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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男婴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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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尘的呼吸像风中残烛,叶澜音抱着他过灵霄门主殿的断壁残垣,玄色剑在身后拖出的划痕里,渗着金红色的血珠 —— 那是双生契断裂时,从两人血脉里渗出的混沌血。

天玄宗援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混着灵霄门余党的惨叫。叶澜音的指尖掠过萧逸尘手背上消失的印记,那里的皮肤光滑得像从未有过痕迹,只有体温还残留着属于双生契的温热。

“别睡……” 她的声音蹭过他的耳垂,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天玄宗的长老会治你的伤,他们有最好的疗伤药,还有……” 她想不起还有什么,那些与萧逸尘相关的记忆,像被回魂镜的碎片割成了散线的珠子。

【叮!检测到宿主记忆出现断层!与萧逸尘相关的情感记忆被部分屏蔽!】

叶澜音的脚步骤然顿住。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萧逸尘,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唇线抿成倔强的弧度 —— 这些细节明明很熟悉,却想不起是何时记住的。

“我到底……”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萧逸尘的玄色衣袍上,晕开的形状竟与记忆祭坛的阵法轮廓完全重合,“忘了什么?”

灵霄门主殿的偏厅突然传来异动,木质的窗棂 “吱呀” 作响,像是有人在里面翻动东西。叶澜音的玄水诀瞬间凝聚,抱着萧逸尘贴在断壁后,只见个穿灰袍的小道士从偏厅跑出来,怀里抱着个黑色的锦盒,腰间挂着天玄宗的执法令牌。

“是清风长老的贴身弟子!” 叶澜音的瞳孔骤缩。那弟子跑过断壁时,锦盒的缝隙里掉出张纸,被风吹着贴在她的靴底 —— 纸上画着个男婴的襁褓,上面绣着与萧逸尘同款的凤凰纹,旁边写着 “三皇子侧妃之子”。

三皇子?!

她的心脏像被冰锥刺穿,玄水诀差点溃散。记忆碎片突然炸开:叶婉晴在生辰宴上炫耀三皇子送的玉佩;王氏偷偷给个陌生男子写信,信封上盖着皇子府的火漆;柳姨娘的手札里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三皇子不可信”……

“原来……” 叶澜音的指尖颤抖着捡起那张纸,锦盒的位置突然在脑海里亮起 —— 是灵霄门主殿的密室,她小时候偷溜进去过,里面摆着个刻着 “霄” 字的石棺,“他们在找石棺里的东西!”

偏厅里的翻动声越来越大,清风长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气急败坏的狠劲:“把回魂镜的碎片找出来!掌门的残魂虽然消散了,但只要拿到碎片,就能重塑他的灵体!”

叶澜音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终于明白小道士为什么偷锦盒 —— 里面装的是回魂镜的碎片!

她抱着萧逸尘悄悄绕到偏厅后窗,透过窗缝看见清风长老正用剑劈开个檀木柜,里面的卷宗散落一地,其中本《灵霄门秘史》的封面上,压着张泛黄的画像:

画中女子穿着噬灵族的白衣,怀里抱着三个婴儿,左边的女婴戴着金步摇,中间的男婴襁褓绣着凤凰纹,右边的男婴被块玄色的襁褓裹着,只露出只握着玉佩的小手 —— 那玉佩与萧逸尘腰间的暖玉一模一样!

“三个……” 叶澜音的玄水诀突然失控,冰棱打碎了窗棂,“回魂镜里的模糊影子,是第三个男婴!”

清风长老猛地回头,三角眼在看到叶澜音的瞬间爆发出狂喜:“抓住她!她的噬灵血能修复回魂镜碎片!”

叶澜音转身就跑,怀里的萧逸尘突然动了动,睫毛扫过她的锁骨,带来阵细碎的痒意:“石棺…… 钥匙……”

石棺钥匙?

她的脚步顿了顿,记忆深处突然传来阵铜铃响 —— 是柳姨娘的陪嫁首饰盒,里面有个铜制的小钥匙,形状像只展翅的凤凰,她总拿它当玩具开锁。

“在我身上!” 叶澜音的手摸向腰间的荷包,那里果然躺着只凤凰铜钥,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的记忆突然清晰了一瞬:萧逸尘在记忆祭坛对她说 “石棺里有真相”,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气息温热得像春天的风。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阵剧痛取代。叶澜音的头像是被重锤砸中,手背上突然浮现出半道金红印记,与萧逸尘手背上消失的印记完美契合 —— 是双生契的残留力量在反抗记忆屏蔽!

“啊 ——!” 她疼得闷哼出声,怀里的萧逸尘突然睁开眼,瞳孔里的迷茫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被清明取代,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那半道印记,“别抵抗…… 是回魂镜的反噬……”

“逸尘?” 叶澜音的声音发颤,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有了形状 —— 是他在血池替她挡刀的背影,是他在暗渠将最后颗清心丹塞给她的指尖,是他在记忆祭坛说 “我不会让你死的” 时,眼底的坚定。

萧逸尘的喉间发出压抑的嘶吼,他的手背上也浮现出半道金红印记,与叶澜音的合二为一。两人的记忆在双生契的金光中疯狂交织,像两团燃烧的火焰,最终熔成道金红色的光带,首冲灵霄门主殿的密室方向。

“石棺……” 萧逸尘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苦,“第三个男婴…… 是……”

他的话被清风长老的怒吼打断。数道黑气从偏厅的方向射来,带着噬灵蛊的腥甜气味,叶澜音的玄水诀与萧逸尘的金光同时爆发,将黑气挡在三尺之外,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景象 ——

灵霄门主殿的密室门不知何时被打开,石棺的盖子斜斜地挂在上面,里面的骸骨穿着三皇子的蟒袍,心口的位置插着柄剑,剑柄上刻着个 “逸” 字。

“是…… 三皇子?” 叶澜音的呼吸骤然停滞。

萧逸尘的瞳孔剧烈收缩,双生契的金光突然暴涨,映出石棺内壁的刻字,是用噬灵血写的:“吾儿逸尘,实为皇室正统,三皇子盗换身份二十载,今以命偿……”

【叮!解锁终极秘辛:萧逸尘是真正的三皇子!被三皇子与其母侧妃盗换身份,扔进天玄宗当棋子!】

“不……” 叶澜音的玄水诀瞬间溃散,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萧逸尘的玉佩与皇室血脉同源,为什么柳姨娘要拼死保护他 —— 他才是真正的皇室继承人!

清风长老趁机扑来,手里举着块回魂镜碎片,碎片的棱角闪着寒光,首刺叶澜音的心口:“受死吧!”

萧逸尘突然翻身将她护在身下,碎片狠狠扎进他的后背,黑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攥着清风长老的手腕,瞳孔里的金光越来越盛:“你以为…… 三皇子为什么要盗换身份?”

清风长老的动作骤然僵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你……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萧逸尘的声音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他的指尖指向石棺里的骸骨,“因为他是…… 灵霄门掌门与侧妃的私生子啊。”

私生子?!

叶澜音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记忆碎片如海啸般涌来:三皇子在灵霄门密会林羽辰,喊他 “表哥”;侧妃给个黑袍人写信,称呼是 “师兄”;灵霄门初代掌门的画像,与三皇子有着七分相似的眉眼……

“所以……” 叶澜音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终于明白回魂镜里第三个男婴的身份,“柳如眉怀里的三个婴儿,是我、我弟弟,还有……”

“还有我。” 萧逸尘的声音打断她,后背的伤口突然爆发出金光,将清风长老震飞出去,“三皇子怕身份暴露,才联合灵霄门追杀我们。柳姨娘保护我,不是因为双生契,是因为……”

他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瞳孔里的金光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倒回叶澜音怀里,后背的黑气顺着伤口蔓延,竟在他心口凝成个黑色的 “霄” 字 —— 与灵霄门掌门的标记一模一样!

“逸尘!” 叶澜音的噬灵力疯狂涌入他的伤口,却被那道黑气死死挡住,“你说啊!是因为什么?”

萧逸尘的嘴唇动了动,气若游丝的声音里带着丝释然的笑意:“因为…… 我是你的……”

“轰 ——!”

灵霄门主殿的密室突然坍塌,石棺里的骸骨在震动中化为飞灰,清风长老的惨叫声被掩埋在碎石之下。叶澜音抱着萧逸尘在断壁间翻滚,后背被落石砸得剧痛,却死死护着他的心口,不让那道黑色的 “霄” 字靠近。

烟尘弥漫中,她听见萧逸尘最后的气音,轻得像风吹过花瓣:

“…… 未婚夫啊。”

未婚夫?

叶澜音的心脏骤然停跳。她低头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萧逸尘,他的手还保持着攥紧她手腕的姿势,指腹的温度正在一点点变冷。

天玄宗的援军终于冲了进来,为首的白发长老看到石棺的残骸,突然老泪纵横:“是三皇子的骸骨!我们找到三皇子了!”

没有人注意到叶澜音怀里的萧逸尘,他的眉心正缓缓浮现出个金色的印记 —— 是真正的皇室继承人标记,与石棺内壁的刻字完美呼应。

叶澜音抱着他,看着那些欢呼的天玄宗弟子,突然觉得无比荒谬。他们找到的不是真相,是三皇子布下的最后一个骗局。

而萧逸尘那句 “未婚夫”,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她的记忆断层里。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么柳姨娘从未提起过?

烟尘渐渐散去,天边露出鱼肚白。叶澜音抱着萧逸尘,走出坍塌的灵霄门主殿,阳光落在他心口的黑色 “霄” 字上,竟让那道印记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召唤。

她的手背上,金红印记再次浮现,这次完整得没有一丝缝隙。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叮!隐藏主线开启:调查 “未婚夫” 身份之谜!触发地点:皇室祖陵!】

叶澜音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怀里的萧逸尘,又看看天边的朝阳,突然明白这场跨越两族的恩怨,根本没有结束。

那个藏在回魂镜里的男婴,那句迟来的 “未婚夫”,还有萧逸尘心口那道诡异的黑色 “霄” 字……

到底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低头,轻轻碰了碰萧逸尘的脸颊,他的皮肤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等你醒了,可要……” 叶澜音的声音突然顿住,她发现自己说不出 “可要解释清楚” 这几个字,因为她不确定,醒来的萧逸尘,是否还会记得自己。

风穿过灵霄门的断壁,带来远处皇室祖陵的钟声,一声又一声,像在催促,又像在哀悼。

叶澜音抱着萧逸尘,一步步走向钟声传来的方向,玄色剑在身后拖出的划痕里,金红色的血迹渐渐凝固,形成个巨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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