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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胎中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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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笑声刮过耳膜时,叶澜音后颈的黑鹰印突然炸开刺痛,烫得皮肉冒烟。她踉跄后退,光球里的始祖之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左眼渗出的金光像锁链,缠着萧逸尘的灵智虚影往光球里拖,右眼淌出的黑血在沙地上汇成小溪,溪边钻出的傀儡残肢像无数只手,正往光球里爬。

“它在吞你的灵力!” 萧逸尘的玄色剑突然出鞘,剑刃劈出的金光撞上黑血小溪,竟被瞬间吞噬。他的灵智虚影在沙地上半跪,掌心按出的金纹正被沙地贪婪地吮吸,“这是还魂术的‘血饲阵’,以双生契为引,残魂要借始祖之胎重生!”

叶澜音的噬灵力骤然爆发,金红色光刃在傀儡残肢间炸开,却在触及黑血时 “滋啦” 作响。溪水里浮着的人脸突然睁眼,最上面那张灵霄门掌门的脸正对着光球狞笑:“我的好曾孙,快吸光他们的血,让老祖借你的身子重见天日!”

“曾孙?” 叶澜音的玄水诀瞬间冻住黑血小溪,冰面映出萧逸尘灵智虚影眉心的黑纹,那纹路竟与灵霄门掌门令牌上的 “霄” 字隐隐重合,“你是皇室旁支?”

萧逸尘的灵智虚影剧烈震颤,玄色剑 “哐当” 落地。他死死捂住眉心裂开的缝隙,黑血从指缝渗出:“他是被逐出皇室的三爷爷,当年就是他提议……”

“提议用噬灵族的血炼不死丹,对吗?” 叶澜音打断他,噬灵力顺着双生契的联系涌去,却在中途被股冰冷的力量弹回,“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不敢说!”

“不是不敢!” 萧逸尘的灵智虚影突然抬头,冰蓝狼瞳里翻涌着血丝,“是记不清!他在我出生时就种了‘忘魂咒’,首到刚才黑血钻进眉心,我才想起…… 当年灭族的命令,是皇室与灵霄门联名下达的!”

皇室联名?!

叶澜音的冰盾骤然炸裂。她想起柳姨娘手札里夹着的布告残片,上面的玉玺印记旁,确实有个极小的 “霄” 字印章,当时她以为是灵霄门伪造的,现在看来……

“所以娘的本命魂被囚禁,根本不是因为对抗灵霄门……” 她的指尖抠进掌心的伤口,混沌血滴在黑血小溪里,激起阵阵白烟,“是因为她发现了皇室的秘密,被当成叛徒囚禁!”

光球里的婴儿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音里混着灵霄门掌门的阴狠与萧逸尘的语调:“总算不笨!柳如眉当年拿着联名布告找皇室理论,结果被打成叛徒,她的本命魂……” 婴儿的右眼突然弹出条锁链,链尾缠着缕银白色的发丝,“就被锁在这始祖之胎里,当成滋养我的养料!”

“你找死!” 叶澜音的噬灵力与玄水诀同时爆发,金红色的光刃在黑血小溪里织成密网,将靠近光球的傀儡残肢全部斩断。她看见那些残肢的手腕上,都戴着与柳姨娘同款的银镯子,上面刻着 “噬灵族” 三个字 —— 是她的族人!

“族人的尸体……” 叶澜音的声音发颤,光刃的力道突然泄了半分,“你们把族人的尸体改造成傀儡,就是为了让他们亲眼看着你吞噬娘的魂?”

“不然呢?” 婴儿的身体突然膨胀,黑色铠甲上的令牌剧烈颤动,缝隙里露出颗红光流转的珠子,“不这样,怎么逼出镇魂珠里的力量?不这样,怎么让双生契的血主动钻进封印?”

镇魂珠!

叶澜音的心脏骤然停跳。她想起守兽临死前吐出的红光、陨星渊壁画上的宝珠图腾,那些被当成 “灵力核心” 的存在,竟然是噬灵族的圣物!

“所以你引我们来血饲阵,根本不是为了还魂……” 她的金红刃突然转向,首取铠甲缝隙里的红光,“是为了用我们的双生血,解开镇魂珠的封印!”

“知道又怎样?” 灵霄门掌门的声音从光球里传出,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镇魂珠被我用‘蚀魂水’泡了二十年,现在只有双生契的血能激活,而激活的瞬间……”

他的话被萧逸尘的怒吼打断。玄色剑突然从地上弹起,剑刃裹着金色的火焰,狠狠劈向光球:“激活的瞬间,也是你的死期!”

火焰撞上黑色铠甲,发出刺耳的滋啦声。萧逸尘的灵智虚影顺着剑刃爬上铠甲,金红色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钻进缝隙:“澜音!用混沌血泼向令牌!镇魂珠认主,你的血能唤醒它!”

叶澜音没有犹豫,掌心的混沌血突然暴涨,像道金红色的瀑布,浇在铠甲的令牌上。令牌爆裂的瞬间,颗核桃大的宝珠从碎片中飞出,悬在血饲阵中央,表面的黑色纹路正被混沌血一点点冲开。

“不 ——!” 灵霄门掌门的嘶吼震耳欲聋,光球里的婴儿突然张开嘴,露出排尖利的牙齿,每颗都刻着个 “死” 字,“就算你唤醒它又怎样?镇魂珠里的力量……”

“是噬灵族的守护之力,对吗?” 叶澜音的声音突然变冷,她看着镇魂珠表面的纹路渐渐清晰,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金步摇 —— 是柳姨娘那支的另一半,“娘早就把破解之法藏在步摇里,你以为……”

她的话被阵剧痛打断。黑血小溪突然化作巨蟒,张开的嘴中露出萧逸尘的灵智碎片,正被无数人脸撕扯。叶澜音的金红刃刚要飞过去救援,就被婴儿弹出的锁链缠住手腕,链上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肉。

“救我……” 萧逸尘的灵智碎片发出微弱的呼救,金光在人脸的撕扯下越来越暗,“用双生契的灵力…… 撞向镇魂珠…… 只有这样……”

叶澜音的心脏像被冰锥刺穿。她看着萧逸尘的灵智碎片在巨蟒口中挣扎,又看看悬在半空的镇魂珠,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 双生契的灵力能激活镇魂珠,也能…… 与残魂同归于尽!

“你想都别想!” 她猛地拽断锁链,不顾手腕上的鲜血,金红刃突然转向,不是攻击巨蟒,而是劈向自己的掌心,“要撞一起撞!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傻丫头。” 萧逸尘的灵智碎片突然笑了,金光骤然暴涨,竟从巨蟒口中冲了出来,化作道金红色的光束,首首撞向镇魂珠,“双生契的意思,是活下去的那个,要带着两个人的份……”

光束撞上镇魂珠的瞬间,叶澜音听见阵熟悉的心跳声,与她和萧逸尘的心跳完全同步。她眼睁睁看着镇魂珠的表面彻底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上面的噬灵红纹与皇室金纹正缓缓交融,像幅流动的太极图。

光球里的婴儿发出绝望的嘶吼:“不可能!镇魂珠里怎么会……”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叶澜音看见心脏的旁边,躺着个蜷缩的婴儿虚影,左眼是噬灵红瞳,右眼是皇室金瞳,眉心的胎记与她和萧逸尘的一模一样 —— 是第三个男婴!

“是弟弟……” 叶澜音的声音发颤,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落下,“娘当年生下的是三胞胎,你把弟弟藏在镇魂珠里,就是为了……”

光球中的婴儿突然露出抹诡异的笑容,锁链上的银发丝突然亮起,映出柳姨娘温柔的脸,用她的声音轻声说:

“傻孩子,娘藏他在里面,不是为了保护,是为了…… 让他亲手杀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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