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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绝境中的觉醒

小说: 罪业圣骑士   作者:冰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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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手指尖的画面如同万花筒般旋转,每个片段都在扭曲变形。七岁的陆青玄捧着紫黑色晶体,晶体表面倒映出此刻悬浮在高空的自己——银蓝与紫黑交织的战甲,裂变的瞳孔中映着两个世界。这个镜像般的呼应让陆青玄瞬间明悟:李长风当年交给他的从来不是剑或晶体,而是选择的权利。

"你拖延一秒,下面就死十人。"巨手的声音带着陆青玄特有的嘲讽语调。透过多重视野,他看见据点东墙完全崩塌,雷诺用身体挡在缺口处,晶化的左臂己经被魔物撕扯得露出骨头。更远处,薇拉的圣光屏障出现蛛网状裂纹,三道锁链正将她缓缓拉向空间裂缝。

青冥剑在手中发出清越鸣响。六代容器的记忆洪流中突然浮出第三代女容器的声音:"罪业非力,乃镜也。"陆青玄猛然醒悟——这些画面不是威胁,而是试炼。他不再抗拒巨手的诱惑,反而主动触碰中心的童年片段。

指尖接触的刹那,紫黑色晶体爆碎成无数镜片。每一片都映照出陆青玄不同时期的模样:玄天宗练剑的少年、手刃仇人后颤抖的双手、初到西方时迷茫的流亡者...但所有倒影的胸口,都缺失了那个烙印。

"原来如此。"陆青玄突然松开青冥剑,任其悬浮在身前,"厄瑞玻斯不是我的黑暗面..."

巨手突然僵住,指尖的画面开始不稳定地闪烁。陆青玄双手结印,将玄天宗心法逆向运转——这是李长风当年严禁的禁忌,却在此刻成为钥匙。体内六道容器意识同时共鸣,青冥剑的八颗银星排列成莫比乌斯环形状。

"你是我缺失的那部分。"陆青玄伸手按向巨手掌心的烙印,"三百年前被分离的...光明。"

仿佛玻璃碎裂的脆响传遍天地。巨手从接触点开始崩解,化作漫天银蓝色光粒。这些光粒没有坠落,反而逆流而上涌入陆青玄胸前的烙印。紫黑色纹路如退潮般收缩,最终在胸口凝聚成太极图的阴鱼图案,而新注入的光明则化作阳鱼。

据点上空突然亮如白昼。薇拉惊愕地看见自己的三道锁链锁链寸寸断裂,取而代之的是从陆青玄身上蔓延出的银蓝色光带。这些光带轻柔地裹住她的伤口,将侵蚀的紫黑色物质转化为纯粹能量反哺回去。

"罪业圣光..."薇拉喃喃自语,这是教廷古籍中记载却从未有人实现的传说。

地面上的雷诺也感受到变化。当一只魔物的利爪即将刺入他咽喉时,爪尖突然覆盖上银蓝色冰晶。这冰晶迅速蔓延,将整只魔物冻结成雕塑,然后碎成无数光点。更神奇的是,这些光点触及晶化的左臂时,腐败的紫黑色竟然开始逆转为纯净的圣光。

"全体后撤!"雷诺用残存的力气大喊,"他要爆发了!"

陆青玄此刻悬浮在空间裂缝正前方,新生的罪业圣光在体表形成流动的铠甲。不同于教廷圣光的纯粹或罪业的污浊,这种能量同时具备两种特性:它能像水银般渗透进魔物体内,从内部将其净化;又能在接触圣骑士时,将他们的伤势转化为力量源泉。

空间裂缝剧烈扭曲起来,仿佛在抗拒这种平衡之力。十二根黑曜石柱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每根柱子上都浮现出被锁链束缚的银发少女。她们同时抬头,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注视"陆青玄,张开嘴发出刺穿耳膜的尖啸。

声波具现成紫黑色长矛,从不同角度刺向陆青玄。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青冥剑自动解体为八道流光,每道流光都化作一个陆青玄的虚影——正是前六代容器加上他现在的本体,以及一个模糊的第八个身影。

七个虚影各自施展不同剑式,将声波长矛格挡折射。而那个最模糊的第八个身影,则缓缓举起手臂,指向空间裂缝深处的某个点。陆青玄的本体顺着指引看去,发现那里悬浮着一面破碎的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李长风将青冥剑刺入自己胸膛的画面。

"镜之碎片..."陆青玄恍然大悟。他不再理会袭来的攻击,全力冲向空间裂缝。银蓝色光带在身后拖曳出彗尾般的光痕,所过之处,被净化的魔物纷纷化作光点融入其中。

当他的指尖即将触及镜面时,整个空间突然凝固。一个低沉的声音首接在脑海中响起:"你确定要找回事实?知道为什么李长风要分离我们?"

陆青玄的回应是将胸前的太极图按在镜面上:"因为完整的光明,必须包含对黑暗的认知。"

镜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陆青玄感到某种古老的枷锁被打破了,无数记忆碎片涌入意识:三百年前的光明教廷大教堂、十二位圣女组成的封印阵、李长风作为第七位容器刺向自己的剑...以及最关键的画面——年幼的陆青玄被交给李长风时,老人从他体内抽出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缕过于耀眼的圣光。

空间裂缝开始坍缩,十二根黑曜石柱上的少女发出凄厉哀鸣。陆青玄趁机抓住最大的镜片,在脱离的瞬间看见自己的完整倒影——右眼银星,左眼黑瞳,胸前烙印己成完美的太极图。

当他落回据点废墟时,幸存的圣骑士们全都跪倒在地。不是出于敬畏,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伤正在被银蓝色光点治愈。薇拉跌跌撞撞地跑来,却在三步之外停住——她圣洁的白袍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与陆青玄胸前相似的纹路。

"这是..."薇拉摸着自己锁骨下方新生的烙印。

"代价。"陆青玄轻触镜片,里面映出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从现在起,所有被我救过的人..."

话音未落,镜片突然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光辉之城大教堂尖顶,塞拉芬大主教正将一柄黑曜石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而祭坛周围躺着十二名昏迷的银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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