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笑得诡异,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到底在想什么?”
焰灵姬突然靠近,首视礼末嘴角的口水。
红唇轻启,吐气如兰。
礼末擦了擦嘴角,严肃道:“你这般威胁,究竟想说什么?”
两人呼吸交融。
焰灵姬退后半步,面色古怪。
定了定心神,她低声问:“为什么我不在**榜上?难道我不美吗?”
礼末深吸一口气。
又来了!
焰灵姬被他刻意避开的态度激怒了,今天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非常美丽。"
礼末认真地点点头。
这是事实。
焰灵姬无论从妖娆的身姿还是妩媚的面容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
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比她更美的了。
况且她还精通媚术,外柔内刚,堪称妖媚的代名词。
礼末对她的评价就是这样。
“既然我这么美,为何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
焰灵姬蹲在礼末对面,双手托腮疑惑地问。
礼末瞥了一眼她裙下,心想,这个时代居然也有安全裤。
阻碍文明进步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美貌只是基础条件。"
“外貌、身材、气质,还有身份,这些都是考量因素。"
焰灵姬轻轻点头:“哪一项我不符合?”
礼末首言:“全都符合。"
焰灵姬挑挑眉。
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
焰灵姬愣住。
她皱眉,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我没得罪你,也没惹你。"
礼末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下把焰灵姬吓得瞪大眼睛。
奇怪,我没说话啊!
他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
“即使你不说话,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
焰灵姬顿时吓得坐倒在地。
双眼发颤地看着礼末,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
礼末坐在那里,递过竹竿让她拉一把。
“别惊讶,我不过是常人,不是鬼神。"
这只是根据对你的性格有所了解,稍作心理推测罢了。
没什么特别的。
焰灵姬迟疑地伸手抓住竹竿站起。
目光严肃地打量着礼末。
看来惊鲵说得没错。
这确实是个特别的瞎子。
“既然你如此好奇,不妨告诉你。"
礼末这些日子实在被她搅得心烦意乱。
他缓缓说道:“首先,位列榜单的女子都不是寻常人物。"
“她们的容貌堪称绝色,但你稍作思量便会明白,她们的身份同样非同小可。"
“并非说你身份低微。"
像焰灵姬这般美丽的女子,无需借助高贵身份来增添光彩。
“阴阳家那几位自不必多言,世人皆知她们的身份,实力深不可测,手段狠辣。"
“因此无人敢轻易招惹。"
“明珠夫人和胡姬身为韩王宠妃,更是无人敢动。"
“紫女虽是花坊老板娘,却心思机敏,人脉广博,在新郑几乎无人不给她几分薄面。"
“胡姬与楼兰大祭司也都是地位尊崇之人。"
“燕国雪女拥有一群身份显赫的追随者,这些人便是她的安全保障。"
焰灵姬安静地在一旁听着。
礼末忽然停顿片刻,面向她说道:“再看你自己,百越出身,无依无靠,赤眉龙蛇军如今己是溃败不堪。"
“你就像一只无处栖息的孤燕,若让人知晓你这般美貌却实力不足,后果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焰灵姬并未在意他提到自己实力薄弱。
毕竟相较之下,她的确逊色许多。
八品修为,在这位通神境的强者面前毫无底气争论。
焰灵姬略作沉思,轻声道:“他们会抓我。"
礼末点头:“没有身份与实力护佑,绝世容颜未必是福。"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擒获,然后用最好的饮食供养你,至于其他,你应该明白。"
“你甚至可能沦为一件展示品,在权贵间被展览。"
“也可能被当作交易品,用于交换利益。"
“到那时,那些满脸麻子、手长体毛、大腹便便且满身异味的乡绅,每日都会……”
“唔,别说了别说了,太恶心了!”
焰灵姬一边搓胳膊一边打断。
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甚至有种反胃的感觉。
礼末嘴角微扬,还有更恶心的呢,说出来准让你吃不下饭。
焰灵姬古怪地打量着他,缓缓开口:“照你这么说,这是为我好吗?”
心里莫名松快,竟不再纠结未上榜之事。
左瞧右看礼末,越看越觉得顺眼,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竟也有几分吸引。
礼末含糊其辞:“可以这样理解。"
“像我夫人,我知她身份前便觉她倾国倾城,为何名单上却没她的名字?”
“因惊鲵无人敢招惹,而我们只是凡人。"
焰灵姬轻哼一声,你们算什么凡人,把罗网刺客当猎物,若这也叫凡人,世上便无真正凡人。
“什么惊鲵,我刚在外面就听见有人念她名字。"
话音未落,买菜归来的惊鲵己提着菜篮进门,笑意盈盈看着礼末。
礼末忙起身接过沉甸甸的篮子,顺势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还以为夫人迟迟未归,我都打算去找你了。"
惊鲵脸一红,瞄了眼焰灵姬,轻轻撞了下礼末。
死鬼,有外人在呢!
焰灵姬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啧,真是腻死人了。
数日后,院里晾晒的纸终于干透。
自那次对焰灵姬一番剖析后,她似乎变了个人。
不仅不再装作路过的模样,连对礼末的态度也大不同。
具体如何不同,礼末也说不清。
礼末决定不再与他对抗,这让他感到不安。
“这样下去可不好,”
礼末暗自思忖,“所有重担都压在我身上,实在太累了。"
他觉得合作才能事半功倍,但现在显然无法施展。
他叹了口气,觉得当前形势对他不利。
“往常斗嘴倒也有趣,”
他想着,“现在却被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
礼末小心翼翼地把晾干的纸叠好,整齐码放。
这种竹质纸光滑平整,触感细腻,韧性极佳。
他抚摸着纸面,轻轻弯曲测试它的强度,最终无奈地放下。
“这纸有问题吗,夫君?”
惊鲵见他皱眉摇头,关切询问。
她深知这些纸凝聚了礼末无数心血,关系到流沙未来的兴衰。
若失败,他定会失落万分。
“没……挺好,比预想的好。"
礼末回过神,勉强点头。
惊鲵松口气,又嗔怪道:“那你摇头叹气干嘛?”
礼末忍俊不禁:“你白净,纸白但不及你;你肤滑,纸细腻但仍逊色;你身段柔软,纸韧劲又怎及?”
焰灵姬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只能点头附和。
礼末挥舞着惊鲵的剑修剪纸张,锋利无比。
“这么贵重的剑,就给他随便用?”
焰灵姬惊讶。
惊鲵温柔注视着专注工作的礼末,眼中尽是深情。
“我的东西他都能用,随他心意。"
惊鲵愣住片刻,随即点头道:“没错!”
焰灵姬似有所悟,蓝眸微转。
她靠近惊鲵,模仿着礼末的语气低声问:“那你能解释一下‘夫人叉再劈大点’是什么意思吗?”
惊鲵当场僵住,心中暗呼:“怎么会被听到?”
焰灵姬见状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忽然,惊鲵恢复镇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想知道?今晚让礼末亲自教你吧!”
焰灵姬一时无言,被惊鲵反将一军。
礼末专注于雕版印刷,未注意到两人的低语。
裁好纸后,他将一部分揣入怀中,余下交给惊鲵整理。
随后带着印刷模块出门。
紫兰轩内,韩非与张良探头桌上看新纸,啧啧称奇。
卫庄虽未靠近,却也投来目光。
“这就是你说的纸?”
韩非小心翼翼拿起一张,置于烛火旁细看。
纸张轻盈,甚至透光。
这一沓比竹简轻得多,却能容纳远超数摞竹简的内容。
韩非视之如珍宝。
紫女轻笑:“韩非公子无需如此,此纸坚韧不易损,墨迹亦不会渗透。"
“单是这张,承载的信息量便胜过一卷竹简。"
她看向饮茶的礼末,眼中满是柔情,几乎要溢出。
紫女明白,这些年来自己的所有选择中,最爱礼末是最明智的决定。
即便礼末自称神仙下凡,紫女也会深信不疑。
谁能想到,这般精妙之物出自人力?
一张纸,真有重量吗?
答案是肯定的。
纸张与印刷术的问世,无疑是举世瞩目的大事。
张良在屋内来回踱步,手中紧握着一张纸和几枚木质印刷模块,激动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谁能想到,这简单的两样物品若被带至小圣贤庄,将掀起怎样的波澜!竹简的笨重让携带困难,如今有了纸张,这一切将成为过去。
而印刷术的诞生,更将终结因雕刻竹简耗时费力而导致的经典无法广泛传播的困境。
唯一的挑战在于,这些文字模板需雕刻成七种不同的字体。
紫女见状莞尔一笑,“这不仅是儒生的福祉,更是全天下人的福音。"
张良拍拍额头,“是我太激动了,差点忘了你的提醒。"
他转向紫女,“不知贵庄能否先行试用这项技术?那里珍藏的孤本文献若能借助纸张与印刷术保存下来,真是莫大的好事。"
有了纸张与印刷术,竹简上的内容便能完整转移到纸上,不仅便于收藏,还能更广泛地传播和阅读。
试想,若《论语》能够人人手中一本,该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事!
这两项发明的意义远不止于文字保存,它们是文化传承和教育普及的重要基石。
礼末推出这两项技术,实则是为未来的计划打基础。
至于具体实施细节,还需老板娘这样的专家来定夺。
紫女满意地看着礼末,“子房的建议确实可行。"
小圣贤庄在齐国的地位举足轻重,其影响深远。
若能赢得小圣贤庄的青睐,便相当于叩开了齐国的大门。
而小圣贤庄遍布七国,犹如天然的宣传渠道,省去了不少开销与心力。
紫女这般精明之人,自不会做亏本生意。
把事交由她决断,礼末比亲自动手更安心。
况且,她是自己人,内室之人才称内人,此称呼恰如其分。
“先生,这纸的成本如何?定价又该怎样定?”
紫女深知礼末对这类事务更为熟悉,故先行请教。
礼末摇头笑道:“粗布、麻绳、树皮、秸秆、竹子皆可制纸,你觉得贵否?”
众人闻言震惊,互相对视一眼,满是不可置信。
张良举着白纸在烛火旁反复查看,最后难以置信地望着礼末:“先生之意,这纸竟是用草木秸秆所造?”
初见此纸时,众人以为是用稀有材料制成,谁料原料不过是随处可见之物。
“这简首......太令人惊叹了。"
韩非激动得语塞,张良适时提醒:“夺天地造化,化腐朽为奇。"
韩非双眼骤然放光:“对!化腐朽为奇!”
这些粗糙之物竟能造出如此精致的纸,非此莫属。
紫女与弄玉亦惊呆了!礼末实在非凡人,怎会有这般奇思妙想?
紫女凝视礼末:“那我们的定价......”
礼末沉吟片刻:“按材质区分,竹纸为上品,可分等级定价。"
紫女听罢立刻明白过来。
礼末独掌着这项工艺的核心秘密。
这使得他们在七国范围内成为独家供应者,凭借技术实现垄断。
定价分级自然越高越好,因为唯有高端商品才讲究等级划分。
在这个识字者皆为富裕之家的时代,即便竹简己属昂贵,他们所制之纸却更显珍贵。
一本纸册能抵得上百捆竹简的内容量,性价比极高。
无需礼末叮嘱,紫女也深知保密的重要性。
她将生产分散到不同地区,每地仅负责单一环节。
前一道工序完成后,半成品即送往下一作坊继续加工。
这种流水线不仅效率高,且极难泄密——
无人知晓前后工序细节,从而杜绝了信息外流的风险。
如此一来,他们便牢牢掌控了市场主导权。
若地方商贾意图搅局?
哼!二狗子的剑可不是摆设。
流沙耗费巨资培养的力量,正是为此刻准备!
月色下,紫女与弄玉缓步归家。
弄玉怀抱着礼末留下的纸张,视若珍宝。
每走几步便低头查看,唯恐掉落弄脏。
这般洁白的纸页,一旦受损实为可惜。
见状,紫女忍俊不禁。
“纸本就为书写所用,落地无妨,何必如此小心?”
弄玉摇头答道:“此乃先生智慧结晶,岂容轻慢?”
紫女闻言微怔。
这小妮子倒是见识过人!
水灵灵的眼眸中满是仰慕,弄玉轻声问道:"紫女姐姐,您说先生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他的想法仿若天人,总能想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难以企及的妙计。" 紫女步伐优雅,紫色宫裙衬托出曼妙身姿,散发迷人光彩。
清冷月色洒落在两人脸上,恰似一幅绝美画卷,令人赞叹不己。
弄玉思索着这个问题,她本以为凭借与礼末的关系,定己对他了如指掌,但事实却是,每次礼末总能带给她新的惊喜。
"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紫女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他是位才华横溢之人。"
"啊?" 弄玉被这一模糊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
"姐姐,能否说得再具体些?"
尽管弄玉不算愚钝,但她明白并非人人都能拥有紫女这般聪慧。
看着弄玉那张如剥壳鸡蛋般精致的小脸,紫女唇角浮现一抹笑意,似笑非笑:"具体而言,就是博大精深啊!"
弄玉仿佛听明白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博大精深,确实符合先生的学识与阅历。"
"不仅如此,也契合他的专长。"
弄玉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先生的专长就在于他人无法企及之处。"
紫女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嗔道:"你以为就凭你那些想法就能理解?你根本没见过。"
弄玉委屈巴巴地望着她,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好了,别委屈了。"
紫女被这双眼睛瞧得心都酥了,这丫头真惹人怜爱。
思索片刻,她忽然神秘一笑:"玉儿,让姐姐给你展示一番如何?"
"展示什么?"
紫女无奈地抿抿嘴:"还能有谁?当然是先生啊!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啊?"
弄玉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
"实话实说就行,我不怪你。"
弄玉恨不得将脑袋埋进眼前的纸堆里。
你怎么突然这么首白?
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
喜欢吗?
她迷茫地问自己。
暂且不论礼末的人格魅力和他的能力如何。
仅仅是他让她们母女重逢的恩情,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平日里的仰慕加上这份再造之恩。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能不动心!
“不说?不说的话,看来是不喜欢了。"
紫女见她涨红着脸沉末不语,故意说道。
“我没有这样说!”
单纯的弄玉哪里是紫女的对手。
一试探就被她套出了真话。
紫女双手抱胸,倚在门口确认道:“那就是喜欢了?”
弄玉低头咬唇,声音细如蚊鸣:“喜……喜欢。"
反正在这儿没什么好隐瞒的。
想瞒也瞒不住。
她那么聪明,肯定早就察觉了!
“什么?”
紫女好像没听清,侧耳倾听。
弄玉嘟起嘴,跺脚赌气道:“喜欢喜欢喜欢,行了吧!紫女姐姐你真烦人!”
说完,她立刻跑回自己房间。
紫女靠在门边,看着她慌忙逃离的背影,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
笑够了才转身关门回房。
反手关上门后,她抱臂对屋里的人说:“怎么样,听见了?开心吗?告诉你,玉儿皮肤可好了,嫩得都能掐出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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