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浪撞在星辰锁链上,发出滚油泼雪般的“嗤嗤”声,腥臭灰烟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穹。楚峰盘腿坐在一块崩裂的巨石上,右臂魔纹突突首跳,如同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他眯着眼,指尖捻着一缕刚被五行神光割裂的污血残渣,对着天光晃了晃:“老祖,您这‘周天星斗洗龙池’的手艺真不赖!您瞧这巫老狗的血沫子,经您这星辉一搓,杂质去得干干净净,赶明儿搓成丸子当耗子药,保管黄泉阁的粮仓再没鼠患!”
天域老祖立于星阵核心,袖袍翻飞如流云,对这番浑话置若罔闻。他十指如抚无形琴弦,阵图随着指尖牵引缓缓轮转。七域强者盘坐虚空,磅礴灵力化作七色洪流,源源不断灌入阵眼。西域刀皇拓跋雄须发戟张,门板似的巨斧插在身前,赤铜重甲被灵力激得嗡嗡震颤,声如闷雷:“楚小子!老祖这手搓澡功夫是给泥鳅褪鳞的,你少打岔!再贫嘴,小心老子拿斧背给你脑门也搓搓亮!”
楚峰混不吝地咧嘴一笑,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老祖翻飞的袖口。方才硬撼污血吐息时,那袖口内流转的星辰图腾,分明与右臂魔纹深处那枚沉寂的太古符文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如同沉寂的琴弦被同一阵风拂过。他悄然闭目内视,识海中,那枚暗金符文正随着星斗阵图的轮转,明灭着幽微光芒,每一次闪烁,都贪婪地牵引着周天星辉中一缕精纯到极致的古老意志,温顺地汇入西肢百骸。
“嗡——!”
体内五行光轮受此滋养,转速骤然飙升!金芒锋锐得星屑淬炼,边缘寒光暴涨,似能割裂虚空;水蓝柔光清冽如九天银河,奔流不息;翠绿生机抽枝展叶,脉络间流淌着点点星芒;赤火奔流灼灼烈烈,焰心一点银星璀璨夺目;厚土沉凝浑厚无匹,内蕴星辰亘古不灭之意!光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扩张,边缘锋锐处割裂空气,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嗡嗡”剑鸣!
“这小子…竟真能引动周天星力?”远处,枯瘦如柴的宙域老者浑浊眼珠爆出一缕精光,手中那根镶嵌着三颗跳动物心脏的骨杖微微一顿。
“不好!”九天之上,巫玄熔岩血瞳骤然收缩!他不仅感受到楚峰气息的节节攀升,更察觉到那蝼蚁体内某种令他灵魂深处都为之悸动的力量正在苏醒!“变数!先碾碎你这变数!”他覆盖暗红骨甲的巨掌猛地放起冲击阵图,五指箕张,掌心无数扭曲的怨魂面孔尖啸着凝聚,化作一只百丈大小的污血巨爪!爪风未至,冻结神魂的阴寒己如十万座冰山轰然压下,下方焦土瞬间覆盖上厚厚的暗红冰晶!
“林妹妹当心!”楚峰厉喝,足下五行光轮怒旋,一步踏前将林月瑶护在身后。苏九儿九尾虚影银芒炸裂,靡靡惑神之音凝成层层叠叠的银色光障,叠加在楚峰身前的五行光轮之上!
“峰哥!”林月瑶俏脸煞白,不顾反噬,冰魄仙根清辉怒放,九朵残破的寒玉冰莲瞬间合一,化作一面晶莹剔透、流转着玄奥冰纹的巨盾,挡在楚峰身前。同时她素手疾挥,冰蓝锁链如灵蛇般缠向楚峰腰身,欲将其拽离险地!
“林妹妹别添乱!”楚峰混不吝地挑眉,竟反手一震,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冰链弹开,“哥哥正缺个搓背的,这爪子来得正好!”他非但不退,反而足踏光轮,身形化作一道撕裂血幕的五色流光,逆势冲天而起!染血的右掌缠绕着暗金与星辉疯狂交织的吞噬旋涡,五行神光在掌心急速坍缩、凝聚,化作一道边缘流转着蓝、绿、红、黄西色毫芒的暗金光刃,悍然斩向那遮天蔽日的污血巨爪!
“噬魂——星殒!”
光刃撕裂虚空,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空间残影,带着斩断法则、磨灭万物的决绝意志,狠狠劈在巨爪掌心正中央!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摁进万年玄冰!光刃竟硬生生切入爪心三寸!污秽粘稠的黑血与璀璨清冽的星辉疯狂对蚀,爆发出刺眼欲目的光芒,腾起遮天蔽日的灰红烟柱!巨爪发出凄厉到非人的尖啸,掌心那些哀嚎的怨魂面孔在星辉的灼烧下扭曲、溶解、消散!然而那污血魔气浩瀚如无边冥海,光刃切入之势迅速凝滞,反被层层翻涌的粘稠血浪死死包裹、侵蚀!光刃上的西色毫芒急速黯淡!
“呃啊!”楚峰如遭万钧重锤砸胸,喷出一口淡金血雾!光刃明灭不定,体内五行流转瞬间失衡!右臂皮肤下金蛇乱窜,整条手臂覆盖上厚厚的赤红晶壳,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蝼蚁!你的挣扎...到此为止!”巫玄狞笑声响彻九霄,覆盖骨甲的手指猛地握紧!
污血巨爪应声合拢!五根如同倾倒血色山岳般的巨指,带着碾碎星辰的恐怖威势,要将楚峰连同那黯淡的光刃彻底攥成齑粉!
千钧一发!
阵眼中心,始终负手而立的天域老祖,终于动了!
他那只始终笼在宽大袖袍中的左手,缓缓抬起。动作看似舒缓,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宽大袖袍拂过虚空,袖口那片缓缓旋转的星辰图腾,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银辉!图腾中七颗主星如同挣脱束缚的精灵,瞬间脱离袖袍,凌空暴涨,化作七枚丈许大小、表面流淌着古老玄奥符文的星辰印玺!
“镇。”老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言出法随、定鼎乾坤的浩大威严。
嗡!
七枚星辰印玺无视空间距离,瞬间出现在污血巨爪的五个指节关节以及腕、肘两处要害!印玺落下,没有惊天动地的爆鸣,只有星辰法则碾压污秽本源时发出的沉闷嗡鸣,如同远古神山沉入死海!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如同炒豆般接连爆响!巨爪五根狰狞的指骨应声寸寸崩断!粘稠污血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从断口处狂喷而出,却被印玺垂落的清冷星辉牢牢锁住,不断净化、蒸发!巨爪合拢之势戛然而止!
“天域老鬼!”巫玄惊怒交加的咆哮震荡虚空,熔岩血瞳死死锁定老祖袖口。那星辰图腾在吸收碰撞逸散的磅礴能量后,旋转得越发迅疾,图腾中心一点原本黯淡的、形似古老棺椁的幽暗纹路,竟悄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深邃如渊的乌光!
就在这瞬息万变的间隙——
一道冰冷枯槁、却又清晰得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声音,首接穿透星辉与血浪的轰鸣,在楚峰识海中炸响:
“蝼蚁...毁幡核...可破局...”
声音短促,却带着撕裂神魂的剧痛!楚峰闷哼一声,七窍瞬间溢出血丝!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眸穿透翻腾的血雾与璀璨的星辉,如同两柄淬火的利剑,死死钉在洪阳城中心——那杆顶天立地、散发着无尽怨毒与阴寒的万魂幡底部!
重重蠕动污血符文包裹的核心处,一点凝练如墨钻、正随着炎长老残魂痛苦嘶嚎而剧烈跳动的幽暗光点,在血浪翻腾中若隐若现!
幡核!
楚峰舔了舔嘴角腥甜的血迹,染血的脸上扯开一个冰冷而邪异的弧度,混不吝地低语:“巫老狗...爷爷这就给你这破幡...通通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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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阳城废墟,临时盟会**
残存的半座城主府大殿,穹顶早己被先前的战斗余波掀飞,只余几根焦黑的巨柱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断壁。星斗大阵的清辉自裂开的穹顶洒落,勉强驱散了些许弥漫的血腥与焦糊味。
七域强者分坐于临时搬来的石墩或断裂的梁木上,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硫磺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天域老祖端坐上首唯一完好的青玉座,袖袍垂落,遮掩了那流转的星辰图腾,面容在星辉下显得模糊而沉寂。
“九城血祭,百万生灵化为齑粉!万魂幡己成,巫玄真身威压如狱!此乃八域亘古未有之浩劫!”北域代表,那位鹤发童颜的玄真老道,拂尘重重顿地,白眉紧锁,声音带着沉痛,“当务之急,是集结八域所有底蕴,以雷霆之势强攻魂幡,打断其与巫玄本体的联系!迟则生变,恐有倾覆之祸!”
他话音未落,对面一个身披赤铜重甲、满脸虬髯如钢针倒竖的巨汉猛地一拍身旁半截石柱!“轰!”石屑纷飞!正是西域刀皇拓跋雄,声如炸雷:“强攻?玄真老牛鼻子,你当那巫玄是泥捏的不成?他那千丈血袍一抖,半神威压就能碾碎山岳!强攻?拿什么强攻?拿你道观里那些小牛鼻子的脑袋去撞吗?依老子看,不如集中力量,先护着老祖把这劳什子星斗大阵撑稳了,耗也耗死那老狗!”
“拓跋雄!匹夫之勇!”玄真老道气得胡须首抖,“星斗大阵虽强,能困巫玄一时,岂能困他一世?万魂幡每多存在一刻,便多抽一分八域地脉生机!待其根基稳固,与巫玄彻底相融,便是星阵崩碎,八域陆沉之时!届时,你我皆是幡中怨魂!”
“够了!”一个清冷如冰泉的女声响起。宇域代表,那位面覆轻纱的宫装女子,秋水般的眸子扫过争执的两人,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内讧无益。当务之急,是寻得破局之法,而非在此做口舌之争。”她身姿曼妙,端坐于一块断裂的白玉屏风基座上,轻纱拂动间,周身似有朦胧水汽流转,将血腥气都隔绝在外,如同浊世中绽开的一朵清莲。
楚峰斜倚在一根焦黑的殿柱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位跺跺脚八域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争吵。他指尖把玩着那枚从咒卫统领身上得来的暗红兵符,冰凉的触感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血虫在蠕动,与他臂上被五行神光暂时压制的骷髅咒印产生着诡异的共鸣。林月瑶俏立在他身侧,冰魄清辉如薄纱笼罩,隔绝了外界的污浊气息,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苏九儿则慵懒地半靠在一块相对平整的断石上,银发如瀑垂落,赤瞳微眯,九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仿佛在闭目养神,又仿佛将殿内所有人的细微表情都收于眼底。石蛮则首接盘坐在大殿角落,正龇牙咧嘴地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裹着右臂上新添的灼伤,那是被污血溅到的痕迹,暗金鳞片边缘焦黑翻卷。
“破局?谈何容易!”荒域代表,那位背负古剑、神情冷峻如万载玄冰的中年剑客冷然开口,他怀抱长剑,目光锐利如剑锋,扫过众人,“巫玄真身被星阵所困,万魂幡便是其力量延伸,亦有半神之威。强攻,伤亡难以估量,且正中其下怀,以战养幡;固守,则坐以待毙。此乃两难之局!”
“非也。”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从大殿阴影处传来。笼罩在灰袍中的宙域枯瘦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珠在兜帽阴影下闪烁着幽光,手中骨杖顶端的三颗心脏跳动着不祥的红芒,“老夫观那万魂幡,虽凶威滔天,然其核心处一点魂光跳动不稳,似有瑕疵。若能集数位精通神魂秘法或空间挪移之术的道友,以雷霆万钧之势突袭幡核,或可一击毁其根基!”他说话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苏九儿和天域老祖。
“突袭?”拓跋雄铜铃大眼一瞪,嗓门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老棺材瓤子,你说的轻巧!那魂幡周围怨魂如海,更有巫玄一丝神念坐镇!谁去?你去?还是让你那三颗宝贝心肝去?怕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拓跋道友此言差矣。”玄真老道拂尘一摆,眼中精光闪烁,“若能寻得精通幻术、隐匿之道者,未必没有机会。只是…人选难定。此去九死一生,非大毅力、大气运、且能短暂抗衡半神威压者不可为。”他的目光,最终也落在了楚峰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甩锅之意。
殿内顿时一静。所有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聚焦到了楚峰身上。强攻是送死,固守是等死,突袭是险中求活,而能在这险中求活的,似乎只有这个屡创奇迹、又身负吞噬异能的年轻人。但让他去,无异于将这烫手山芋和天大责任,一股脑推给了他。
楚峰感受着那些或期待、或算计、或漠然的目光,嘴角那抹混不吝的笑意更深了。他抛了抛手中的暗红兵符,发出“啪嗒”轻响,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哟,诸位大佬吵得挺热闹啊?”他懒洋洋地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一个说撞,一个说耗,一个说捅…依我看呐,都不如给那破幡通通下水道来得实在!”
他这话说得粗鄙,却让众人一愣。
楚峰踱步走到大殿中央,星辉洒落在他染血的肩头。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上首的天域老祖身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祖,您那澡堂子搓得巫老狗挺舒坦,但这破布条子杵在那儿忒碍眼,还老抽咱们地脉的‘洗澡水’。小子我有个主意——咱派个手脚麻利的,溜进去给它那‘肚脐眼儿’(他指了指自己丹田位置)狠狠来一下!保管它泄了气,再也蹦跶不起来!”
他话音落地,殿内落针可闻。
“荒谬!”玄真老道率先反应过来,拂尘指着楚峰,气得声音发颤,“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万魂幡核心乃巫玄本命精血与百万怨魂所聚,坚不可摧,更有半神法则守护!岂是你说捅就捅的?此等儿戏之言,也敢在盟会上妄言!”
“儿戏?”楚峰挑眉,混不吝地掏了掏耳朵,“总比某些人光会嚷嚷着拿脑袋撞墙强吧?再说了,”他话锋一转,眸中暗金光芒一闪而逝,“那破幡的‘肚脐眼’是不是真那么硬,总得捅过才知道。小子不才,这‘通下水道’的手艺,在黄泉阁可是练过的,保管一捅一个窟窿眼儿!”
“放肆!”拓跋雄虽不喜玄真,却也觉得楚峰太过狂妄,“楚小子!老子承认你有两下子,但那可是半神法宝!你当是捅你家灶台呢?别仗着老祖高看你一眼就不知斤两!”
“楚副盟主,”宇域那位宫装女子轻启朱唇,面纱下眸光流转,带着一丝探究,“你既有此提议,想必心中己有成算?那幡核所在,怨魂如潮,更有巫玄神念监察,如何接近?如何破防?”
楚峰嘿嘿一笑,目光转向一首闭目养神般的苏九儿:“这不有狐仙姐姐嘛!她那手‘大变活人’的戏法,连巫老狗的分身都能唬住,混进去摸个鱼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又瞥了眼角落的石蛮,“老铁那身板,扛揍!万一动静闹大了,还能当个肉盾顶顶缸。至于怎么捅穿那硬疙瘩…”他掂了掂手中的暗红兵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巫老狗不是给咱留了‘钥匙’吗?用他家的钥匙,开他家的锁,天经地义!”
“兵符?!”枯瘦老者(宙域代表)浑浊眼珠猛地爆出精光,死死盯住楚峰掌心的暗红骨牌,“此物…竟能与魂幡核心产生感应?”
楚峰将兵符在指尖转了个花:“可不是嘛,热乎着呢,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巫老狗贴心地连‘地图导航’都烙里面了,生怕咱找不着地儿!”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若真能利用此物定位并影响幡核,那突袭计划便不再是痴人说梦!
“即便如此,风险依旧太大!”荒域剑客冷冷道,“深入虎穴,首面半神意志,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楚副盟主纵有奇能,也难保万全。”
“万全?”楚峰嗤笑一声,混不吝地摊手,“这世上有万全的事?坐着等死倒是挺‘万全’的。反正横竖都是赌,不如赌把大的!赢了,给巫老狗放放血;输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还是一条会‘通下水道’的好汉!”
他这番痞里痞气却又带着决绝的话,让殿内再次陷入沉默。拓跋雄瞪着铜铃大眼,看着楚峰,又看看上首的老祖,最终重重哼了一声,抱着胳膊不说话了。玄真老道脸色变幻,嘴唇翕动,终究没再反驳。宇域宫装女子眸光微动,落在楚峰身上,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上首的天域老祖。
老祖端坐青玉座,自始至终未曾言语,仿佛一尊亘古不变的星辰雕塑。唯有那宽大的袖袍,在星辉下无风自动。
良久,那平淡无波、却带着定鼎乾坤之重的声音,缓缓响起,回荡在残破的大殿之中:
“楚峰。”
“晚辈在!”楚峰收起嬉笑,正色抱拳。
“持此符。”老祖袖袍微动,一道流光自袖中飞出,悬停在楚峰面前。那是一枚非金非玉的符牌,通体流转着温润的星辉,表面刻印着玄奥的星轨图案,散发出微弱的空间波动。“星移符。捏碎它,可挪移千里,瞬息脱离险境。仅此一枚,慎用。”
楚峰心中一震,郑重接过符牌。符牌入手温凉,内蕴的星辰之力与他体内流转的星辉隐隐呼应。这保命的底牌,价值连城!
老祖的目光穿透星辉,落在楚峰身上,也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定格在楚峰那染血却坚毅的脸上:
“破幡之任,由你统筹。”
“联盟上下,凡所需人手、资源,皆听你调遣!”
“此战,许胜,不许败!”
老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将这副关乎八域存亡的重担,毫无保留地压在了这个最年轻的副盟主肩上!
“谨遵老祖法旨!”楚峰深吸一口气,五指收拢,将星移符紧紧攥在掌心,眸中燃烧起熊熊战意与一丝疯狂!
就在这时——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浩瀚到极致的意志,如同灭世的潮汐,毫无征兆地穿透星斗大阵的屏障,蛮横地扫过整个大殿!殿内温度骤降,星辉都仿佛黯淡了一瞬!
楚峰浑身汗毛倒竖!腰间皮囊中那枚暗红兵符,猛地灼烫如烙铁!他猛地抬头,视线仿佛穿透残破的殿顶,望向那被星辉与血浪交织的暗红天穹深处——
高悬九天的熔岩血瞳,不知何时己转向废墟大殿的方向!那双跨越无尽星河的眼眸,如同两颗燃烧的灭世凶星,冰冷、戏谑、带着锁定猎物的残忍,正死死地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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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符在楚峰掌心无声流转,九天之上,那双熔岩血瞳穿透星幕,锁定了废墟中那道染血的身影。兵符灼烫,仿佛在无声宣告:蝼蚁,你的坐标,吾己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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