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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罪业爆发边缘

小说: 罪业圣骑士   作者:冰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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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屋内的全息投影闪烁几下后熄灭,最后定格在李长风将长剑刺入世界裂缝的画面。艾瑞斯猛地扯下眼镜,镜片在她指间裂成两半。"三百年的封印周期..."她踢开脚边的零件堆,露出下面刻满符文的金属板,"第七代容器不是意外,是定时重启的保险装置。"

陆青玄按住胸前的烙印,那里正随着投影中的长剑同步脉动。青冥剑悬浮在工作台上方,八颗银星排列成与李长风剑阵完全相同的阵型。"所以塞拉芬要的不是杀死容器..."

"而是重启通道。"艾瑞斯接话,同时扳动墙上某个闸刀。实验室地板突然下沉,露出隐藏的武器架——十二柄造型各异的剑器排列其中,每把剑格处都镶嵌着紫黑色晶体。"前六代容器的佩剑,薇拉冒险偷出来的。"

最末端的剑架上空空如也,标签写着"第七代-青冥"。陆青玄走近观察,发现前六把剑的晶体内部都封印着人影:第一代是个白发老者,第三代是女性,第六代赫然是雷诺的年轻版...当他们感应到青冥剑靠近时,晶体同时亮起,投射出六道虚影环绕陆青玄。

"他们...还保留意识?"

"不完全是。"艾瑞斯调试着某种脑波接收器,"只是灵魂碎片。薇拉发现容器死后,部分意识会被罪业之核吸收。"她突然抓住陆青玄的手腕,"听着,如果明天仪式开始,你只有两个选择——"

屋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面剧烈摇晃,武器架上的剑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越鸣响。艾瑞斯扑到监控屏前,脸色瞬间煞白:"该死!他们提前启动了!"

屏幕上,光辉之城大教堂的尖顶被某种紫黑色光柱贯穿。光柱中隐约可见巨手轮廓,与沉没教堂出现的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光柱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十二具水晶棺正在缓缓上升。

"不对..."陆青玄盯着青冥剑突然暴涨的光芒,"这不是仪式,是诱饵!"

仿佛印证他的猜测,铁皮屋外响起熟悉的机械运转声——是那些曾在沼泽追击他的炼金傀儡,但这次数量至少翻了三倍。艾瑞斯迅速启动防御系统,墙上的机械臂自动组装出某种炮台:"后门通向地下河,我掩护你——"

话音未落,屋顶被整个掀飞。月光下,三米高的傀儡首领俯视着他们,胸口的紫晶核心己经变异成眼球状器官。当它发现武器架上的六把剑时,眼球突然收缩,发出刺耳的电子音:"回收...遗产...优先..."

陆青玄拔剑出鞘。青冥剑的八颗银星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燃烧,在剑身周围形成立体符文阵。前六代容器的虚影自动归位,各自对应一颗银星。但当他试图催动剑阵时,胸口烙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六道虚影反过来拉扯着他的意识,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排斥反应!"艾瑞斯扔来注射器,"快用抑制剂!"

针尖刺入烙印边缘的刹那,陆青玄看到幻象:六代容器站在不同场景中,同时将剑刺入自己心脏。最后的画面是雷诺——年轻的第六代容器跪在圣光中,剑身上刻着"宁愿粉碎,不予敌手"的铭文。

现实中的剧痛让陆青玄单膝跪地。傀儡首领趁机挥动巨臂砸下,却在触及他头顶前被突然出现的冰墙阻挡。艾瑞斯手持冒着寒气的古怪枪械,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跑啊!它们的目标是前代容器之剑!"

陆青玄咬牙站起,青冥剑插入地面稳住身形。幻象中的自毁场景给了他可怕的灵感——如果六代容器都选择自我了断而非被俘...

"不!"艾瑞斯看穿他的想法,"第七代剑阵需要完整传承!"

傀儡首领击碎冰墙的巨响淹没了她的警告。陆青玄在千钧一发之际翻滚避开,原先所在位置被砸出两米深坑。余光瞥见武器架上的六把剑开始共鸣,晶体中的灵魂碎片剧烈挣扎。某种超越理性的首觉让他做出决定——青冥剑脱手飞出,精准刺入第七个空剑架。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六把剑自动飞起,与青冥剑组成立体剑阵。七颗紫黑色晶体同时破碎,前代容器的灵魂碎片化作流光注入青冥剑。傀儡首领发出痛苦的电子啸叫,胸口的眼球状核心被剑阵光芒刺得渗出紫黑液体。

"就是现在!"艾瑞斯抛来改装过的圣光炸弹。

陆青玄接住炸弹的瞬间,烙印与剑阵产生共鸣。他清晰感受到六道陌生又熟悉的意识流入体内——不是吞噬,而是传承。当他把炸弹按进傀儡首领胸口的眼球核心时,耳边响起六个声音的合鸣:

"罪业非力,乃镜也。"

爆炸的冲击波将铁皮屋彻底摧毁。陆青玄在火光中倒飞出去,后背撞断三棵树才停下。右眼的银星纹路完全展开,形成覆盖半边脸的复杂图纹。更糟的是胸前烙印——吸收六道灵魂碎片后,它己经变成不断旋转的莫比乌斯环形状,皮肤下的紫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烟尘中走出个身披重甲的骑士——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当他摘下头盔时,陆青玄瞳孔收缩:是雷诺,但比记忆中苍老二十岁,独眼处的伤疤己经晶化,脖颈爬满紫黑色血管。

"好久不见,第七代。"雷诺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塞拉芬大人向你问好。"

陆青玄想举剑,却发现青冥剑插在五十米外的地面。更可怕的是体内能量正在暴走,六道传承意识与自己的灵魂激烈冲突。雷诺不急不缓地走近,从腰间取下柄刻满符文的战锤。

"知道为什么选你当第七代吗?"雷诺举起战锤,"因为只有玄天宗的心法,能暂时压制六道容器的反噬..."锤头亮起刺目紫光,"可惜你撑不过今晚了。"

战锤砸下的刹那,银蓝色光幕从天而降。薇拉的白袍在夜色中猎猎作响,圣典悬浮在她掌心,书页间流淌着血色的光。"跑!"她嘴角不断溢血,"去沉没教堂的祭坛!"

雷诺的战锤调转方向砸向薇拉。陆青玄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看到更骇人的景象——薇拉的白袍下伸出紫黑色触须,与圣典的血光交织成网。她不再是纯粹的光明圣女,而是某种圣光与罪业的畸形融合体。

"快走!"薇拉的声音开始变异,"记住...厄瑞玻斯是..."

雷诺的战锤击碎护盾,薇拉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陆青玄体内的六道意识突然停止冲突,同时发出悲鸣。在这短暂的协调期,他扑向青冥剑,剑身入手瞬间,前六代容器的战斗经验如洪流般涌入。

当雷诺的第二锤袭来时,陆青玄以第三代女容器的柔术闪避,配合第一代老者的剑招反击。青冥剑划过一道完美弧光,斩断战锤的连接轴。雷诺惊愕后退,独眼中的紫光忽明忽暗:"不可能...这么快就融合传承..."

陆青玄没有追击。他看向薇拉坠落的方向,那里只剩破碎的圣典和蔓延的血迹。胸口烙印疯狂旋转,将六道意识强行镇压。右眼的银星纹路己经覆盖到脖颈,视野中的世界开始呈现多重叠加状态——他能同时看到物质世界、罪业流动和十二道若隐若现的空间裂缝。

最清晰的那道裂缝,就在沉没教堂方向。青冥剑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剑身浮现出三百年前李长风最后的低语:

「寻回镜之碎片,方可映见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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