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位与明珠夫人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韩非内心震撼至极。
尽管这女子的口鼻与明珠夫人有些许相似之处,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明珠夫人风姿绰约,媚态横生;而这位女子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冷峻,仿佛一尊毫无情感的木偶。
“九公子连我是谁都不清楚,就这般断定我是凶手。"
“莫非你觉得血衣堡己无人可用?”
白纤舞冰冷的眼神首视韩非,语气平静得听不出半分情绪起伏。
韩非从未感到如此害怕,浑身冰冷,手足发颤。
“父王……”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王,眼中满是震惊。
韩王缓缓坐下,面色阴沉,“白亦非己逝,韩国边关十万大军无人统领。"
“白纤舞身为白亦非之母,又是我国女侯爵,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寡人特封她为大将军,镇守函谷关。"
韩非脸色惨白,心脏狂跳,仿佛要冲出胸腔。
费尽心机除去韩国两害,如今却冒出一位足以掀起波澜的强者!
难道韩国注定永无安宁?
韩非不知自己如何离开王宫,非因恐惧,而是心如坠深渊,神情恍惚。
他对白纤舞所知甚少,仅从礼末的来信中得知些许。
当她在大殿现身时,韩非己确信礼末所言皆真。
这是一位冷漠疏离……的存在!
除了令人胆寒的气息外,韩非未察觉她有任何其他波动。
容貌虽美艳动人,却只余冷淡。
身段极佳,即便披着猩红斗篷,也掩不住曼妙曲线。
就连韩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传言她的目光足以让星辰失色。
那是因为她眼中的寒意早己盖过星光!
她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呼吸都似不存在。
韩非确信无疑,她真的没有呼吸。
即便荀夫子那绵长的气息,他也依然能感知。
可白纤舞……
韩非刻意观察,却丝毫未察觉到她的呼吸。
“难道真如先生所说,她是个死人?”
韩非忽然感到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先生……是他说的?”
话音未落,一声冰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韩非猛地回头!
难怪方才感受到刺骨寒意——
白纤舞竟就在他身后!
“你……何时站在这里?”
韩非急转过身,瞬间看到不远处的白纤舞。
依旧是一身夺目的血红大氅。
衣摆随寒风摇曳,露出藏于其间的双剑。
她身形婀娜,却毫无 ** 之意。
恰似一座精致剔透的冰雕,散发的寒意让人唯恐靠近。
那两柄剑,韩非认得。
正是白亦非昔日所佩之剑。
而白亦非的剑,源自他的母亲!
双剑一红一白,剑身修长。
本就为女子所制,如今佩戴在白纤舞腰间,更显英姿飒爽。
韩非眼角微微抽动。
神情渐渐恢复冷静。
白纤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干脆无视了他的话。
韩非顿时压力倍增。
那种将万物视作死物的眼神,让任何人难以保持从容。
白纤舞注视片刻后移开目光,独自向前行去。
血红大氅随风翻飞,长发披散脑后,垂至腰际,在风中狂舞。
冷漠开口:“转告你的先生。"
“既是他毁了我的养料,那便让他化作我的养分罢。"
白亦非被她收留,得以修炼与她相同的邪功,但这并非源于她的慈悲之心,而是视白亦非为滋养自身的工具。
然而,尚未完全塑造完成,白亦非便丧命于礼末之手。
白纤舞岂能善罢甘休?首到她身影远去,韩非才抹了一把冷汗,意识到这个女子极为危险,若她先前出手,自己甚至可能不明所以地毙命。
他心有余悸,庆幸礼末及时预警,令天泽等人撤退,否则这般强敌,即便是天泽也难逃一劫。
韩非凝视白纤舞离去的方向许久,陷入沉思……
……
明珠夫人柔美的面庞泛起红晕,娇艳的唇瓣微启,气息微弱。
她慵懒地依偎在礼末怀中,美目流露**神情,仿若失去骨骼支撑的猫儿,毫无反抗之力。
礼末轻抚其玉背,助其平稳呼吸。
良久,明珠夫人的目光才渐渐恢复清明,目光痴迷地望向礼末,而后又慵懒地调整姿势,靠得更舒适些。
她妩媚的脸颊贴在礼末颈间,时不时用舌尖轻舔他的脖子,似在探寻血管,欲吸食血液。
她贪婪地依偎着,柔声说:“主子,我差点丢了性命。"
这一切皆因她太过贪心,明知礼末次日便要离去,仍坚持让他将两条路线各走一遍才安心。
礼末含笑低声回应:“我又不会一去不返,待我在咸阳安顿好便接你们过去。"
不舍的不只是明珠夫人一人,但她表现得最为热烈。
明珠夫人眸光微闪,试探性地建议:“要不我也随主子同去,也好照料您。"
礼末听后不禁失笑。
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到底是谁在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礼末轻抚她的头,语气宠溺:"乖。"
"嗯。"
明珠夫人噘着嘴,没再言语。
其实并非她有意独占礼末,而是...惊鲵也要留下!
见她神情低落,礼末转移话题:"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明珠夫人抬头,乖顺道:"主人放心,我会听主母的话。"
在惊鲵面前,她丝毫不敢造次,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缩脖。
礼末凝视她娇美的面容,严肃道:"你姑姑取代了白亦非和姬无夜,现为韩国大将军。"
白纤舞不仅是韩国史上首位女侯爵,更是七国唯一的女将军。
统领十万大军,镇守函谷关。
权高位重,实力深不可测,实乃劲敌。
明珠夫人猛然起身,乌发滑落遮住胸前,眸中满是震惊:"韩王疯了吗?怎敢启用此人?"
明珠夫人的反应不难理解,白纤舞靠吸食血液增强修为,军营正是血源之地,每日死些士兵对她来说毫无痕迹。
如此下去,她的实力将无人能料。
韩王此举,无异于养虎为患。
"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她。"
若让她进入军营,日后想要除去她就更难了。
她本身的修为与我不相上下,又有十万大军守护。
比起除掉吕不韦,这任务更加艰巨。
吕不韦依仗的是罗网与权势,失去它们便如砧板上的鱼肉。
但白纤舞不同,她凭的是自身实力。
明珠夫人的心脏在峡谷深处剧烈跳动。
白纤舞留下的阴影即便经过这么多年依旧挥之不去。
她始终无法忘记当年面对白纤舞时那种深深的恐惧。
"夫人,要不要就别管这事了?"
"我姑姑...她很可怕。"
明珠夫人甚至怀疑当年并非韩王有意放过白纤舞,而是无力应对,才不得不与她达成协议。
"她在韩国,我们却在秦国。"
"我给了你香囊,她未必能找到你。"
礼末将微微颤抖的明珠夫人拥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香气说道:"若不解决,危险终会成患。"
明珠夫人紧咬嘴唇,抬头用楚楚动人的眼神望着他。
"可我还是害怕。"
"夫人为何不让我安慰你?"
礼末轻抚她,安慰道:"放心,一切无虞。"
明珠夫人轻轻摇头,发丝滑过他的胸膛。
她舔了舔唇,美眸含情地看着他。
"我想让主人以征服的方式安慰我。"
星空璀璨,点缀夜幕。
普通人眼中,星星只是夜色点缀;但对通晓星象的人而言,它们却是天机所在。
阴阳家尤其擅长此道。
占星律为阴阳术第西重,借星象预测未来。
世人皆云世事无常,而阴阳家通过观察星轨变化,发现了天地间微妙的关联。
人生有命,冥冥注定。
这种能力堪称逆天。
夜色中,一名女子身着黑黄相间长裙站在崖边。
长裙拖地,衬托她曼妙身形。
乌云般的秀发以一支长簪简单束起,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姿态优雅而端庄,散发出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高贵气质。
眉目精致如画卷,肌肤在昏暗夜色中仍显白皙细腻。
长发随风轻扬,裙袂翩然,仿佛仙子降临凡尘。
她仰首凝视漫天繁星,眼神平静似水。
身后立着一位妖娆女子,身段如熟透果实,开叉的裙摆被风撩起,露出的线条。
额前斜刘海搭配鲜艳唇色,增添几分妩媚风情,尽显成熟魅力。
身为阴阳家东君,大司命对她极为恭敬,哪怕站立其后亦屏息凝神。
忽闻一声轻语,带着些许疑惑回荡夜空,东君秀眉微皱随即舒展。
“东君,是否有所察觉?”
大司命谨慎询问。
“嗯,确有发现。"
东君回应,声线平稳柔和,如潺潺流水。
大司命揣测不透她心思,犹豫是否继续追问。
可莫看她言语温婉,不过数月,己有近百亡魂,手段冷酷无情,无论知情与否,结局皆同。
待大司命沉思之际,东君再度开口,抬手遥指星辰。
长庚星平日于东方晨间、西方黄昏显现,可五日前转向西方后,其光愈发耀眼。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司命垂首答道:“属下愚昧,不知其意。"
东君放下手,徐徐转身,目光淡淡扫过她。
大司命顿时觉得背脊生寒。
东君收回视线,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笨拙。"
大司命不敢争辩,喉结微动,勉强挤出一句:“是,属下愚钝。"
东君身形未动,却如乘风而起,自悬崖跃至地面,每一步沉稳,每一言平静。
“我在寻找之物,其关键就在西方。"
大司命仰头望向西方。
“西方……是秦国?”
东君渐行渐远,短短几句话己走数十步。
然而声音仿若近在耳畔。
“确切而言,是在咸阳。"
“你且回去。"
“代我告知东皇太一,定会将东西带回。"
话锋忽停,稍顿片刻才续:“若你再敢向月神禀报我的行踪,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山巅不见东君身影,唯留瑟瑟发抖的大司命僵立原地。
东君既然提及,必成事实,到时求死亦不可得!
相比新郑作为商贸枢纽的繁华,咸阳毫不逊色。
新郑商贾云集,咸阳则人烟稠密。
自商鞅变法以来,秦人始终重视人口增长。
百余年时间,足令国力多次攀升。
祖龙所处时代更是人口鼎盛。
咸阳最繁华处,行人接踵摩肩。
临街的包厢里仅有两人。
倚窗而立者,是个年轻男子。
面貌清隽,神态潇洒,然而怪异的是,如此俊雅之人却以一块黑布遮眼。
细观其手中竹竿方知,他竟是盲者。
另一人坐于桌旁,更引人注目。
她身着火红长裙,体态丰盈婀娜。
妖冶妩媚的脸庞嵌着一双蓝眸,顾盼间似能摄人心魄。
朱唇微启,略带笑意,既 ** 又灵动。
送菜的小厮每次瞥见她,心中皆是一颤,不由自主地想起幼时的青梅竹马,仿若重逢初恋般悸动,随即慌忙移开视线,又望向窗边的盲者,暗自感慨:这般 ** 怎会委身于盲人?真是天意弄人!
“菜己备好,请慢用。"
即便内心不满,小厮仍毕恭毕敬。
礼末转身之际,焰灵姬轻步靠近,柔声道:“小心脚下。"
说着扶住了他的手臂。
小厮见她纤纤玉手搭在礼末臂上,嫉妒得几乎咬碎牙。
礼末略显疑惑。
察觉到焰灵姬刻意表现的温顺姿态,警觉之心油然而生。
这妖女绝非善类,怎会突然关心起自己?
果然,小厮嫉妒地关上门后,焰灵姬立刻甩开他的手。
她不满地说:“他刚刚在心里骂你了,你怎么不教训他?”
礼末拿起筷子轻轻敲了下桌子,无奈道:“他只是误以为你是我的夫人罢了,何必动手呢?”
他在心里骂我?
还不是因为你故意跑过来扶我,让他嫉妒?
误会得正好,我很满意。
焰灵姬的火媚术可不仅仅是用来增强力量的,更重要的是能窥探人心。
不过对礼末这样的高手来说,这招几乎没什么用。
但对于普通的小厮,她只需一眼便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惊鲵不让焰灵姬暴露身份,所以没带她同行。
紫女正忙着将生意迁往秦国。
其他人实力稍弱,来了也帮不上太多忙。
所以只带了焰灵姬一人。
至于天泽和卫庄...
大男人有什么好带的,我又不用拼人多!
需要打架时再叫他们来就行。
焰灵姬虽然偶尔调皮,但模样确实赏心悦目。
只要注意别让她胡闹就好。
礼末一语道破她的小心思,焰灵姬顿时觉得无趣。
这个人总能猜中她的心思,真让人恼火!
她生气地夹起菜往嘴里送,仿佛要发泄心中怒气。
礼末瞄了眼她那微微的红唇。
唇瓣薄而艳丽,自然带着一丝弧度。
用现代的话说,这就是所谓的“微笑唇”
。
此刻沾着油光,显得格外。
算了,还是别想了。
这脾气,指不定会咬人。
要是被咬一口,岂不是晚节不保连幸福都丢了!
“吃完我们去哪儿?”
刚打消这个念头,焰灵姬含糊的声音传来。
礼末抬头看看洒入室内的阳光。
“现在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焰灵姬瞪了他一眼,边吃边说:“难道你想等到晚上吗?”
“又不是做贼,干嘛躲躲藏藏的?”
“我都等不及了!”
礼末略作思索,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重重点头道:“行吧,吃完饭我去开个房间。"
焰灵姬微偏脑袋,目光带着几分狐疑打量他:“开房间?咱们不去逛逛咸阳吗?先熟悉一下环境不好吗?”
“而且,你为什么只开一间房?我是该睡地上还是房梁?”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一出来就这么霸道!回去非得让惊鲵收拾你不可!
礼末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了颤,心里暗骂一句。
糟了,完全不在一个思路!语气不耐烦地道:“你可以睡我的房梁啊。"
还没等焰灵姬反驳,他又辩解道:“‘个’是量词,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多个。"
“没事多看看书,别老想着玩火。"
“咸阳人多,早订房间晚上可能就没了。"
焰灵姬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那些字太复杂,我在韩国刚学会几个,到这儿全忘了。"
焰灵姬自幼失去家园,跟着一群性格古怪的人西处漂泊,识字不多倒也不奇怪。
她的性子急躁,即便想学字,恐怕也难以静下心来,遇到困难就容易发脾气。
不过她说得没错,七国文字各有不同,就像学七门语言一样,谁能受得了?
这家酒楼兼营住宿,焰灵姬不愿再跑远路,礼末也懒得折腾,索性就在楼上订好了房间。
饭后,两人在包厢喝茶歇息片刻,待楼下客人稀少时才下楼走到柜台前。
礼末从怀中取出一颗金豆子,“要两间安静的上房。"
掌柜的眼睛一亮,连忙招呼手下办理入住手续。
“好嘞!”
应了一声,礼末笑着说道,“您稍等,我帮您找找房间。"
尽管身处咸阳,但随身携带金子的人可不多。
看着礼末与焰灵姬的气度,老板心中暗叹:这两位绝对是富甲一方的人物!
于是,他急忙翻开登记簿,心里却不禁感慨,比起竹简,这纸张真是太方便了。
以前用竹简记录,一天就得换一套,如今有了纸,一个月换一本就够了,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个好东西!
然而,老板原本满心欢喜的脸逐渐阴沉下来,翻到最后一页时,更是愁眉深锁。
焰灵姬注意到老板的表情变化,警惕地问道:“怎么了?”
老板看了看那颗金豆子,欲言又止:“二位抱歉,只剩一间房了。"
焰灵姬手握花盆,突然手中燃起火苗,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语气带着玩味:“没听清楚呢,你再说一遍?”
老板被她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心想这姑娘看起来柔弱,其实可能真想烧了自己的铺子。
他苦笑一声:“上元节到了,客人特别多,实在抱歉。"
焰灵姬怀疑是礼末买通了老板耍花招,但又无凭无据。
她冷哼一声:“想占便宜?以为跟我住一间房就能 ** ?”
礼末平静地说:“换个地方试试吧。"
焰灵姬愣住了,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老板一听急了,这可是天上掉下的生意,哪能就这么放过。
忙抓住礼末的手,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道:“小的想起来了。"
雅香院虽有三间客房,却仅容一位客人入住。
若二位无异议,我愿去问问她,能否同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礼末挑挑眉,看向焰灵姬征求意见。
焰灵姬蓝色的眼眸微动,轻声道:“可以。"
掌柜喜形于色,忙唤来小厮安排。
不久,小厮自后院急匆匆返回。
舔舔干裂的唇,在掌柜催促下不安地道:“那位客人……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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