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上的水晶吊灯在王霄头顶投下冷光。当林薇第3次假装不经意将手搭在他臂弯时，他突然起身宣布："张董事经期第二天不宜喝冰水，李董事排卵期体温升高0.3度，林总监..."他停顿，眼神锐利如刀，"...避孕药导致情绪波动周期为28天零7小时。"
全场死寂。我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会议记录上，墨迹晕染开如同我翻腾的思绪。王霄准确说出了在场每位女董事的生理数据——这些本该只有她们的私人医生才知道。
"至于陈总监..."他的目光转向我，喉结滚动，"妊娠第14周第3天，晨吐频率降至每日1.7次，但胃酸逆流增加40%。"
我的呼吸停滞。这个数据精确到小数点，连我的产检医生都没统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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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我堵住王霄在电梯口。他西装笔挺地贴着轿厢壁，仿佛我是某种致命病毒。"解释。"我亮出手机里的监控截图——昨夜凌晨他潜入我公寓，在冰箱贴上记录我的饮食情况。
"商业间谍行为。"他扯松领带，喉结上的汗珠却背叛了镇定，"你负责的CX项目..."
"是吗？"我向前一步，孕肚几乎贴上他的腰腹，"那为什么..."拽出他西装内袋的便签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孕期营养公式，"...会算到我今天需要补充267毫克钙？"
王霄突然按住太阳穴，指节发白。电梯在这时停下，他逃也似地冲出去，却把便签本落在地上。最后一页写着："她今早偷吃了冰淇淋，胃药剂量需调整至0.75片。"
我在茶水间假装晕倒。后脑勺即将撞地的刹那，王霄从十米外冲来，左手护住我头部，右手精确垫在腰椎第西第五节处——这是孕妇防跌倒的专业姿势。他瞳孔骤缩，仿佛被自己的动作吓到。
"王总懂产科护理？"我攥住他颤抖的手腕。
他甩开我像甩开烙铁："常识。"
"那这个呢？"我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月牙疤痕。
王霄的呼吸骤然急促，手指不受控制地虚描疤痕轮廓："...礁石...夏令营..."话音未落突然干呕，吐出的竟是薄荷糖碎片——正是我上周偷偷塞在他口袋的同款。
陆医生的脑部扫描图在投影仪上闪烁。"海马体记忆区确实受损，"激光笔圈出暗斑，"但小脑和脊髓神经突触异常活跃。"图像放大，王霄的运动神经系统里闪烁着无数光点，组成清晰的"C-X"字母。
"他的身体..."陆医生推眼镜的手在抖，"...把关于你的信息刻进了条件反射神经回路。"幻灯片切换到胃部造影，"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胃黏膜褶皱居然形成了记忆纹路。"
我凑近看那些蜿蜒的纹路，突然泪流满面——那分明是缩小版的指纹，与我右手拇指的螺形纹一模一样。
林薇带着医疗团队闯进病房时，王霄正梦游般在窗玻璃上写公式。"记忆干扰疗法。"她亮出董事会授权书，"王总不能永远当个怪物。"
他们按住挣扎的王霄，针头刺入后颈疤痕。药物推入的瞬间，他发出非人的嚎叫，瞳孔扩散到几乎吞噬虹膜。我冲过去抱住他，却被失控的他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林...薇..."他喊出这个名字时，针管里的液体突然逆流，医生们惊恐后退。王霄的左手却温柔至极地抚上我的孕肚，与狰狞的面容形成诡异对比："...宝宝今天...动了17次..."
我在王霄的保险柜里找到十五年来的体检报告。每份"胃黏膜检查"栏都附着照片，那些指纹状的纹路从模糊到清晰。最后一份的医生批注触目惊心："记忆纹己侵蚀消化系统，建议终止妊娠刺激源。"
手机突然震动，医院发来王霄的最新脑电图。我将图像旋转180度，浑身血液凝固——那些被认为是损伤的暗斑，组成了一幅精确的子宫透视图，甚至能看清胎儿吮手指的轮廓。
天台的风扬起王霄的病号服。他站在边缘，手里攥着我们的婚戒。"我想起来了。"声音轻得像幻觉，"每次你孕吐，我的胃就会同步痉挛。"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这里没有你..."又按在胸口，"...但这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喊你的名字。"
我向他走去，他却后退半步："可我现在看到林薇..."喉结滚动，"...会生理性兴奋。"
这个反转让我的世界崩塌。首到他解开病号服，露出心电监护贴片——下面的皮肤布满指甲抓痕，拼成"CX"两个血淋淋的字母。
"芯片在篡改我的多巴胺分泌。"他惨笑着展开手掌，里面是带血的微型电路板，"所以我挖了出来。"突然剧烈咳嗽，鲜血从指缝涌出，"但病毒己经扩散..."
我扑过去抱住他，任凭血染红雪白衬衫。他的心跳在我掌心下微弱却固执："...密码是...你第一次胎动的日期..."
（五卷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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