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掌眼”玉玺之后,赵佶对李青愈发青睐。借着这股东风,李青筹备己久的“奇珍阁”择吉日开张。铺面选在繁华的御街旁,三层楼阁,雕梁画栋,门前车水马龙,宾客如云。开业当日,赵佶虽未亲至,却也遣了心腹送来贺礼,并暗示旗下几家相熟的王公贵胄前来捧场。
一时间,奇珍阁内名人雅士云集,寻常百姓更是伸长了脖子往里瞧。阁中陈列的,无不是李青精心搜罗或旗下工坊巧匠打造的珍品:前朝的古玉、名家的字画、造型别致的瓷器、乃至一些从海外传来的新奇玩意儿。凭借着李青在雅集上建立的名声,以及赵佶的隐形背书,奇珍阁一炮而红,每日里流水般的银子淌入李家库房。
与此同时,李青派去寻找“鲁班后人”的心腹也传回了消息。那木匠大师姓鲁,单名一个“班”字,人称鲁老爹,就隐在汴梁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巷弄里。此人技艺确实鬼斧神工,无论是寻常桌椅板凳,还是精巧的机关暗格,皆信手拈来。只是脾气古怪,非顺眼之人,给再多钱也不接活。
李青闻讯,亲自备了薄礼,三次登门。第一次,鲁老爹爱答不理;第二次,李青与他探讨木工技巧,鲁老爹才稍稍松动;第三次,李青许以高薪,并承诺给他最大的自主权,专设一处工坊供其施展,鲁老爹那双浑浊的老眼才放出些许光彩,捋着山羊胡,点头应了。
有了鲁大师这等神匠,李青如虎添翼。他迅速将家族产业拓展到高端家具定制领域,专为那些不差钱的权贵打造独一无二的精品。鲁大师更不负所望,不仅设计出诸多精美绝伦的家具图样,还为李府的密室、宝库等处设计了数套极为复杂的防盗机关,连李青看了都暗自咋舌。
几日后,北疆的捷报也传了回来。狄小五因成功摧毁辽军补给据点,又在后续几次小规模冲突中表现勇猛,被破格提拔为都头,并因其勇武,被枢密院调回京城,入了上西军中的捧日军效力。
“好!太好了!”李青接到消息,一拍大腿。狄小五能回京城,对他而言意义重大。这不仅意味着身边多了一位能绝对信任的武力保障,更代表着他李家在禁军之中,也算初步有了自己的人。
当晚,李青在聚仙楼设宴,为狄小五接风洗尘。席间,狄小五黝黑的脸膛上难掩激动,连饮三大碗,对着李青抱拳:“东家,若无您的提携与先前送来的神物,小五绝无今日!”
李青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莫说这些。你在捧日军中,一切小心,莫要强出头,平日多与同袍交好,若有难处,及时告知于我。”
狄小五重重点头。
另一边,苏明允在祥符县的政绩也日益显现。他清查积案,为不少百姓伸了冤;又趁着农闲,组织民夫兴修了几处小型水利,颇得上司赞赏和当地百姓的拥戴,升迁之日,指日可待。
李青看着手中苏明允寄来的信,嘴角含笑。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的千年世家之路,根基正越打越牢。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早己汹涌。
王腾自那日雅集之后,便对李青恨之入骨。他眼见李青生意越做越大,名声越来越响,甚至与端王都搭上了线,心中的嫉妒与怨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他暗中联络了几个同样看李青不顺眼的纨绔子弟,这些人中,不少是昔日漕帮的受益者,如今财路被断,自然对李青没有好脸色。
“诸位,那李青欺人太甚!一个外来户,竟敢在汴梁城如此张狂!”王腾在一个隐秘的酒楼包厢内,对着几人煽动,“再让他这么下去,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王兄所言极是!此人不除,我等颜面何存?”一个尖嘴猴腮的锦衣青年附和道。
“我听说他那聚仙楼,最近要办一场什么答谢宴,宴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王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咱们就趁这个机会,给他来个狠的!”
几人一番密谋,一个恶毒的计划悄然成型。他们重金买通了聚仙楼负责采买食材的一名管事,此人姓刘,平日里手脚就不干净,得了这笔横财,更是利欲熏心,一口应承下来。
数日后,聚仙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李青为答谢近来照顾生意的贵客,以及一些在官场上有所往来的同僚,特设宴款待。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赵佶也遣了一名内侍前来,代表王府送上祝福,更添了几分光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宾主尽欢之际,忽听席间一人“哎哟”一声,捂着肚子便倒了下去,面色发青,额头冷汗首冒。紧接着,又有三西人出现了同样症状,呕吐不止,哀嚎连连。
“怎么回事?!”李青脸色一变,霍然起身。
“快!快去请郎中!”管家也慌了神,大声呼喊。
宴会顿时大乱,食物中毒的阴影迅速笼罩在众人心头。很快,开封府的官差便闻讯赶到,为首的是开封府少尹张叔夜,他素来以铁面无私著称。见此情景,张叔夜眉头紧锁,当即下令封锁聚仙楼,并仔细盘查。
就在此时,那名被买通的刘管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李青,声泪俱下地“哭诉”:“府尹大人明察啊!是……是东家他……他为了节省成本,命小的采买了一批不新鲜的食材,还说……还说用重料烹制,便吃不出来!小的一时糊涂,财迷心窍,如今害了各位贵客,小的罪该万死啊!”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青身上,惊愕、怀疑、愤怒,不一而足。
“你胡说!”李青厉声喝道,心中却是一沉。他瞬间明白,这是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李东家,此事干系重大,中毒者中不乏朝中官员和宗室代表。”张叔夜面色凝重,“在事情查明之前,恐怕要委屈你,随本官回府衙一趟,协助调查了。聚仙楼以及李家在京各处产业,也需暂时查封,听候处理。”
不等李青再辩解,几名如狼似虎的差役便己上前,名为“请”,实则挟持。
李青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争辩无益,反而会落人口实。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刘管事,又扫视了一圈那些幸灾乐祸的纨绔子弟,心中怒火翻腾,面上却尽量保持平静。
“好,我随张大人去。但我相信,清者自清,此事必有蹊跷。”
就在李青被带上囚车,即将押往开封府大牢之时,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
【叮!家族重大危机:构陷之祸!】
【警报!警报!宿主遭受歹人恶意栽赃,若不能在三日内洗清嫌疑,李家在京城基业将毁于一旦,宿主本人亦有牢狱之灾,家族气运将锐减500点!】
【倒计时开始:71小时59分59秒……】
囚车辘辘,驶向未知的黑暗。三日之期,生死时速,汴梁城的棋局,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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