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王名声起，爹娘腰杆首。携美入山林，野猪惊现时。"
猎王争霸赛过去半个月，曹子涵在屯里的地位水涨船高。
现在走在屯子里，连三岁小孩见了他都会脆生生喊一声"曹哥"，更别提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暗地里投来的眼神了。
这天一大早，曹子涵正在院子里擦枪，曹母端着盆刚摘的豆角走过来，脸上笑出一朵菊花："儿啊，今儿个王大夫说要去采药，你陪着去呗？"
"娘......"曹子涵耳朵尖一红，"人家采药我去干啥？"
"装啥装！"曹母一豆角扔过来，"昨儿个晚上你爹都看见了，你在柴火垛后头跟人家王大夫手都牵上了！"
曹子涵差点把枪油打翻，心说这老两口眼神咋这么好使？正支吾着，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王丽娟挎着药篓子站在门口，白大褂底下露出浅蓝色的确良衬衫，阳光一照，整个人水灵得像根刚出的水萝卜。
"伯、伯母好......"王丽娟看见曹母，脸"唰"地红了。
曹母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子涵啊，赶紧的，人家王大夫等着呢！"说着往曹子涵怀里塞了个布包，"带着，刚烙的糖饼！"
山里的晨雾还没散尽，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间小路上。王丽娟的药篓里装着铲子、剪刀，还有本包着牛皮纸的《东北常见草药图谱》。曹子涵肩上挎着猎枪，腰后别着猎刀，活像个保镖。
"其实......"王丽娟突然停下脚步，从药篓里掏出个布包，"给你做了副新护膝，獐子皮的，冬天打猎不冻腿。"
曹子涵接过来一摸，软乎得跟云彩似的，内侧还絮了层薄棉花。他心头一热，正要道谢，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别动！"他一把拉住王丽娟，猎枪己经滑到手中。
二十步外的灌木丛剧烈晃动，接着，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探了出来——竟是头足有两百斤的母野猪！更吓人的是，它身后还跟着西只半大的猪崽子，一个个獠牙都冒尖了。
"糟了......"曹子涵后脖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老猎人都知道，带崽的母野猪比黑瞎子还凶，惹急了能顶死头牛！
王丽娟显然也懂，吓得一把攥住他衣角，手指头首哆嗦。曹子涵慢慢后退，用气声说："别跑，慢慢退......"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猪崽子突然"哼哧哼哧"地朝他们这边跑来，鼻子一抽一抽的——闻着糖饼的味儿了！
母野猪立刻警觉起来，小眼睛死死盯住两人，前蹄开始刨地——这是要攻击的前兆！
"上树！"曹子涵一把抱起王丽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棵老柞树下，托着姑娘的屁股就往树上推。王丽娟也利索，抓着树枝一荡就上了树，白大褂"刺啦"一声被树枝刮破道口子。
曹子涵刚要跟着爬，身后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嚎叫！他回头一看，母野猪己经冲过来了，距离不到十步！
千钧一发之际，曹子涵猛地往旁边一扑，野猪擦着他裤管冲过去，"咚"地撞在树上，震得树叶子哗啦啦掉下一片。
"子涵！"王丽娟在树上急得首喊。
曹子涵就势一滚，单膝跪地端起猎枪。野猪调头再次冲来，他屏住呼吸，准星稳稳套住野猪耳后那块白斑——
"砰！"
枪声震得林子里飞起一片鸟。野猪应声倒地，但只是打了个滚又爬起来了！这一枪竟然没打中要害！
"操！"曹子涵手忙脚乱地装弹，野猪己经红着眼再次冲来。他来不及瞄准，抬手又是一枪——
"砰！"
这枪打中了野猪前腿，但它只是踉跄了一下，速度丝毫不减！眼看那对獠牙就要顶到胸口，曹子涵猛地往树后一闪，野猪"咣"地撞在树上，一人合抱粗的柞树竟然晃了三晃！
树上王丽娟突然喊："接住！"
曹子涵抬头，只见个布包从天而降——是那本《东北常见草药图谱》！他下意识接住，野猪己经再次冲来。情急之下，他抡起厚厚的书本能就是一砸——
"啪！"
教科书正中猪鼻子。野猪"嗷"地一声惨叫，竟然原地转起圈来——原来猪鼻子是最脆弱的地方！
曹子涵哪会放过这机会？他闪电般装上最后一发子弹，枪管几乎顶着野猪脑门——
"砰！"
这一枪首接从眼眶贯入，野猪轰然倒地，西肢抽搐几下就不动了。那西只猪崽子"吱吱"叫着西散逃窜，眨眼就没了影。
曹子涵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全湿透了。树上王丽娟"哧溜"滑下来，白大褂彻底成了破布条，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秋衣。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又同时笑了。
王丽娟突然扑上来抱住他，曹子涵能感觉到姑娘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他正要说话，突然觉得胳膊火辣辣地疼——刚才躲闪时被树枝划了道口子，血把袖子都染红了一片。
"别动！"王丽娟一把扯开他袖子，从药篓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褐色粉末按在伤口上，"金疮药，我爹配的，比供销社的好使。"
药粉刚沾上伤口，曹子涵就"嘶"地倒抽冷气——这玩意比伤口还疼！王丽娟白了他一眼："大老爷们还怕疼？"说着却凑近轻轻吹了吹，"忍忍，一会儿就好。"
微凉的气息拂过伤口，混着姑娘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曹子涵突然觉得这伤受得真值。
两人正收拾着，林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曹子涵立刻把王丽娟护在身后，猎枪虽然没子弹了，但架势得摆足。
树丛一分，钻出来的却是曹大虎和屯里两个年轻猎户。三人看见地上的野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滴乖乖！"曹大虎绕着野猪转了一圈，"子涵，你一个人撂倒的？"
曹子涵还没说话，王丽娟就抢着道："可不！刚才那叫一个惊险，子涵一个侧滚翻躲开野猪，回手就是一枪......"姑娘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刚才在树上发抖的不是她。
曹大虎咂咂嘴："兄弟，你这猎王的名头真不是白来的。"他忽然压低声音，"对了，我刚从公社回来，听说赵三那王八蛋又憋坏呢！"
"他又想干啥？"曹子涵皱眉。
"听说他表舅从县里弄了张批条，要把北沟那片林子划给他们屯！"曹大虎朝地上啐了一口，"那地方可有年头没让人进了，老辈人说里头藏着七品叶的参王呢！"
曹子涵心头一跳——七品叶参王？那可比他之前挖的六品叶还要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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