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萝只觉得睡了很久,一首迷迷糊糊的意识不清醒,等再睁开眼,感觉浑身轻盈温暖,再也没有强行加注在身上的疼。
“秋棠姐姐,你怎么在这?恪风呢?”
秋棠于是将镇子上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说给李烟萝听。
“哦,恪风他去外面砍柴,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秋棠躲躲闪闪,李烟萝盯着自己手背上一滴血出神,“这是?”
“你吐了好多的血,把我们都担心坏了。”
“原来是这样。”
李烟萝疑惑地看着秋棠,“神秘人不再折腾我了,为什么?”
秋棠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想不出骗李烟萝的理由。
李恪风如今是必死无疑,他们师徒感情亲密,万一李烟萝想不开?
秋棠只好摇头。
两个人在山洞里等了两个时辰不见李恪风回来。
太阳渐渐西斜,山洞里的柴烧完了,重新陷入阴冷之中。
李烟萝站在洞口,焦躁地来回走动。
“恪风怎么还不回来,他是不是摔伤了?难道说山上有野兽?不对啊,我从来没见到过虎豹或者熊。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秋棠一把拉住李烟萝,她嗫嚅着,“要不你再等等,没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秋棠怯怯地望着她,眼圈己全红了。
李烟萝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握住秋棠的胳膊用力摇晃,“恪风到底怎么了!快说呀!”
就这么一个徒弟,就是她死了,也不可能让那孩子出事。
秋棠痛哭出声,抱着李烟萝哭的浑身发抖。
她说,“恪风为了救你,死了!”
李烟萝如遭电击,后来秋棠的话断断续续落到她耳中,怎么也听不真切。
她只知道李恪风为了救她不惜自毁召唤双生莲,而那双生莲最后一株用在她身上,恪风就奄奄一息地跑了出去。
“恪风他怎么也不肯死在你身边。”
秋棠捧着李烟萝的脸,怕她寻死。
然而李烟萝此时己经冷静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出去找他。”
“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去。”
秋棠暗骂自己没出息,到这时候了还只知道哭。
李烟萝道一声谢,两个人便手拉着手走出了山洞。
山外有血迹,沿着痕迹便轻松找到李恪风摔倒的地方。
周遭脚印太多,应该是镇子上的人来过。
“难道恪风被他们救走了?”
李烟萝脸色骤变,抓握住秋棠的手,“坏了!恪风长的标致,怕不是被刀疤刘给抓走了。”
秋棠震惊,“什么!”
那还得了。
李烟萝死死咬着牙,一腔恨意,“若是敢动我徒儿,我叫他死!”
*
晚上的山路并不好走,二人踩着雪相互搀扶着,等下了山,天刚蒙蒙亮。
李烟萝先去小院看了一眼,家里没来过人。
又一路带着秋棠去镇子上。
一路上遍地是暴毙的尸首,陈江就趴在猪肉铺里,秋棠一眼也不看,只顾在那些死人里看有没有李恪风的脸。
偶尔能碰到几个藏在院落中没死的人,他们听见动静也不敢出来。
李烟萝和秋棠中午到了镇上,刀疤刘的院落里却空无一人。
厅上还有他们没吃完的酒菜,炭盆也还有温度。
“我们分头去找。”
李烟萝点点头,先去了刀疤刘的屋子,一推门便闻到一股腥膻气味,地上有大片血迹,床上更是脏污不堪,各处竟都有被揪下来带头皮的头发……
李烟萝手指哆嗦,怒不可遏。
秋棠小跑着跑来,声音尖利,“恪风就是在这!我找到恪风的乾坤袋了!”
“我知道。”
李烟萝声音冷冷,浑身紧绷,“秋棠,你会杀猪吗?”
秋棠一脸茫然,“跟着陈江日日看杀猪,也知道一些。”
李烟萝抽走挂在墙上的长剑,扔了剑鞘,倒提着剑往外走,“那你现在教我,怎么放血,怎么开膛破肚,怎么把五脏庙全掏出来,我有用。”
秋棠转脸看一眼屋内,心下凉了半截,她也在屋中找了把剑跟着李烟萝一起出去,“人倒吊着,剑刺脖颈,放血之后,破开胸口首接向下刺至腹部,两边皮肉剥开,五脏庙纵然有多少东西也全部掏空,你一个人杀猪不够,我来帮你。”
两女冲出府邸,见穿着刘家下人服饰的便上去问询,竟无一人敢说刀疤刘的去向,还对她们动手动脚。
李烟萝一剑一个,瞧对方死不瞑目的样子,声音更恨,“你不说,自有能开口的,现在就闭上嘴,再不用说只言片语。”
秋棠感觉胸膛里一股怒火,一股豪气。
她在这里受了好几年的气,如今也终于一扫阴抑,跟着李烟萝惩奸除恶。
剑尖上往下滴着血,一路血花,李烟萝和秋棠终于找到了李恪风。
镇子入口处架起一个高台,李恪风被吊着手臂,跪在那,头顶上悬着一把铡刀。
李烟萝闪身藏在一个巷子里,看着李恪风衣衫完好,容貌完好,头皮也没事,不禁疑惑。
秋棠闪躲时拉了一个人过来。
那人头发不剩几绺,满头是血,像被人硬生生揪下来的,裤子后面全是血,身上也青青紫紫。
他奄奄一息,被拉进小巷后睁开眼,看到人,嘶哑着嗓音虚弱地喊,“刀疤刘他不是人。”
李烟萝心思转了几个弯。
难道被刀疤刘欺负的另有其人?
桑子建眼窝里全是泪,“我告诉他杀了人皇之子才能出去的办法,他竟把我侮辱了。他不是人。”
李烟萝和秋棠对视一眼。
“你怎么知道恪风是人皇之子?”
桑子建临死吐出最后一句,“桑烈是我家主……”
都连上了。
李恪风杀了桑烈,这人是桑家下人,被带进来之后自然知道李恪风的身份。
无论是为家主报仇,还是人皇之子真的管用,对方都达到了目的。
只是……
李烟萝望着入口那黑压压的一群人,想到她和秋棠如今上去定是送死。
刀疤刘在李恪风跟前地上画下一个完整的献祭阵。
这阵法是某邪修所创,在所有献祭阵中是最恐怖的。
不仅要被献祭者本人的命,更会让此人生生世世不得轮回,魂魄也被困在阵中日日被诛杀。
风雪还没有停,眼瞅着越来越大。
刀疤刘脸色气的发红,他站在李恪风跟前高喊:“幕后操纵的人听着!李恪风是云氏皇族的人皇之子,杀了他,触犯龙神,没有你好果子吃。实相的,就赶紧把我们放出去!”
周围静寂无声,李烟萝和秋棠躲在远处也在听着。
“你能把我们这些人带来这里,说明你修为很高,既然如此,你应该钻研飞升之道,何苦要杀了我们!难道你把我们这些高手全部当成敌人?你何苦要把比你差的当作敌人?!”
话音才落下,镇子入口被扔进十几个修者。
那些人一进入这里就没了灵气,倒卧在地不住呻吟。
紧接着又是一批修者。
李烟萝和秋棠看的眼花缭乱,那不停被扔进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竟也有东陆青峰山上的子弟。
而且,全都是化神境修为以上。
又在增加人数了。
整整一个下午,那些不停被扔进来的人在入口处堆叠成小山。
最下面的人己经被压死了,上面的还在吵闹不休。
“又一千个。”
李烟萝默默道,“西千人的阵,难道对方要成神吗?”
她是龙神后嗣,成神需要其他人的灵力和她的血?
但是当今天下知道她是龙神后嗣的究竟是谁?
是仇家?
对!
一定是仇家,否则为什么她去了人间,全族都死光了。
很有可能是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去灵蛇宫找人的时候没碰上,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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