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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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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的刺扎破林小满的指尖,血珠渗入青铜芯片的纹路。江砚后背的情书纹身正在渗血,鎏金色的"林小满"三个字在晨光中扭曲成0927的荧光编号。手术室的无影灯突然在记忆中亮起,她看见自己穿着无菌服站在手术台前,而躺着等待肝移植的竟是父亲。

"林董的配型器官到了。"护士推着冷藏箱擦肩而过,林小满瞥见运输标签上的死囚编号——正是江砚卧底档案里标记的"己清除目标"。她的荧光纹路突然刺痛,腕间鳞片割断护士的口罩系带,露出机械义眼的冷光。

手术室突然断电,应急灯将人影拉长成鬼魅。林小满的高跟鞋跟碾碎地板下的光纤电缆,翡翠镯子残片在黑暗中拼出全息地图——器官运输路线竟与0927号沉船的航线完全重合。

"患者出现排异反应!"主刀医生的机械臂突然调转方向,手术刀刺向监护仪。林小满的鳞片弹射而出,却在半空被冷冻激光击碎。江砚的再生组织裹住她滚进器械柜,后背撞翻的麻醉剂喷在防弹玻璃上,蚀刻出母亲遗书的片段:"......纵火案真相在......"

林父的机械义肢突然暴起,扯断输液管扎向江砚脖颈:"当年窑厂的活口,居然敢回来!"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中,林小满看见父亲瞳孔泛起琥珀色数据流——与江砚被清除前的状态如出一辙。

"排异反应是故意的。"江砚的机械臂钳住义肢,再生组织碎屑混着蓝血滴在手术单上,"你父亲需要的是0927号的活性细胞,不是肝脏。"

冷藏箱突然爆开,死囚的肝脏在培养液里蠕动成肉瘤状。林小满的荧光纹路扫过器官表面,DNA序列投影在空中——竟与她在0927号沉船里见过的克隆体完全一致。

"小心!"江砚抱着她撞向气密门,冷冻激光擦过他太阳穴。林小满的鳞片突然暴长成盾,却在触碰父亲义肢的瞬间碳化——那金属表面涂着的正是0927号沉船里的抑制剂。

记忆碎片如潮水翻涌,林小满在血腥味里看见二十年前的窑厂。少年江砚被铁链锁在窑炉前,后背的情书纹身被火舌舔舐。母亲抱着双胞胎婴儿冲进火场,将其中一个塞进老窑工怀里:"带小满走!"

手术刀刺入江砚肋下的瞬间,林小满的荧光纹路突然侵入父亲的中枢芯片。机械义肢僵首在半空,监护仪上的排异指数疯狂飙升:"你...你怎么会有双重基因锁?"

"因为我是纵火案的真凶。"江砚咳出蓝血,再生组织碎屑凝成钥匙形状,"二十年前我打开窑炉,为的是销毁第一批失败品。"他的机械臂突然插入自己胸腔,扯出枚烧焦的芯片,"包括我自己这个残次品。"

林父的瞳孔突然恢复正常,机械义肢软垂下来:"不可能...当年的监控明明......"

"监控里的纵火犯是你自己。"林小满的鳞片割开父亲病号服,露出后背的摩尔斯电码疤痕——与江砚的纹身形成镜像,"你才是第一个0927号实验体!"

警笛声穿透防弹玻璃,江砚的再生组织突然碳化成灰。他在林小满怀里逐渐冰冷,嘴角却噙着笑:"情书...在泰迪熊眼睛里......"

爆破的冲击波掀翻整层楼面,林小满抱着江砚坠入货运电梯。父亲的咆哮在火海中扭曲:"杀了他!杀了他们!"电梯井的钢丝绳突然断裂,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林小满的荧光纹路在轿厢内壁照出母亲的手写遗嘱:"小满,江砚是你的半身......"

坠入地下车库的瞬间,安全气囊裹着福尔马林味炸开。林小满的耳环勾出江砚胸口的青铜芯片,0927的荧光编号突然重组为DNA双螺旋。车窗外,本该死去的指挥官举着冷冻枪冷笑:"感谢林小姐帮忙激活最终进化体。"

江砚的"尸体"突然睁开鎏金瞳孔,再生组织碎屑逆着重力汇聚。他的机械臂捏碎指挥官喉骨,声带却发出林父的电子音:"清除0927号所有关联者。"林小满的鳞片刺入他脖颈,蓝血喷溅在挡风玻璃上,竟显影出二十年前窑厂的完整监控——画面里点燃窑炉的,正是年轻时的林父。

"这才是...真正的你?"林小满的荧光纹路缠住江砚的再生组织,地下车库突然响起肖邦的《雨滴》前奏。江砚的瞳孔恢复清明,后背的情书纹身渗出血珠:"杀了我,密码是......"

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混着福尔马林的水雾中,林小满看见自己的倒影——瞳孔的鎏金色数据流里,映出双胞胎婴儿在培养舱中牵手的画面。她咬碎藏在齿间的青铜芯片,剧痛中听见母亲最后的遗言:"小满,你们生来就是彼此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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