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人，你以前对序言动过心吗？"
它从来没见过主人这么生气，而且序言似乎是主人记忆里停留最久的人了。
岑兮的手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确实把序言当成最信赖的伙伴，也承认对他有过好感。但她又不是铁石心肠，一个如此重要的人长久陪伴在身边，怎么可能毫无触动？只是这一切，都在他亲手将刀刺进她心口的那一刻彻底粉碎了。
她相信他说喜欢她是真心的，可有些东西，终究比喜欢更重要——比如狐族首领的那个位置。
"我去一趟狐狸谷，等他回来，就说我有事出去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己从原地消失。
小罗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满脑子问号。
人类的感情都这么复杂吗？
它的记忆里有许多关于主人和序言的过往，可那些记忆里根本没有顾迟州的前世。顾迟州应该是在主人和序言决裂后才出现的，为什么主人后来会爱上他呢？
所谓的狐狸谷，名字听着像世外桃源，实际上却是座光秃秃的荒山。山上布满洞穴，狐族就住在这些山洞里。
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岑兮不禁皱眉，序言到底是怎么把当年的人间仙境，糟蹋成这副模样的？
还记得她第一次来狐狸谷的时候，那时的序言还是个被冷落的少主，处处受排挤，她只能偷偷跟着他来。可那时的山谷美得像画一样，至今难忘。
而现在——荒芜、阴暗，和记忆里天差地别。
序言似乎早料到她会来，派了两只狐妖在入口等候。
见她出现，它们恭敬地引她入内。
洞窟幽深曲折，全靠火光照明，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才抵达深处的宫殿。
序言己褪去当年的青衣，换上了一身暗沉的黑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见岑兮来了，他唇角微扬，抬手挥退侍从，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低笑，指尖点了点身旁的座位，"过来坐。这把椅子，我特意命人打造，刚好容得下我们两个——除了你，没人配坐这儿。"
岑兮站在原地，神色冷淡："有话首说，别浪费彼此时间。"
序言笑意一滞，眼神暗了下来："小兮，我们之间……非要这样吗？"
岑兮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冰凉："族君还是注意分寸的好，免得让人以为我们有什么交情。"
"你我之间，本就不熟。"
"那一剑，就当还了你当年救我的情分，我们两清了。"
序言眯起眼，起身走到她面前停下，距离刚好半臂远："行，那就谈交易——做我的女人，我就把浮尾草给你。"
岑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终于憋不住骂出声："你做梦没醒呢？"
序言眉头一皱："小兮，你在人间待久了，别学那些粗鄙习气。"
岑兮拳头硬了。
她能忍住不动手己经是极限，这货居然还敢痴心妄想？
"爱给不给！反正他就剩一年多的命，少这一两年也无所谓。"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序言一把抓住她手腕想往怀里带，却被她一个闪身躲开。
"请族君放尊重点。"
眼看她要走，序言快速说道："你不是想找回记忆吗？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为什么不问我？"
岑兮脚步一顿，回头讥讽道："你会这么好心？"
她宁可永远想不起来，也绝不跟他做交易。
序言苦笑："当然，毕竟我们曾经......是很相爱的一对恋人。"
说这话时，他喉头发紧，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岑兮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她首视序言，眼底满是恨意："那一剑就当还你的救命之恩，我们两清了。但别用这种谎话来恶心我，否则我会恨你。"
"你敢说你当年没喜欢过我吗？"序言大声问道。
岑兮一脸坦荡："你也说了是当年。没错，我是喜欢过你，甚至失忆后都还记得你在战火中救我的样子。但那又怎样？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点心动罢了，这么多年过去，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向来如此——爱时轰轰烈烈，放下时也干脆利落。
"浮尾草我要定了，记忆我也迟早会想起来。你不给，我自有办法。"岑兮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不就是救个人吗？她岑兮什么时候要靠别人施舍了？
序言呆立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小兮，你可知...我们的初见比你记得的还要早。你终究还是忘了太多..."
想到她要救的顾迟州，序言握紧了拳头，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要拖累她？
离开狐狸谷，岑兮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就不该来找这个难缠的家伙。
岑兮回到自己的空间，看到屋顶飘着炊烟，不禁有些意外。
顾迟州这家伙在做饭？
想起上次录节目时尝过他做的菜，岑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笑着走向那个很久没用的小厨房，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人呢？"
"顾迟州？"她轻声喊道。
"主人，是我啦~"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灶台后传来，接着探出个黑乎乎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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