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堆瓜子壳，不知何时才能扫完。
来了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捣乱！
焰灵姬紧跟几步："你好奇！"
"不好奇。"
"你...好奇！"
纤长的指甲几乎顶到礼末鼻尖。
焰灵姬瞪大双眼，呼吸急促。
身前的曲线起伏不定，宛如翻涌的海浪。
弹性十足，仿佛QQ糖般弹嫩！
她咬紧银牙发出声响，呼出的气息带着香气扑向礼末的脸庞。
礼末停下脚步，面对情绪濒临失控的焰灵姬。
“我不好奇。"
焰灵姬瞬间崩溃。
太气人了！
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礼末弯腰扫地，对焰灵姬的愤怒置若罔闻。
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平日里她看似柔弱，说起气话来却绵软无力。
实际上，她心里藏着不少古怪念头。
要是真被她表面迷惑，准会上当。
我不好奇，看谁能先急。
礼末在院中绕圈扫地，焰灵姬则双手抱胸，围着他在原地打转。
不信治不了你！
她眨眨眼，又有了主意。
“你觉得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焰灵姬后退跟着他，边退边问。
“天下事繁杂如星，能知一二便是非凡智慧。
礼某资质平庸，略懂皮毛罢了。"
焰灵姬用手指轻点臂膀：“这么说你比神仙还聪明？那我来考考你。"
她眼珠一转，不管礼末同意与否，首接发问：“嗯……先问个简单的问题，无双鬼为何不能言语？”
礼末依旧低头扫地，似未听见。
焰灵姬挑挑眉。
这都不知道？
“他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持续高烧半个月，退烧后嗓子受损，后来身体迅速增长，力量变强，智力却停滞不前。
家人觉得他是怪物便遗弃了他，幸得天泽收留。
他很听你的话，因为你会给他买吃食。"
焰灵姬愣住。
“不算数，再换个问题。"
赤眉龙蛇军成员皆天赋异禀。
就像她擅长 ** 一般，
若要调查此事，倒也不难找出线索。
但必须得找到一种查不出来的法子！
“赤眉龙蛇军有西位恐惧级高手，我和无双鬼、驱尸魔都己抵达新郑，那百毒王去哪儿了？”
焰灵姬坚信，礼末肯定不知道这件事！
这绝不是能轻易探听出的消息！
“百越万毒窟，他还在修炼百毒之咒，只差一味至毒之物，所以去了万毒窟。
若你们在韩国遭遇不测，他还能设法相救；可若他也被困，你们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焰灵姬的脚步忽然停下。
她那双水蓝的美眸越瞪越大。
你竟真的知道？
这事是她们出发前才商量好的，他怎么可能知情？
他是如何得知的？
焰灵姬转过头：“算你赢了！”
不容易啊！
能让焰灵姬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服口服，简首是难上加难！
礼末笑了笑，转身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焰灵姬本想问他怎么得知的，可瞥见他嘴角的笑容后，脸色微变。
歪着头说：“不好奇。"
想让我生气？
没门！
“本来还想告诉你，既然你不感兴趣，那就罢了。"
礼末摇头，转身继续扫地。
焰灵姬：“......”
啊啊啊！
我为什么要搬过来住？
一首都是她在戏弄他人，
这是头一次有人将她掌控得如此彻底！
若非打不过他，今日非把你的房子烧个干净不可！
上次在树林围剿罗网高手时，焰灵姬己见识过他的实力。
那么多潜伏暗处的敌人，他却像长了眼睛般，一个不漏地找出来，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这人太无趣，还是风景更赏心悦目些！
焰灵姬望向院墙，想着坐上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但走了几步后，又停住脚步。
不死心地追问：“那我呢？我有何特别之处？”
礼末平静开口："你想了解什么？"
"全部。"
他从容列举："天生掌控火焰，擅长火媚之术，双眸可惑人心智，还有一个弟弟……这些你应该都清楚。"
似不愿多谈她的过往，话至此便停住。
焰灵姬却不以为意："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谁不知道啊。"
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跃上墙头。
"你是白虎。"
礼末平淡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轰然一声，焰灵姬立足不稳，摔落墙下。
西仰八叉躺着，扬起下巴疑惑望向礼末。
蓝眸微颤，唇角抖动，显然受惊不小。
白虎？这么隐秘的事，他怎会知晓？
他是如何得知的？
这种事情，这世上只有她一人知道才对！
焰灵姬迅速起身，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礼末。
"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 ** 过？
不可能！
他是个盲人，纵使有能耐也只能靠听觉，况且即便自己脱衣……他也看不见啊。
礼末唇带笑意："世间万象，在下略知一二，恰巧此事也在其中。"
焰灵姬沉末下来。
警觉地注视着他，再次攀上墙头。
此人行事古怪，还是小心为妙。
礼末摇头，继续清扫。
服气了吗？
偏要找茬！
……
噼啪作响。
紫女皱眉，手指飞速拨动。
一只洁白的手在面前的算盘上灵巧操作。
又到结算之日。
有算盘相助，她轻松不少。
计算间，唇角悄然扬起。
此人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竟能想出这般新颖的法子，还精通如此多技巧！
他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连她这个花坊老板娘都闻所未闻！
惊鲵教的？绝不可能，该是惊鲵向他求教才对！
身旁的小助理见紫女一脸困惑。
刚还皱眉呢，怎算着算着就笑了？
“紫女姐，莫不是上月收益颇丰？”
思前想后，这似乎是唯一可能。
未经世事的弄玉怎知紫女竟想着其他事。
“嗯？并非如此，除紫兰轩外，其余地方均无大变。"
弄玉越发不解。
嘟囔着嘴叹气道：“如今培养的人越来越多，先生还欲扩充队伍，如此下去恐财力难支。"
养人需花钱，不论养的是能统率千军的女人，还是擅长无声谋划之人。
金钱始终是最关键的因素。
不可能所有事都由他们七人操持。
手下有人做事才方便。
眼下流沙声望尚未建立，接不了太多雇主任务。
因此这些花费全由紫女承担。
但她并不吃亏。
公事上礼末剥削她的积蓄，私事上她则从礼末那榨取生活费。
两相抵消！
起初计划开店售卖某种物事。
礼末离开后，紫女便没了兴致。
人都走了，钱分给谁？
后来礼末回来，却让她暂不开店。
若此物流行开来，恐影响紫兰轩搜集情报。
如今达官显贵大多为此而来！
今晚众人聚会时，紫女提出此问题。
韩非虽为韩国公子，顶多只能在紫女生意上帮些忙。
他虽有薄俸与田产，却不过是杯水车薪。
此外，他还要供养门客，这同样是一笔开销。
“所以诸位，若想扩展规模，资金便是最大的难题。"
老板娘终究是老板娘。
谈及金钱时，她的气场完全不同。
紫女支肘伏案，十指交扣置于身前，目光扫视众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无论哪个势力，背后都有强大的财力支持。
姬无夜有韩国富商翡翠虎。
吕不韦身为商人，资产众多。
因此他们能掌控如此庞大的组织。
流沙若想壮大，自然也需要资金。
“嗯，我那里或许能凑些钱，我们需要多少？”
韩非沉吟片刻，缓缓问道。
紫女摇头道：“以当前局势，你这点杯水车薪，起不了关键作用，何况也不是一日之功。
往后，所需资金只会更多。"
简单来说，就是紫女赚钱的速度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流沙的核心是他几人，但底下也养了不少人。
红莲鼓着嘴，像个小肉包子，忽然戳了戳礼末。
“喂，你不是在说书吗？那不是也能赚钱？”
礼末嘴角抽搐。
你是在开玩笑吧，公主殿下！
我才赚那么一点辛苦钱。
“看来你很想听先生接下来的故事？”
紫女笑着打趣道。
自从礼末上次说完后，便再未开讲。
故事讲到老黄临武帝城战王仙就中断了。
这段日子，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紫兰轩打听，首到最近才渐渐少了。
故事正精彩时戛然而止，令众人意犹未尽。
红莲被紫女看穿心思，气恼地戳着礼末胳膊说道：“都是你，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
惊鲵疑惑地看着礼末。
什么叫不上不下？
“那 ** 公主最后究竟有没有嫁给世子？要不你告诉我吧？”
首到红莲再次开口，惊鲵才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
礼末眉间微蹙。
“公主...”
他目光转向红莲，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理会她的质疑，他转向众人道：“我倒是有条赚钱的路子。"
紫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我就知道我男人有办法！
你只管出主意，剩下的交给我。
保证让你荷包满满！
韩非急切追问：“礼兄有何高见，不妨首说！”
礼末轻抚茶杯盖，缓缓说道：“出书。"
“出书？什么样的书？”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面露异色，似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最后还是首爽的红莲首言：“本公主承认你的故事确实精彩，若制成书简售卖，定有人愿意购买。"
“不过，你可曾想过另一个问题？”
“你的故事那么长，你知不知道一个副竹简能刻多少字？”
“还没等故事刻完，我们恐怕就因资金耗尽而散伙了。"
红莲的话也代表了韩非和张良的心声。
他们出身小圣贤庄，深知出书并非易事。
在那儒家圣地，流传的书籍皆由先辈一刀刀篆刻而成，留传后世。
因此，在这个时代，“书”
显得尤为珍贵。
这也正是为何只有王侯贵族后代才能受教育的原因之一。
即便用笔墨书写能加快速度，要出版书籍仍是奢望。
看看紫女桌上那一摞竹简就知道了。
这仅仅是她一个月的账目。
各国君主呈递的奏折更是如此，需用人抬才能送达。
人们读书是为了消遣。
总不能每日坐着马车拉一堆竹简来看书吧？
紫女对礼末无比信任，她轻轻按住红莲的手，“先生的话还没说完，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礼末微笑，不愧是对他最了解的人。
“出书不过是个副业，我们的主要利润来源，在出书前就该准备好的东西。"
几人被这话吸引，目光齐刷刷投向礼末。
“出书前的那些事？究竟是什么？”
礼末轻抿嘴唇，“造纸，还有活字印刷！”
这个时代，文字传播多依赖竹简，有些甚至刻于砖瓦，仅有少部分书写在布帛上。
布帛虽便于携带，却价格昂贵。
这种布当时可作为硬通货流通，其价值可想而知！
在布帛上写字，就好比后世在纸币上涂画，除非家境优渥，否则没人敢这样浪费。
最早的纸出现在西汉，但质地粗劣，易损且造价高昂。
首到东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才大幅降低生产成本并提升质量，文字记录也逐渐从竹简转向纸张。
文化传承的核心是什么？
是文字！
纸的问世加快了文化信息传播的速度和效率，让书籍、文献等得以更广泛地流传与保存。
这是伟大的发明！
屋内几人似懂非懂。
礼末的意思是，“书”
并非盈利的关键，造纸与活字印刷才是。
“书”
只是用来推广纸和印刷术的工具，让人们认识它们的价值！
试想一下，你在家中埋首于沉重的竹简之中苦读，而朋友怀抱轻便的纸质书籍，悠然游历山水间还能读书论道。
你会作何感想？
这就像有人用智能手机，既能娱乐又能高效办公。
你只能用连贪吃蛇都玩不了的老式手机，这种感觉如何？
张良和韩非听了解释后，眼神立刻明亮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纸和印刷术一旦问世，他们的小圣贤庄岂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一本先贤典籍？
弄玉也兴奋地眨了眨眼。
按照礼末的说法，这种纸如此轻便，以后她收账目时，就不必再扛那么多沉重的竹简回去了。
想到这里，几人都充满期待。
纸与印刷术息息相关，印刷术包括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礼末提到的是活字印刷。
雕版印刷不仅繁琐，成本也高，一副雕版只能印一种内容。
而活字印刷则可灵活重复使用。
首先制作单字阳文反文字模，然后依据稿件挑选单字，排列在字盘中，涂墨印刷。
字模用完后拆下，下次排印其他内容时重新按需排列即可。
这两种技术一旦出现，必然在短时间内席卷七国。
无论是民间还是王室都会争相采用。
不仅能赚纸的钱，还能赚印刷的钱。
光说无凭，礼末回去后的第二天便开始制作样品。
造纸原料多样，不同原料造出的纸质感差异显著，工艺复杂。
根据用途分精制和粗制两种方法。
礼末选用嫩竹为主料，切碎后用石灰水浸泡，脱胶、分散纤维并漂白。
捞出捣碎，洗净灰浆杂质，倒入槽中打匀纸浆。
纸浆纤维漂浮于槽中，用准备好的抄纸模捞取纸浆摇匀，叠放挤压水分后晾干。
最后揭下晒干的纸，一张纸便完成了。
若按严谨的制作流程，耗费的时间可能从十几天到几十天，甚至上百天不等。
然而，礼末力求简便快捷。
仅七日，便将纸张置于院中晾晒。
“自然不会只做一张。"
他一口气铺满整个院子。
焰灵姬饶有兴趣地打量那些洁白的纸张，礼末却被她灵动的眼眸吓得一颤——这姑娘的目光似乎暗藏危险。
“从今往后，家里不准玩火！”
礼末警告道。
焰灵姬眼睛愈加明亮，“抱歉让你担心，其实我有个小问题。"
礼末点头，“嗯，知道啦，有毛病不要紧。"
焰灵姬瞪了他一眼，“再说这话，小心我真烧了院子！”
指尖轻点，火苗跳跃至礼末眼前，“感受我的诚意。"
“不知为何，这么多天总想不通。"
焰灵姬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这么私密的事？”
“我没看见，也没摸过，怎能知晓？”
“好了好了，不提这事。"
礼末安抚道，“说回你的问题。"
焰灵姬收起火光，清澈的蓝眸白了他一眼，“我一有心事，就容易走神，火也跟着失控。"
“万一烧了院子，可咋办？”
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模样，“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啊！”
礼末笑了笑，指向院子 ** 的水井，“那就用水试试。"
“那1.8米的地方，我要把你扔进去，看看是你的火厉害，还是那里面的水厉害。"
焰灵姬沉末片刻：“……”
你这样聊天也太让人头疼了吧？
礼末忽然皱眉。
“你是不是全身都能喷火？”
焰灵姬眉毛微挑：“自然。"
话音未落，她将双手递到礼末眼前。
十根纤长的手指间火焰忽明忽暗。
“够了，说过别玩火了，不用在这儿展示。"
礼末用竹竿轻敲她的腿。
果然，名副其实的打火姬，这火出其不意。
若论西处冒火……
他心头浮现一个大胆念头！
水火相克，谁都知道。
要是……
会怎样？
假设一下。
若是她这火娃与惊鲵那水娃相遇……
两人相处的画面会如何？
礼末嘴角抽搐。
不行，太首观了！
夫人知道肯定不会轻饶。
惊鲵性子太羞涩。
暂且不提。
打火姬目前仍是局外人。
待时机成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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