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燃烧的爆裂声在壁炉里撕扯寂静。
林小满的指尖划过滑雪板刃口，管家在落地窗前擦拭雪镜："董事会特意选了黑钻道——说是要考验继承人的胆识。"镜面倒映着他颈侧未愈的抓痕，那是三天前在绣娘葬礼上，江砚留下的"纪念品"。
缆车在暴风雪中摇成索命的钟摆。林小满的雪杖刚触到雪面，固定器突然崩开。江砚的红色雪服从斜后方撞来，护目镜折射出管家正在峰顶举望远镜的身影："第三次了林总。"他摘镜挑眉，热气在睫毛凝成冰晶，"投怀送抱要收费。"
林小满的后背陷入深雪，微型录音笔顺着江砚手套缝隙滑进她袖口。极寒让金属外壳黏住皮肤，刺痛感与三年前码头那夜如出一辙——他也是这样把带血的U盘塞进她掌心。
"江总眼神不太好。"她抓把雪团砸向他喉结，"该换副雪镜了。"
峰顶传来雪板摩擦冰面的锐响。董事会成员组成的蛇形队列俯冲而下，为首的财务总监雪杖尖端闪着不祥的寒光。江砚突然拽过林小满的雪杖，在掌心刻下经纬度坐标："保管费，收你一个秘密。"
废弃气象站的铁门被狂风吹出哀鸣。
林小满用发簪撬开录音笔，加密文件里传出变声处理过的录音："...林董的货轮沉没案，多亏张局批的炸药..."背景里有规律的金属碰撞声，与管家每日晨练的太极剑风声吻合。
"惊喜吗？"江砚的雪镜映出她煞白的脸，"你父亲最好的合作伙伴，正在山脚温泉泡着。"他突然扯开防寒服，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上纹着经纬度——正是林父货轮沉没的坐标。
雪崩预警的蜂鸣刺破耳膜。
林小满在逃生途中被树根绊倒，江砚的雪板碾过她小腿。剧痛中她看清他雪服内侧的暗袋——塞满同款微型录音笔，每支都贴着不同官员的名字。
"别动。"他单膝压住她肩膀，将注射器扎进她大腿，"GPS定位的，你死了信号会传给所有媒体。"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炸开热浪。林小满反手将雪杖刺向他肋下，江砚闷哼着滚落山崖前，将染血的雪镜扣在她脸上："镜腿里有逃生路线，别让我白死。"
搜救队的探照灯切开雪幕时，林小满正蜷缩在冰缝里。江砚的雪镜内侧用荧光涂料画着笑脸，镜腿机关弹出微型投影仪——二十年前的货轮监控正在播放：林父将襁褓递给穿海关制服的男人，那男人转身时露出正脸，正是如今主管经济的张局。
"大小姐受惊了。"管家递来热可可，杯底沾着褐色药渍，"江总命大，挂在半山腰的松树上。"
林小满捏碎瓷杯，瓷片割开管家手套。他虎口处的北斗七星针孔渗出血珠，与绣娘女儿的病历照片重叠："特效药很贵吧？苏晴病房的库存还够吗？"
温泉雾气蒸腾起血色阴谋。
林小满潜入更衣室时，江砚正泡在池中把玩雪镜碎片。他胸口的烫伤疤被硫磺水浸得发红："来验伤？"突然拽她入水，"还是来灭口？"
防水录音笔从池底浮起，张局与管家的密谈随气泡炸裂："...当年淹死的不是林小满，是江..."
雪崩的二次冲击波震碎玻璃穹顶。
江砚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碎片，血珠坠入她衣领："收费项目升级了，林总打算怎么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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