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柏祺稍显僵硬地翻身爬上柜面，姜昕宁立马上前搀扶，一触手就是一片冰冷，看在哥们是这次觅食行动的主要劳动者的份上，自己都忍不住羞愧起来，忙上前替他搓搓手臂，驱赶寒意。
姜昕宁：还得是哥们，抗冻！［黄豆微笑（大拇指）jpg.］
在小姑娘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曹柏祺下意识低头看向她的手，又惊讶地抬头看向她的脸，试图从她的眼神、表情中找到什么来解释自己此刻的异样情绪。
不排斥，不厌恶，甚至有点想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一首一首……。
只是这份触碰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姜昕宁感受到他的惊讶和首勾勾的眼神，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假装轻咳一声，起身跑去拽叉烧片。
拂了拂粘到身上的冰碴，垂眸收回眼神，心底一丝丝落寞生起，才平静不久的心湖又因小姑娘的举动而荡起涟漪。
整理好情绪，两人一起将叉烧片拉到柜面上，掏点冰柜壁上的碎冰碴捂在手里融化，粗略地洗了一下手，两人各自抱一片叉烧，就跟抱着一个等身比例的大玩偶一样，坐在冰柜面上吃起来。
姜昕宁迫不及待地嗷呜一口，咸，香，鲜，凉，还很有嚼劲！大口吃肉的感觉，就是爽！
***
黑夜里，寂静的森林深处，一条河流劈山而过，将大山一分为二，水中央一抹昏黄的光亮晃晃悠悠地从远处漂来，在分外安静的画面里，宛如传说中的鬼火，明明灭灭。
离近了看，是一艘渔船，却看不到人的踪影，只有那一盏昏黄的油灯，照着船头的一小片区域。
“咕咚～”。
“大哥，这……这什么意思？”小张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双腿有点打颤，“咋没……没人啊？咱不会是被耍了吧！”
“啪～”。
“闭上你的乌鸦嘴！”
老余神情专注地盯着那艘船，顺手给了小张脑袋一巴掌。
干这行的，多少有点忌讳，要避谶。
忽然一阵大风毫无预兆地吹来，引得河岸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在夜黑风高的山里更添恐怖氛围。
没过多久，大雨瞬息而至，劈头盖脸地往地上砸下来，像极了电视剧里重大事件即将发生的前奏预警。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老余和小张披着提前准备好的雨披，抱着雨披下鼓囊囊的“肚子”，看到那艘小船缓缓靠岸，船头的灯盏被风雨吹得左摇右摆，也幸好有灯罩挡着，不然这黑暗里的唯一一点光亮就要湮灭了。
老余观察了许久，小船没有任何异常，伸脚踹了踹身边紧张兮兮的小张，吓得他一哆嗦。
“去，上去看看啥情况。”
“啊！大哥，我……。”
磨磨蹭蹭地向前迈进一步，小张此刻的脑袋里开始自动播放自己看过的所有恐怖片的画面，哭丧着脸回头看向自家老大。
“啧～，麻溜点儿的。”
老余嫌弃地又踹了小张一脚，最后推搡着小张上了船。
一眼望去，船舱内空无一人。
“嗡——……。”
小桌子上一个全新的黑色普通老人机突兀地响起，吓得小张又是脚下一个趔趄。
“上船，换个地方。”
明显的变声器后的声音。
接听电话的老余气笑一声，将电话丢回桌上，按下船舱内操纵台“自动返航”的按钮后，一屁股坐在主驾驶位上。
小张不敢挨得离自家老大太近，只敢像小媳妇儿一样，并拢着双腿坐在船舱尾部看着外边黑漆漆的西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肚子”，以此来缓解第一次跟着老大出来做买卖的紧张。
漆黑如墨的河水里，竖立在水中的稀稀拉拉的芦苇杆悄无声息地过跟上小船的步伐，离岸边不远的树快速滑过几个黑影，也朝着小船的方向快速移动。
大雨哗哗，冲掉山上森林行走的痕迹，却冲不掉围绕在老余眉间的不安，看着天边的闪电，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
渴了就吃冰，饿了就啃肉。
吃得肚子溜圆的姜昕宁抱着剩下的还有电饭锅般大半片叉烧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曹柏祺看着手里托着的小半片叉烧肉，也撑得不行。
“祺子，嗝～，……咱们这算不算是在吃霸王自助餐啊！”
听着房间里传出来的拖拉机发动一样响的呼噜声，姜昕宁己经能想象到粉店老板明早气急败坏的谩骂声。
“咱们看看这店里有什么活，帮着干一下吧，就算是抵了饭钱了。”
姜昕宁把叉烧肉片放到一边，爬起来，拍拍屁股，准备找活干。
“不用，我带钱了。”
跟着小姑娘站起来的曹柏祺拉住她的手，忙从后背将贴身绑着的五十块钱掏出来，递到她的面前。
“豁哟～！”
“来的时候想着以备不时之需，就带上了。”
深呼吸一口气，姜昕宁被哥们的深谋远虑和凭空变钱惊喜得竖起大拇指，“高，还得是你高啊！干得漂亮祺子！”故作高深地拍拍哥们的肩膀，姜昕宁有种在夸小朋友做了好事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自从用惯了手机后 她兜里就没揣过钱，更别说在遭遇变身后的现在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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