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序言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谁要穿他的衣服？
想到这里，顾迟州觉得身上这件衣服格外碍眼，恨不得立刻脱下来。
岑兮没多想，顾迟州有点洁癖，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很正常。
"对了..."顾迟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你怎么会有那个序言的衣服？"
岑兮往后躲了躲，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顾迟州，半晌才开口："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虽然她可能确实和他的前世有过一段，但那毕竟是前世，她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在他替她挡伤之前，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综艺里的互动纯粹是为了节目效果。说实话，看到他为自己受伤，她心里确实有点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这和爱情是两码事。朋友之间也会因为对方的举动而感动，刷短视频看到感人的事也会有触动，这能说明什么？
顾迟州瞳孔微缩，一把拉住岑兮的手腕，岑兮本来就坐在泉水边上，这一拽让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岑兮甚至能听见顾迟州的心跳声。
她试着挣了挣，最后还是任由他拉着。
"昏迷的时候我又想起一些事。"顾迟州低声说道。
岑兮看了他一眼："真的？想起什么了？"
顾迟州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抿了抿嘴唇，两人靠得这么近，他却感觉不到她的心跳有任何波动，但就在刚才，当他提到想起往事时，她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当时假扮太监，还在朝堂上跟皇帝叫板，说要...娶我回家。"
顾迟州说完耳尖有些发烫，紧张地看着岑兮的表情变化。
按理说"娶"这个字会让很多男生觉得别扭，可当他梦见岑兮说出这句话时，心跳快得不像话，甚至隐隐期待着这个场景成真。
在那个梦里，岑兮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她慵懒地靠在大殿的座椅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要娶他。
当时的他是什么反应？虽然下意识躲闪着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开口拒绝。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夜晚，两人那个失控的亲吻。
皇帝气得拍案而起，可岑兮早己掌控了大半个朝堂，最后皇帝只能憋出一句"改日再议"，连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
岑兮能有今天的权势，是先帝一手促成的。
她原本是先帝最信任的谋士，为了追查西厂叛徒才伪装成太监。先帝既忌惮她的才能，又舍不得放她离开，索性顺水推舟让她坐实了九千岁的名头。
新帝登基后昏庸无能，岑兮当然不甘心当个空架子。
她暗中经营多年，最终把持了半个朝廷。
那天退朝后，岑兮明目张胆地跟着他回府，不仅留下用膳，等他沐浴完回房，竟发现她己经换上轻薄的纱衣躺在他床上。
薄如蝉翼的衣料下，曼妙曲线若隐若现......
他又想洗澡了，但还没来得及，一道紧急军令就把他叫进了皇宫，等岑兮再见到他时，他己经披上铠甲，带着黑压压的士兵站在城楼下。
原来附近几个小国联手打过来了。这次出征前，他心里有预感，总觉得凶多吉少。
城门缓缓打开，岑兮走出来送他。
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说话。
可就在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当着全军将士和百姓的面，冲到岑兮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狠狠亲了上去。
这个吻又深又长，像是要把对方刻进骨子里。
亲完，他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岑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笑了。
她刚才给他算了一卦——大凶，必死无疑。
她一向冷静自持，虽身处红尘却从不扰乱世间规则。因此她并未出手相救，首到战事平息，她才独自来到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亲手为他收了尸，亲手为他下葬。
此后她便对凡尘心生厌倦，回了山上。弟子们见观主神色恍惚地归来，谁都不敢多问。半月后山下有人请她捉鬼，她下山捉了一趟鬼回来，往日的消沉一扫而空，又恢复了游戏人间的模样。
短短十五天光景，她就把那个曾想托付终身的男子忘得干干净净。
顾迟州的梦境零碎杂乱，其实还梦到了其他的，但都一些零碎杂乱的并不完整。
他说完后，岑兮睁大眼睛等着后续，发现没有更多内容时不禁失望："就这些？"
她原以为会找到些身世线索。
她下山前梦到了一个人，知道自己是酆都大帝的徒弟后，本以为是师父托梦，可顾宸希又说她的记忆或许也是酆都大帝动的手脚——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让她下山干什么？总不会就为找回记忆吧？
但无论干什么，无论记忆真相如何，她都必须找回那些重要的片段。
"这可是你的记忆，你听完就没什么感触？"顾迟州捏紧她的下巴，咬牙道。
看着岑兮娇艳的唇瓣，终究还是忍不住咬了上去。
没错！就是咬！
岑兮的嘴唇被咬得生疼，忍不住皱起眉头，使劲推开了顾迟州："顾迟州，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因为前世的事就对现在的你动心，你也别把前世的感情强加给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抬手轻轻一抹，被咬破的唇瞬间恢复如初。
她讨厌这种被强迫的感觉。
"主人，你真的不喜欢他吗？"小罗跳到她怀里蹭了蹭。
以前看岑兮抱着来财的时候他就羡慕得不行，可惜那时候自己只是个硬邦邦的罗盘，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化形了，全身软乎乎的，肯定比来财好抱。
看来，个子小也有好处。
岑兮瞪了他一眼："跟了我这么久，你难道不清楚我的过去？"
小罗顿时蔫了。他记性向来不好，大部分记忆也只能保留几年。能记住序言，还是因为序言伤害过主人。
小罗委屈地摇摇头。
回到房间，岑兮轻叹一声："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前世那个人了，那不是真正的喜欢。"
岑兮轻声说着，不知这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小罗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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