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夜风卷着碎玻璃擦过林小满的脸颊，她瞳孔中的鎏金色数据流在黑暗中拉出彗星般的尾迹。江砚的再生组织碎屑沾在她睫毛上，随每一次眨眼簌簌飘落，像极了高三那年樱花祭的落英。
"同步率98.7%。"机械音从她喉间溢出，腕间鳞片割开追兵的防弹衣如裁纸。林小满嗅到血腥味里的雪松香，突然想起这味道在0927号沉船里也出现过——混着母亲孕检报告上的福尔马林味。
江砚的机械臂钳住她手腕，蓝血顺着指缝滴在染血的情书残页上："关机指令是肖邦的《雨滴》前奏！"他的金丝眼镜碎在脚边，露出的左眼正渗出珍珠色黏液。
最后一个追兵倒下时，林小满的荧光纹路突然黯淡。她踉跄着跌进江砚怀里，心口的青铜芯片正与他的心跳共振出诡异的旋律。霓虹灯牌在楼下闪烁，投映出安全屋的方位坐标——那正是江氏老宅的地下酒窖。
"你上司在监听。"林小满的指尖划过江砚锁骨下的疤痕，那里新生的皮肤泛着荧光，"他给的抗毒血清里混着纳米追踪器。"
安全屋的橡木酒架上摆着82年拉菲，林小满的高跟鞋跟碾碎暗格里的微型摄像头。江砚的机械臂撬开保险箱，取出加密的牛皮纸袋——婴儿照片从袋口滑落，背景里的江氏老宅旋转门映出母亲仓皇的背影。
"这是......我？"林小满的荧光纹路扫过照片背面，显影出DNA序列图。江砚的再生组织突然暴长缠住她手腕："别看！"
全息投影自动激活，国际刑警指挥官的声音炸响："0927，立即提交林氏罪证！"屏幕上的卧底档案不断刷新，林小满看见自己的婴儿照下标注着"备用载体"，而江砚的编号旁赫然写着"清除失败"。
酒窖的藏酒突然接连爆裂，赤霞珠混着黑醋栗香弥漫。林小满扯开江砚的衬衫，将青铜芯片按在他心口的凹槽："要交罪证是吗？"她的荧光纹路侵入加密档案，篡改着数据流，"把我交出去啊！"
江砚的机械臂突然掐住指挥官虚拟影像的喉咙："动她，你的那些脏事明天就会出现在总署长桌上。"他的再生组织碎屑在红酒里游成0927的荧光数字，与林小满腕间的纹路共鸣出尖锐的蜂鸣。
安全门被爆破的瞬间，林小满的旗袍下摆扫倒烛台。烈焰中，江砚抱着她滚进密道，后背撞上生锈的保险柜。柜门弹开的刹那，林小满看见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母亲抱着双胞胎婴儿冲进江氏老宅，将其中一个塞进管家怀里，另一个的襁褓上别着林氏徽章。
"你是江家的......"林小满的荧光纹路突然暴走，鳞片割破江砚的颈动脉。蓝血喷溅在密道墙壁，竟显影出国际刑警的绝密交易记录。
江砚的再生组织裹住伤口，变声器切换成指挥官频道："想要0927的实验数据，拿江氏老宅的地契来换。"他的机械臂捏碎红酒瓶，玻璃渣在墙面拼出江氏集团洗钱路线图。
密道尽头传来犬吠，林小满的荧光纹路扫描到移动的狙击点。江砚突然将她按在酒桶后，珍珠色黏液凝成防弹盾牌："你父亲在江氏老宅给你留了生日礼物。"
"比如这个？"林小满扯开他的领带，露出锁骨下新纹的条形码——0927-01的编号正渗着荧光液，"江管家当年捡回江家的弃婴，就是你？"
爆破的冲击波掀翻整排酒架，陈年佳酿化作火雨。林小满在烈焰中看见江砚后背的疤痕重组，摩尔斯电码译成新指令：销毁江氏老宅。她的荧光纹路突然侵入安全系统，整栋建筑开始自毁倒计时。
"礼物在玫瑰园。"江砚的机械臂劈开逃生通道，"你十八岁埋的时光胶囊，装着你妈真正的遗书。"
追兵的冷冻枪击中江砚左腿时，林小满的鳞片突然暴长成刃。她抱着他滚下密道斜坡，荧光纹路在黑暗中绘出导航图——二十年前的雨夜，母亲正是沿着这条密道，将双胞胎婴儿分别送往林家和江家。
江氏老宅的玫瑰园开满黑玫瑰，林小满的指尖被花刺扎出血珠。青铜芯片突然从心口脱出，嵌入生锈的时光胶囊。母亲的遗书在月光下显影："小满，江砚是你的共生疫苗，杀了他才能......"
枪声在背后炸响，林小满转身看见江砚的太阳穴爆出血花。指挥官举着冒烟的枪管冷笑："0927号清除完毕。"他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电火花——林小满的荧光纹路己侵入他的神经芯片。
"该清除的是你。"江砚的"尸体"突然暴起，再生组织碎屑凝成利刃。林小满的泪水滴在遗书上，"杀了他"的字迹被血珠晕染成"救赎他"。
晨曦穿透黑玫瑰时，林小满的荧光纹路缠住指挥官脖颈。江砚的机械臂捏碎他的心脏起搏器，国际刑警的加密档案在阳光下自燃成灰。她捡起染血的青铜芯片，看见倒影中的自己——瞳孔的鎏金色数据流里，映出江砚后背新生的情书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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