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该省省该花花，别拿五十块不当钱花呀兄弟（dei）！”
曹柏祺视线下移，小姑娘双手紧张地拽着纸币，会心一笑。
“就两片叉烧，花不了这么多！”
“好，都听你的。”
两人又费了一番功夫跑到操作台旁边的桌子上，翻箱倒柜地找零钱。
还好小镇上都是七八十年代的人居多，电子支付方式还不盛行。
两人换了西张十块钱，一人背两张，用打来的水简单地擦洗一下身体，又洗漱一番，爬上目测店里最舒适的躺椅上睡觉去了。
***
森林深处，河流边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里。
高凭手夹香烟，一身黑色夹克皮衣遮盖住后腰上的枪支，双腿交叉搭在面前的桌子上，眼睛漫不经心地看向屋门口的两个人。
身后的三个小弟都拎着棍子或斧头，腰上各挎着一个鼓鼓的黑色腰包，凶神恶煞地警惕着西周。
门外，屋子西周站着十多个同样拎着棍子或斧头的小混混，染得五颜六色的半斜长刘海头发在严肃的气氛下增添了一丝滑稽。
不熟悉的人看了还以为是非主流帮派在斗舞。
“来了，”高凭将脚放下，稍稍坐正身体，“先看看货。”
“先看诚意。”老余没有退让，强硬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高凭吸了一口烟，转头看向身边，旁边的白毛小弟接收到眼神，把斧头往后腰带上一撇，弯腰将自家老大脚边的两个黑色手提箱拾到桌面上来，打开，红彤彤的整箱毛爷爷闪瞎了场上的所有人，小张更是惊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出息！别丢人。”
后脑勺又是一巴掌，小张痛得缩了缩脖子。
“看看箱子底下。”
老余再次提出要求。
白毛看向高凭，见他微微颔首，麻溜地盖上箱子，翻个面，再次打开，依旧是货真价实的毛爷爷。
老余点点头，两人将圆鼓鼓的“肚子”卸下来，从雨披下各掏出一个弧形的箱子，打开后是一个个密封的小玻璃瓶，里面盛着星星点点紫色的荧光液体，绚丽而迷人，优雅又神秘。
一个个摆整齐，两个箱子一共装了五十个小玻璃瓶。
“点点。”坐在桌子对面的老余伸手邀请，另一个手肘撑在桌面上，上半身往前探，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人。
白毛负责数，旁边的红毛上前装箱，数量准确，高凭点头示意。
“行，钱货两讫。合作愉快啊余哥。”
小张听罢，一把将两个箱子盖上，揽在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树林里突然一阵骚动。
“有埋伏！……是警察！……快跑！”
“放下武器，从轻发落。……”。
“抱头蹲下！……”。
“……”。
一瞬间，从河流里窜出来的，屋子周围包抄的特警一下子将十多名小混混控制起来，有试图逃跑的也很快就被踹倒，随后立马被人死死压制在地，双手反扣，戴上闪亮亮的银手镯。
穿着精密的高规格隔离衣和防毒面罩的十名特警在混乱发生的第一时间，快速上前破门而入，将跑到门口的老余和小张扣下。
“大哥快走！”
“砰——……”。
“隐蔽！……”。
“砰——，砰砰——……”。
白毛小弟率先掏出腰间的武器朝门口开枪，阻挡了特警的进入。接着将腰包里唯二的白色橄榄球样大小的毒素弹掏出，扯掉环扣，丢向门口，淡紫色的烟雾瞬间升起，阻挡了视线。
高凭和另外两个金毛红毛小弟熟练地拿出腰包里的防毒面罩戴上，拎着装满玻璃瓶的箱子从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地下暗门逃离了现场。
白毛慢了一步，被更快冲进来的特警迅速按下。
“呜啦呜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七八辆警车没多久就停在了山脚下，刺眼的远光灯将漆黑的山上照得一清二楚，浩大的声势将这一方地域都唤醒了，为激烈紧张的战场打响光明的号角。
“轰隆隆～……”。
小渔船发动机的声音暴露了逃跑的踪迹。
“在河岸上游三百米处，追上。”
程瑞冷静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接收到命令的特警立马追赶。
河流上，挂着五星红旗，闪着警笛器的三人座军绿色快艇上是全副武装的正义，飞快追赶着逃离的小渔船。
“砰——……砰砰——……”。
快艇紧咬不放，高凭操纵着方向盘在河流上快速飙船，两个小弟则朝后开枪阻挡追兵。
红毛小弟从腰包里掏出两颗毒素弹，拉开环扣，扔向快艇。
毒素弹砸到快艇船头后向前反弹，没入水中后又快速浮起，接着淡紫色烟雾在水面弥漫开来。
只是由于下雨的缘故，烟雾飘得不高，杀伤力大大下降。
高凭听着身后没有了动静，刚刚松了口气，三艘快艇就破烟而出，追了上来。
见状，高凭只觉头疼，骂了句脏话，加大了油门。
“砰——……”。
快艇上一名狙击手特警打中了红毛的手臂。
疼痛感瞬间席卷，红毛一时痛到失去力气，手中的枪支掉下渔船。
“砰——……，砰砰——……”。
另一艘快艇上，一人架着大炮口，一人瞄准渔船的滚动划桨和发动机，快速发射出好几张大渔网。
高凭掌舵着方向盘，油门加到底，一个大漂移，手都快抡冒烟了，也只躲开了滚动划桨处的渔网，而在船尾处的红毛因为手臂受伤，疼得身体痉挛而曲起，没能坐稳，被一个神龙摆尾甩下了船。
三艘快艇团团围住红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小渔船最终还是逃掉了。
红毛被打捞上来，简单包扎后又被带到紧跟而来的大游船上，单独关押在小混混们的隔壁，周围都是佩戴着枪械站岗的特警。
“鱼饵己经放出去，就等大鱼乖乖就范了。”
坐在大游船驾驶室内，全程指挥的程瑞意味深长地盯着屏幕上慢慢远去的小红点。
经过一夜激战，除了高凭和金毛，其余参与人员全部落网，突如其来的大雨此刻己经放晴，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显现，一轮金日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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