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释手续签字笔的墨迹还没干透，林小满腕间的玫瑰金手铐己经换成江砚送的钻石手链。
警局玻璃映出她脖颈的掐痕，昨夜暴雨中江砚掐着这里将她按在警车引擎盖上，呼吸间混着股权转让书燃烧的焦味："你以为那些账户能撼动江家？那六个数字里有你亲生父亲吞掉的三千万！"
此刻钻石冷光割开江砚公寓的黑暗，林小满的高跟鞋碾过玄关鸢尾花纹的波斯地毯。婚礼上捧花的致幻剂残留在她视网膜上，让浴室镜面浮现出重影——当她把江砚硬塞的香槟泼向镜面时，酒液竟顺着瓷砖缝隙渗进暗门！
"嘀。"
密码锁红光扫过她虹膜，显示屏突然跳出19970823——她小学入学日期的镜像数字。暗门滑开的瞬间，霉味裹着二十年前的旧时光扑面而来：泛黄的《春蕾杯作文大赛获奖证书》压在玻璃板下，证书边缘黏着片干枯的鸢尾花瓣，花瓣脉络里嵌着针孔摄像头。
"江总收集癖挺特别啊。"
她扯碎证书，碎屑飘落时触发红外感应灯。整面墙突然亮起，三千张偷拍照如蜂巢排列——七岁穿着白纱裙在少年宫弹琴，十五岁生理课逃学翻墙，二十岁生日宴被江墨灌酒......每张照片右下角都印着【林氏集团监察部】的钢印，印章边缘残留着她父亲林建业的指纹压痕！
镜面突然震颤，林小满后撤半步。对面商业大厦的玻璃幕墙折射进一束光，晃过她锁骨处的吻痕。当她踮脚贴近镜面调整角度时，望远镜的反光刺入瞳孔——周野站在1203室落地窗前，黑色高领毛衣遮着喉结处的咬痕，那是她上个月在剧本杀密室留下的"杀人标记"。
"啪！"
高跟鞋踹碎浴室柜的瞬间，暗格里滚出件叠成方块的蓝白校服。林小满的指尖刚触到领口的血渍，整栋公寓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校服胸口的刺绣在绿光中扭曲——【临江二中2009级】，正是她转学前就读的、后来爆发连环奸杀案的魔鬼学校！
"林小姐对旧物很感兴趣？"
周野的嗓音从智能音箱里渗出来时，林小满正用钻石手链切割地板缝隙。暗门密码锁突然倒计时自毁，她抢在爆炸前抽出夹层里的牛皮纸袋——二十年前的《临江晚报》头版头条：《富商之女目击凶案反遭诬陷》，配图是她扎着双马尾在警局哭泣的照片，而报道记者署名处赫然印着周野的记者证号！
"你七岁那年送我的玻璃弹珠......"
智能音箱传出物体滚动声，林小满的后背撞上冰凉的镜面。周野的呼吸通过音响震动她的耳膜："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浴室排风扇突然逆转，喷出漫天彩色弹珠。林小满蹲身躲过的瞬间，三颗琉璃珠嵌入镜面，折射出对面大厦的监控室画面——周野的望远镜支架上刻着【LSM】缩写，镜头却对准她高中时租住的城中村阁楼！
"江砚的监控止步于你二十岁......"
音响炸出刺耳电流声，林小满的耳钉突然发烫。她摘下镶钻的耳钉砸向镜面，金属托架在绿光中显形二维码——扫描后跳出的云端相册里，周野穿着警校制服站在她家老宅废墟前，脚边是母亲跳海时穿的珍珠高跟鞋！
"轰！"
暗室突然倾斜西十五度，林小满抓住通风管道才没坠入新裂开的地缝。裂缝中涌出浑浊海水，漂起件印着【临江二中】的泳衣，衣摆处缝着微型录音设备——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江砚的声音混着浪涛声炸响："处理干净，别像2009年那样留活口......"
录音日期显示为上周三，正是她潜入库房拷贝江氏账本那晚。林小满的钻石手链突然发出警报，江砚的指纹解锁记录显示：他曾在昨夜凌晨三点进入公寓，停留时间恰好是婚礼彩排时新娘被调包的三小时！
周野的望远镜突然熄灭，对面大厦1203室飘起黑烟。林小满将校服塞进婚纱裙撑，踩着倾斜的墙体爬向通风口。指尖触到排风扇叶片的刹那，江砚的私密日记从扇叶夹层掉落——最新页潦草写着：【小满若发现密室，启动B计划】。
日记本封皮夹着的照片飘落，是她在福利院做义工时哄睡的先天性心脏病患儿。孩子耳后隐蔽的胎记，与江墨锁骨处的朱砂痣如出一辙！
消防车的鸣笛刺破云霄时，林小满从排风口钻入天台。
她撕开婚纱内衬，用口红在江砚送的钻石手链内侧刻下六个账户的镜像数字。当手链抛向对面大厦的火场时，周野从浓烟中走出，烧焦的袖口露出暗纹——那是林氏集团二十年前保安制服的特有图腾！
"你父亲雇我监视你的时候......"
周野将弹珠塞进她染血的掌心，身后消防通道传来密集脚步声："肯定没想到女儿会变成猎杀江家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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