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烧焦的袖口擦过林小满耳垂时，急诊室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刺穿记忆屏障。
昨夜火场里熔化的钻石手链还嵌在她掌心，此刻却被迫攥紧江砚的病危通知书。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她看着那张与林建业年轻时近乎复刻的脸——江砚因胃出血苍白的唇角残留着威士忌渍，那是他每次强迫她扮演"完美情人"前必喝的催情酒。
"患者是Rh阴性熊猫血。"
主治医师的钢笔尖戳破输血同意书，墨水在江砚的生日日期上晕染开。林小满的睫毛颤动两下，突然夺过护士手中的采血管："江总的血型倒和我父亲一样金贵。"
更衣室的紫外线灯管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割开林小满的小腿。她借着处理伤口的借口闯入病历室，带血的脚印正踩在1987年的归档标签上。当锈蚀的铁柜第三层抽屉被暴力拉开时，泛黄的《产科交接记录本》滑落——林婉茹与苏丽华的签名并排压在产妇告知书上，两个名字的指纹纹路在手机闪光灯下，竟呈现镜像对称的诡异重合！
"小林总对妇科档案感兴趣？"
阴影里闪出药剂科主任的白大褂，胸牌上烫金的"沈恪"刺痛了林小满的视网膜——那是母亲旧相册里夹着的泛黄情书落款人，此刻他手中的查房记录本正渗出威士忌香，与江砚病房里的气息如出一辙。
"沈主任的钢笔倒是眼熟。"
林小满用沾着江砚血渍的指尖抚过对方胸袋，金属笔帽上刻着的鸢尾花纹突然脱落——暗格里滚出粒透明胶囊，正是江氏制药最新型的记忆干扰剂！沈恪的瞳孔骤缩，白大褂突然被林小满扯开：锁骨处新鲜抓痕的弧度，与她十七岁被江砚按在酒店落地窗时留下的指痕分毫不差！
"您和我母亲恋爱时......"她碾碎胶囊，药粉在空气里凝成林婉茹跳海前的监控画面："也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
医院天台晾晒的旗袍被狂风卷到林小满脚边，真丝面料上的鸢尾花刺绣浸着咸涩海水味。当她抖开旗袍内衬时，暗袋里掉出包真空密封的胎发——标签上的【临江市妇幼1987.3.15】被血指印覆盖，而血渍的主人此刻正躺在楼下ICU！
"小林总，配型结果出来了。"
护士的呼唤声撞碎暗涌，林小满在电梯镜面里调整好表情。当看到江砚与林建业的DNA匹配度高达99.98%时，她突然将化验单按在沈恪胸口："江总这病，是遗传了我父亲的心狠，还是您的多情？"
夜班护士站的电脑突然蓝屏，林小满撬开的药房系统里跳出林建业的长期处方记录。盐酸多奈哌齐的用药时长横跨二十年，而这种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药物，与江氏制药销毁的违禁精神类药物原料竟产自同条生产线！
"沈医生当年给我母亲开的堕胎药......"
林小满将胎发样本拍在手术台上，看着沈恪的白大褂逐渐被冷汗浸透："是不是也掺了江家的好东西？"
太平间的冷气钻进脊椎时，林小满找到了1987年的婴儿遗体登记簿。
泛黄的纸页上，林婉茹名下赫然登记着双胞胎女婴的死亡证明，而苏丽华的产检记录显示——她在同家医院诞下的死胎性别栏，被红笔篡改成了"男"！
"江砚的出生日期......"
她撕下记录表塞进旗袍暗袋，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点开附件是段尘封的监控视频：暴雨夜的产房外，沈恪将两个襁褓交给戴狼头戒指的男人，而那人转身时露出的侧脸，正是少年时期的江氏集团董事长！
凌晨三点的住院部走廊，林小满踩着林婉茹的高跟鞋走进配药室。
当她将盐酸多奈哌齐注入江砚的镇痛泵时，窗外突然炸响惊雷。闪电劈亮对面商业大厦的玻璃幕墙，周野的望远镜反光正好照在江砚枕边——那里静静躺着枚沾血的狼头戒指，内侧刻着的【LC1987】在血渍下，正与林建业书房暗格里的保险箱密码完全一致！
"你猜江家的遗传病......"
林小满俯身贴近江砚的呼吸机面罩，将胎发样本塞进他掌心："是先要你的命，还是先诛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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