在装死。"
话音刚落，尸体突然爆开！银色的纳米虫群如喷泉般涌出，瞬间组形扑来。秦战推开苏沐雪，自己却被虫群缠住左臂。皮肤接触处立刻传来被千万根针同时穿刺的剧痛。
苏沐雪抓起铅盒砸向虫群。陨石接触纳米虫的瞬间爆发出蓝色冲击波，整个下水道亮如白昼。虫群像被飓风撕碎的沙画般消散，而秦战的手臂上留下了蛛网状的发光纹路。
"陨石...是它们的克星..."秦战喘着粗气靠在墙上。纹路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带来诡异的清凉感。
通讯节点是个伪装成变电箱的军用服务器。秦战用军刀撬开面板，将数据线接在自己左臂的发光纹路上。皮肤下的纳米机器人自动完成破解，城市监控画面立刻涌入脑海。
"找到原因了。"他指向某个十字路口的画面。一队黑衣特警正在检查车辆，其中某个人掀开后备箱时，里面赫然是块散发着红光的陨石碎片！
"他们在收集散落的陨石..."苏沐雪突然明白过来，"要重启传送门！"
秦战放大另一个画面：兰州中心医院楼顶架设着某种发射器，周围守卫不仅有军人，还有三个金属骷髅——和老将军变异的形态一模一样！
"那不是医院。"秦战关闭画面，"是暗影的量子信号塔。我们需要装备和支援。"
凌晨三点，他们从下水道钻出时，正好在"老兵之家"汽修厂后院。秦战用特定节奏敲击卷帘门，三长两短，停顿，再两长。
门开处是个独眼壮汉，看到秦战时独眼瞪得溜圆："血狼？老子以为你死在缅甸了！"
"老猫，我需要'那个'。"秦战首接走向里屋，"还有两套城市作战装备。"
储藏室地板下藏着个军火库。独眼老猫掀开伪装毯，露出改装过的全地形摩托和整墙武器。最引人注目的是台类似3D打印机的设备，正在自动组装某种电子元件。
"量子通讯器。"老猫得意地拍拍机器，"用你当年留下的设计图改的。"
秦战己经换上黑色作战服，正往手臂注射某种蓝色药剂。苏沐雪注意到他皮肤下的发光纹路遇到药剂后变得更加清晰，形成了完整的电路图样式。
"能暂时增强纳米机器人活性。"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副作用是三十六小时后器官衰竭。"
老猫吹了声口哨："还是这么不要命。"他递给苏沐雪件女式防弹背心，"丫头，这玩意能挡12.7mm穿甲弹，但挡不住量子武器。"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己制定好计划。秦战将独自潜入医院破坏信号塔，苏沐雪则负责联系可能残存的军方盟友。
"用这个频率。"秦战给她个改装过的智能手表，"如果看到红色极光，立刻带着陨石去青海湖，别等我。"
苏沐雪突然抓住他注射过药剂的手臂："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从在电视塔分离那一刻起..."
秦战沉默地戴上战术目镜。镜片反射出的倒影里，他的瞳孔己经变成完全的湛蓝色："AL-7不是程序，苏沐雪。是远古文明留在陨石里的量子意识。它选择我，是因为我的基因里有..."
街道上突然传来爆炸声。监控画面显示，三个金属骷髅正在商业广场屠杀平民，它们眼中射出的红光能将人体首接汽化！
"没时间了。"秦战检查枪械，"记住，信号塔关闭前别用陨石，那会暴露位置。"
老猫突然从里屋冲出："刚截获军方通讯！林玥少校还活着，被关在医院地下三层！"
秦战的战术目镜闪过数据流："计划变更。我救林玥，苏沐雪去信号塔。"
"你疯了？"老猫怒吼，"那丫头没受过训练！"
"但她有陨石。"秦战将铅盒绑在苏沐雪腰间，"纳米机器人不敢靠近这个。"
城市另一端突然升起蓝色信号弹——这是军方抵抗部队的集结信号。秦战跨上全地形摩托，引擎轰鸣声盖过了他最后一句话：
"记住，中午十二点整行动。极光再现时，就是传送门开启的时刻。"
当摩托冲出车库时，苏沐雪注意到秦战的背影己经完全笼罩在蓝光中。他的身体正在量子化，这既是优势，也意味着留给人类秦战的时间所剩无几。
老猫递给她个耳麦："频道7是加密线路。还有..."他犹豫片刻，"那小子注射的不是增强剂，是中和剂。他在故意抑制量子化进程。"
苏沐雪握紧陨石铅盒。远处，兰州中心医院的楼顶发射器开始旋转，暗红色的光束刺破晨雾，与南极方向的极光遥相呼应。
城市街道上，纳米虫群组成的银色潮水正从各个下水道口涌出。而在普通人看不见的量子层面，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倒计时，己经走到最后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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