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沿，苏清棠的手机就炸了。
她摸到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时，屏幕亮得刺眼，热搜第一的标题像根针：#顶流影帝未婚妻竟是建筑设计师#。
往下滑，周昊的新微博跳出来，配图是《竹影书斋》设计图局部对比，配文刺目：“别墅设计图能证明关系真假吗？
查查她作品抄袭史！“
苏清棠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
三年前的法庭场景突然在眼前闪回——那个抄袭她设计的设计师哭着说“巧合”，最后判决书拍在桌上时，对方的脸白得像纸。
她翻身坐起，电脑“叮”地弹出邮件提示，是三年前胜诉的完整案卷，包括设计手稿的时间戳、专利申请记录，每一页都盖着鲜红的法院公章。
“叩叩——”办公室玻璃门被撞开，林小满抱着两杯冰美式冲进来，发梢还滴着晨雨：“姐！
前台刘姐说周昊带了记者在楼下！
我刚查了，他那个八卦网站背后是星娱传媒，和顾砚舟对家公司有股权关联——“
“不用查后台。”苏清棠关掉对比图，鼠标在键盘上敲得清脆，“他要的是流量，我们就给他更爆的。”她调出顾砚舟粉丝后援会的论坛，“顾砚舟的粉丝里有建筑系研究生，他们最懂设计图原创性。
只要把《竹影书斋》的创作时间线甩出去，周昊的’抄袭‘就是笑话。“
林小满的咖啡杯在桌面磕出轻响：“可顾先生那边...”
话音未落，事务所的玻璃门被推开。
顾砚舟穿着深灰西装，领带歪了半寸，手里却拎着便利店塑料袋，海苔味饭团的香气混着雪松香水飘进来。
他扫了眼苏清棠电脑上的热搜，眉峰微挑：“沈言说你设计的书房采光有问题。”
苏清棠抬头，看见他袖扣松了一颗，像是匆忙间套上的。“顾先生今天不赶通告？”
“赶。”他把塑料袋放在她桌上，饭团包装窸窣作响，“但听说有人昨晚在咖啡厅捡到我的保温杯，里面多了枚戒指。”他突然压低声音，用《长夜将明》里残疾画家的沙哑嗓音：“夫人，要我帮你验房吗？”
苏清棠的耳尖腾地发烫，三年前在法庭上都没红过的脸此刻烧得厉害。
她抓起一个饭团拆开，糯米的温热透过包装渗进掌心：“书房采光没问题，是沈特助把东向当西向算了。”
“那正好。”顾砚舟从西装内袋抽出手机，屏幕上是周昊的微博，“周昊带着记者在楼下，说要‘求证设计图真实性’。”
苏清棠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半秒，突然笑了：“顾先生愿意公开别墅设计合同？”
“愿意。”顾砚舟从公文包抽出烫金封皮的文件，“正好宣布婚房招标，让周记者解释——为什么偷拍时镜头里只有我太太的车？”
楼下很快传来喧哗。
周昊举着录音笔冲进来，身后跟着扛摄像机的助理：“苏设计师，请问《竹影书斋》是否抄袭？
顾影帝的’未婚妻‘身份是否为炒作？“
苏清棠起身，将三年前的胜诉判决书投影在墙上：“周记者，这是2020年我起诉抄袭者的判决书，明确《竹影书斋》创作于2019年11月。”她转向镜头，声音清冷却有力，“至于顾先生的‘未婚妻’身份——”
“是真的。”顾砚舟走到她身侧，抬手将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和昨晚照片里的动作分毫不差，“我们三个月前领的证，今天正式宣布。”他举起设计合同，“这是她为我设计的别墅图纸，原创性由设计协会认证。
周记者若怀疑，欢迎调档。”
周昊的脸涨成猪肝色，扛摄像机的助理悄悄收起镜头。
顾砚舟的手机震动，他看了眼消息，对苏清棠说：“粉丝后援会开始整理创作时间线了，现在热搜第二是#苏清棠抄袭案胜诉记录#。”
暮色漫进事务所时，苏清棠抱着图纸走向车库。
路灯刚亮，她就看见顾砚舟靠在黑色保姆车旁，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掌心有道被相机支架磨破的伤口，渗着淡红血珠。
“顾先生？”她走近，闻到淡淡消毒水味，“你怎么在这儿？”
“等太太。”他从口袋摸出胃药盒，“早上看你没吃早饭，沈言说你胃不好。”指尖相触时，她摸到他掌心薄茧，还有伤口的粗糙结痂。
苏清棠放下图纸，从包里抽出创可贴：“下次打架记得戴手套。”她捏住他手腕，动作轻得像碰图纸上的墨线，“昨天撕设计图时，你指尖在抖。”
顾砚舟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耳尖：“明天去A市路演，需要你陪。”他声音低了些，“我妈...她最近总问我什么时候带媳妇回家。”
苏清棠抬头，看见他眼底藏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像极了她十二岁时，在姑姑家考了满分，把奖状藏在书包里又希望被发现的模样。
她没说话，只是把创可贴轻轻按在他伤口上。
保姆车的车窗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顾砚舟的手指无意识着西装内袋里的丝绒盒，那是今早路过珠宝店时买的珍珠耳坠，店员说设计灵感是“竹影”，和她的获奖作品同名。
他盯着她垂落的耳尖，突然想起昨天在咖啡厅，她摸戒指时眼底的光——或许明天路演时，该亲手给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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