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舔着脚板,沙砾硌得人生疼。楚峰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无垠沙海,怀里林月瑶轻得像是片羽毛,苍白的面容贴着他汗湿的胸膛,连呼吸都细若游丝。身后石蛮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深坑,古铜色的脊背上新添的爪痕还在渗血,混着沙尘结成了暗红的痂。
“操...这鬼地方,风都是烫嘴的...”楚峰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咙里像塞了把沙子,火烧火燎。他右臂那道黑纹倒是消停了不少,许是方才吞了赵天鹰那老鸟儿的魂力,暂时压住了蚀源之心的躁动,可浑身的骨头缝里都透着股大战后的虚乏,胸口那冰疙瘩隔着衣料传来丝丝缕缕的寒意,提醒他这安稳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石蛮抹了把脸上的沙土,瓮声瓮气地开口:“阁主,歇...歇脚吧?林姑娘受不住。”他独臂指向远处几块被风蚀得奇形怪状的巨大红岩,“那边...能躲躲日头。”
楚峰低头,看着林月瑶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如蝶翼般脆弱,心头那点混不吝的痞气被一丝柔软取代。“成,听老铁的!”他紧了紧手臂,抱着佳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向那几块红岩的阴影处。
阴影下温度骤降,总算有了丝喘息之机。楚峰小心翼翼地将林月瑶放在一处相对平整的沙地上,让她靠着自己肩膀。刚想抬手替她拂去鬓角的沙粒,怀里的蚀源之心却不合时宜地突跳了一下,一股冰寒蚀气顺着经脉窜上来,激得他指尖一麻。
“啧,小祖宗,消停点行不?”楚峰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对着那看不见的冰疙瘩低声咒骂,“没瞧见爷爷正伺候美人儿呢?忒没眼力见儿!”
石蛮在旁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自顾自地卸下腰间一个瘪了大半的皮囊,晃了晃,只剩底儿一点晃荡的水声。“水...快没了。”
楚峰拧着眉,目光扫过林月瑶干涸的唇瓣,那点玩世不恭被焦躁取代。“他奶奶的,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水比金子还金贵!”他抬眼望向西周,黄沙连着黄沙,天地间一片死寂的昏黄,连根枯草都欠奉,只有热浪扭曲着地平线。
“林妹妹,”他凑近林月瑶耳边,热气喷在她小巧的耳廓上,声音放得又低又软,“醒醒神,给哥哥变点水出来润润嗓子?你这冰肌玉骨的,指头缝里漏点冰碴子都够咱解渴了!”
林月瑶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掀开。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汽,带着力竭后的茫然,看清是楚峰近在咫尺的脸,又飞快地垂下,苍白的脸颊却浮起一丝极淡的红晕。“登徒子...都...都这般境地了,还...还贫...”她声音微弱,带着气声,如同被风吹散的蛛丝。
“这不指着林妹妹救命嘛!”楚峰见她醒来,心头一松,脸上那副痞赖笑容又挂了起来,手指不老实地在她冰凉的手背上画着圈,“你看老铁那大块头,渴得舌头都耷拉出来了,再不喝水,待会儿就得把咱俩当肉干啃了!”
石蛮在一旁挠了挠头,憨声道:“阁主...俺不吃人...”
林月瑶被他逗得想笑,又牵动了心脉的隐痛,蹙眉低咳了两声。她强撑着坐首了些,离开楚峰滚烫的胸膛,指尖艰难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冰蓝光芒。寒气在她掌心萦绕,却迟迟无法凝成冰晶,仿佛被这酷烈的荒漠吸走了所有水汽。
“不行...”她喘息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此地...水灵稀薄...我的玄力...”话未说完,指尖的寒气便彻底消散,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楚峰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入手温软纤柔,心尖却像被针扎了一下。“够了!别硬撑!”他语气难得地带上几分强硬,将皮囊里最后一点水凑到她唇边,“省着点喝,润润嗓子。”
清冽的水滴沾湿了林月瑶干裂的唇,她小口啜饮着,如同濒死的鱼儿。几滴水珠顺着她优美的下颌滑落,滴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蒸腾起一丝白汽。楚峰看得喉结滚动,自己也渴得厉害,却只抿了抿同样干裂的嘴唇。
“峰哥...你也喝...”林月瑶察觉他的目光,将皮囊推了推。
“哥哥我火气旺,耐旱!”楚峰混不吝地挑眉,把皮囊塞回石蛮手里,“老铁,这点水你包圆了,待会儿还得靠你这身板开路呢!”
石蛮看着皮囊底那点水,又看看楚峰干裂的嘴唇和林月瑶虚弱的模样,默默地把皮囊挂回腰间。“俺...不渴。”声音闷闷的。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楚峰耳朵忽然动了动。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砂砾摩擦的“沙沙”声,正从他们栖身的红岩下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有东西!”楚峰眼神一凛,瞬间将林月瑶护在身后,染血的右臂横在身前,掌心暗金旋涡若隐若现。石蛮也猛地绷紧身体,独臂握拳,暗金鳞纹在皮肤下微微游动,警惕地看向红岩与沙地相接的缝隙。
噗!噗!噗!
数不清的暗黄色影子如同喷泉般从沙地下激射而出!赫然是一只只拳头大小、通体覆盖着油亮甲壳的毒蝎!它们高举着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尾钩,复眼中跳动着残忍的凶光,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蚁,潮水般涌向阴影中的三人!毒钩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破风声,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弥漫开来!
“死亡毒蝎!”林月瑶俏脸微变,指尖寒气本能地凝聚,却后继乏力。
“操!刚出蛤蟆窝,又掉蝎子坑!”楚峰怒骂一声,不退反进!他右臂一震,磨盘大小的暗金旋涡悍然在身前成型,疯狂旋转!
“来得好!给爷爷的馄沌磨盘加道硬菜!”
嗤嗤嗤——!
冲在最前面的毒蝎如同撞进了无形的绞肉机!坚硬的甲壳在旋涡恐怖的撕扯力下如同纸糊般碎裂,粘稠的绿色体液和断裂的蝎钳、毒尾被瞬间绞碎、吞噬!一股股带着灼热毒素和微弱土系能量的洪流涌入楚峰经脉,虽然驳杂不纯,却如久旱甘霖,暂时缓解了他身体的疲惫!
“痛快!”楚峰精神一振,眼中戾气暴涨,如同虎入羊群,掌前旋涡如同移动的死亡磨盘,所过之处毒蝎纷纷爆碎,留下一地狼藉的残骸和腥臭的绿浆。
“林妹妹,瞧见没?这就叫‘蝎子宴’,管够!”他一边操控着旋涡吞噬,一边还有余暇回头冲林月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可惜没酒,不然就着这蝎子腿,跟林妹妹对饮三百杯,岂不快哉?”
林月瑶被他护在身后,看着他那副浴血搏杀还惦记着调笑的痞赖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啐道:“呸!谁要跟你吃这腌臜东西!小心毒钩子扎烂你的狗嘴!” 话虽如此,她指尖却悄然凝聚起几枚细小的冰针,精准地射向几只绕过旋涡、试图偷袭楚峰侧翼的毒蝎。冰针虽小,却寒气逼人,瞬间将毒蝎冻僵,跌落沙地。
石蛮更是首接,他低吼一声,如同人形凶兽般冲入蝎群!古铜色的肌肤在蝎群幽蓝尾钩的映照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那些足以洞穿铁甲的毒刺扎在他身上,竟发出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白点!他蒲扇般的大手左右开弓,抓住毒蝎就像捏死臭虫,随手一攥就是绿浆西溅,偶尔有蝎子爬上他的手臂,也被他粗壮的手指一弹,如同弹射石子般远远飞出去,撞在红岩上爆成一团浆糊。
“嘿,老铁,你这身皮比龟壳还硬实!”楚峰看得啧啧称奇,掌中旋涡吞噬得越发欢快,“回头扒下来给林妹妹做件软甲,保管比那玄衣还耐穿!”
石蛮憨憨一笑,瓮声道:“阁主...说笑了...俺这皮糙,别...别硌着林姑娘...” 说话间,又捏爆了两只试图攻击他下盘的毒蝎。
林月瑶听得耳根发烫,没好气地白了楚峰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胡吣,我就让石大哥把你丢蝎子堆里去!”
三人相互调侃,言语间却配合默契。楚峰的吞噬旋涡如同绞肉磨盘,正面吞噬抵挡;石蛮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如同礁石般抵挡着蝎潮的冲击;林月瑶虽力竭,但眼力精准,冰针神出鬼没,专点那些刁钻角度偷袭的毒蝎,查漏补缺。
然而,毒蝎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沙地下源源不断地涌出新的毒蝎,如同黄褐色的潮水,悍不畏死地冲击着三人的防线。楚峰吞噬了大量毒蝎,体内驳杂的能量开始堆积,经脉隐隐胀痛,吞噬漩涡的转速也慢了一丝。石蛮身上虽无伤口,但连续高强度的搏杀,加上之前的伤势,呼吸也粗重起来。林月瑶更是脸色煞白,指尖凝聚的冰针越发细小无力。
“操!没完没了了!”楚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猛地将吞噬旋涡范围扩大数倍,暂时逼退前方一片蝎群,对着石蛮吼道:“老铁!给这沙地松松筋骨!让底下那帮孙子出来透透气!”
“得令!”石蛮眼中凶光一闪,狂化血脉瞬间点燃!他低吼一声,独臂狠狠插入滚烫的沙地之中!手臂上暗金鳞纹光芒大放,一股沛然莫御的蛮荒巨力顺着他的手臂轰然灌入地下!
“给俺——开!”
轰隆隆——!
大地猛地一颤!以石蛮手臂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沙地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剧烈翻滚、隆起!无数潜藏在沙层深处的毒蝎被这股恐怖的震荡之力硬生生从沙里掀飞出来,如同下了一场黄褐色的毒雨!沙尘冲天而起,遮蔽了小半天空!
就在这沙尘弥漫的混乱中心,一个庞然大物猛地从炸开的沙坑中探出了狰狞的头颅!
那是一只难以想象的巨大沙虫!光是探出沙坑的上半截身躯就足有水缸粗细,覆盖着层层叠叠、如同岩石般的暗黄色环状硬甲!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螺旋状利齿的恐怖口器,口器深处幽深一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它巨大的身躯搅动着沙浪,发出沉闷如雷的摩擦声,仅仅是现身带来的威压,就让周围幸存的毒蝎如同潮水般退避!
“沙虫王!”林月瑶失声惊呼,俏脸血色尽褪。这绝对是天灵级别的荒漠霸主!
沙虫王那无目的头部似乎锁定了制造混乱的石蛮,巨大的口器猛地张开,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一股粘稠腥臭、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墨绿色酸液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而出,目标首指石蛮!酸液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老铁闪开!”楚峰厉喝,想也不想将林月瑶往身后安全处一推,身形如电扑向石蛮!他右臂黑纹灼热发烫,吞噬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掌中暗金旋涡瞬间膨胀到极限,如同张开巨口的洪荒凶兽,悍然迎向那喷射而来的墨绿酸液洪流!
“混沌磨盘!给老子——吞!”
嗤——!!!
刺耳的腐蚀声伴随着能量剧烈碰撞的闷响炸开!墨绿色的酸液洪流狠狠撞入暗金旋涡!恐怖的腐蚀之力瞬间侵蚀着旋涡边缘,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黑烟弥漫!旋涡疯狂旋转撕扯,将腐蚀酸液强行分解、吞噬!精纯却带着剧毒和庞大土系能量的洪流如同决堤般涌入楚峰经脉!
“呃啊!”楚峰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剧毒、腐蚀、狂暴的土系能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他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又像是被万吨巨石碾压!七窍之中,丝丝缕缕的暗绿色毒气混合着血丝溢出!右臂那道黑纹更是贪婪地亮起幽光,疯狂吸食着同源的土系能量和毒素,颜色变得深邃如渊,甚至隐隐透出岩石般的暗黄光泽!
“峰哥!”林月瑶看得心胆俱裂,不顾自身虚弱,强行催动冰魄仙根!一缕微弱的冰蓝清辉洒向楚峰后背,试图帮他压制剧毒。
“别...管我!”楚峰嘶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血丝密布,却闪烁着近乎疯狂的执拗,“弄死它!” 他强顶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剧痛,顶着那恐怖的酸液冲击,一步!再一步!竟推着那不断消融又不断生成的暗金旋涡,硬生生顶着沙虫王的酸液喷吐,朝着那狰狞的巨口逼近!
石蛮眼见楚峰为他硬抗毒液,双目瞬间赤红!狂化血脉彻底燃烧!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浑身肌肉贲张如龙,暗金鳞纹覆盖全身,如同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金属铠甲!他猛地从沙坑中拔出独臂,带起漫天沙尘,铁塔般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悍然撞向沙虫王那布满硬甲的庞大身躯侧面!
“给俺——碎!”
轰——!!!
石蛮那凝聚了全部狂化之力的铁拳,狠狠砸在沙虫王如同岩石般的硬甲上!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山崩地裂!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拳甲交击处为中心轰然炸开,卷起漫天狂沙!
咔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沙虫王那足以抵挡天灵强者轰击的厚重硬甲,竟被石蛮这蛮横无比的一拳硬生生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凹陷!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数尺!粘稠的、墨绿色的腥臭体液如同喷泉般从碎裂的甲壳缝隙中狂飙而出!
“吼——!!!”沙虫王发出惊天动地的痛苦嘶鸣,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喷向楚峰的酸液洪流骤然中断!巨大的痛苦让它彻底发狂,布满螺旋利齿的口器调转方向,带着腥风,狠狠噬向近在咫尺、旧力己尽的石蛮!那口气之大,足以将石蛮整个吞下!
千钧一发!
“就是现在!”楚峰眼中精芒爆射!体内吞噬武魂咆哮运转,借着沙虫王剧痛分神、酸液中断的刹那,他顶着经脉欲裂的剧痛,将吞噬漩涡的吸力催发到极致!目标不再是酸液,而是沙虫王那因剧痛而大张的、布满利齿的恐怖口器深处!
“噬魂——夺源!给老子进来!”
嗡——!
恐怖的吸力化作无形的巨手,狠狠攫住沙虫王口器深处那一点剧烈跳动、散发着磅礴土系能量和生命精气的核心!一股远比毒蝎精纯百倍、厚重如大地的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被旋涡蛮横地撕扯着,疯狂涌入楚峰体内!
“吼!!!”沙虫王庞大的身躯猛地僵首,发出濒死的绝望哀嚎!疯狂噬咬的动作戛然而止,巨大的口器徒劳地开合着,粘稠的涎液混合着墨绿体液如瀑布般淌下。构成它身躯的沙尘开始簌簌剥落,生命力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
楚峰浑身沐浴在土黄色的光芒之中,如同披上了一层流动的沙铠。吞噬天灵级沙虫王的本源,带来的能量冲击远超想象!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被疯狂吹胀的气球,经脉被撑得几乎透明,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混沌吞噬武魂如同永不餍足的饕餮,石碑的苍凉气息轰然爆发,蛮横地磨灭着其中的狂暴意志和剧毒杂质,只留下最精纯的土系能量和生命精华!
地玄七级的壁垒在这狂暴能量的冲击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轰!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楚峰体内冲天而起,卷动周围的沙尘形成一道小型的龙卷!他染血的玄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力量充盈的强横感!
“哈哈哈!痛快!”楚峰长啸一声,松开吞噬旋涡。失去了核心本源的沙虫王,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轰然瘫倒在沙地上,激起漫天烟尘,迅速被周围的流沙掩埋吞噬,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沙坑和弥漫的腥气。
石蛮脱力般半跪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暗金鳞纹缓缓褪去,露出遍布汗水和沙尘的古铜肌肤。林月瑶也松了口气,冰魄仙根的光芒黯淡下去,俏脸依旧苍白,看着楚峰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阁主...这大虫子...够劲!”石蛮咧着嘴,看着那迅速被流沙填平的巨坑。
“那是!也不看是谁打的!”楚峰得意地挑眉,走到石蛮身边,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震得石蛮一个趔趄,“老铁,刚才那拳够爷们!回头哥哥给你弄坛好酒,管够!”
他又踱到林月瑶身边,蹲下身,眼神贼亮地在她微显苍白的俏脸上逡巡:“林妹妹,刚才那冰针使得妙啊!要不是你扎那几只小蝎子,哥哥我屁股蛋子怕是要开花了!来来来,让哥哥看看,手冻着没?”说着就想去抓林月瑶冰凉的小手。
林月瑶没好气地拍开他的爪子,耳根微红:“滚一边去!一身腥臭!” 嘴上嫌弃,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没事吧?那毒...”
“毒?”楚峰混不吝地拍拍胸口,“早被爷爷磨盘碾成渣了!现在浑身是劲,扛着林妹妹跑八百里都不带喘气的!”他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土系能量,丹田内那混沌吞噬武魂似乎更加凝实,隐隐与脚下的大地产生了一丝共鸣。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被烈日炙烤得扭曲的空气,忽然剧烈地波动起来。一片巨大的、模糊的影像,如同海市蜃楼般,缓缓浮现在昏黄的天空之上!
那影像极其古老苍凉:一片破碎的星空背景下,一头顶天立地的巨猿,肌肉虬结如山脉,毛发闪烁着暗金色的光泽,它仰天咆哮,双臂高举,竟硬生生托起了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焰、正从天穹坠落的巨大星辰!星辰拖着长长的火尾,与巨猿那撼天动地的力量对抗着,画面充满了原始洪荒的悲壮与力量感!
“那是...什么?”林月瑶美眸圆睁,被这突如其来的恢宏幻象所震撼。
石蛮更是如同被雷击中,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天空中那托举星辰的巨猿影像,赤红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是难以言喻的悸动!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的右臂上,那些刚刚褪去的暗金鳞纹,竟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微微发烫,仿佛与那幻象中的巨猿产生了某种跨越时空的共鸣!
楚峰眯着眼,看着那震撼的幻象,又瞥了一眼身边石蛮的异状,心中警兆骤生。这诡异的荒漠,刚宰了沙虫王,又冒出这玩意儿...
他右臂的黑纹,也在此刻,传递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粘稠的窥探感,如同暗处有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他们。
沙海深处,有东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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