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1日下午,孙正涛把肖鸣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他说:“肖鸣,县里下达了通知,让你明天去省里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宏观经济培训班,这是一次好机会,可以全面地充实自己。同行的还有胡伟力,他自己有车,你明天上午去找他,随同他一起报到就行。”“好的,谢谢孙书记。”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肖鸣骑着摩托车,带着行李箱来到巨鹰集团,把车停在楼下,上楼去找胡伟力。肖鸣来到巨鹰集团十楼的胡伟力办公室,他敲了敲门进去了,看到两个年轻人在喝茶,问年轻人:“我走错了?”“你找谁?”“我找胡伟力副总经理。”“你没有走错,以前这里是胡总的办公室,现在变为茶座了。”“哦哦。”肖鸣审视了里面的环境,与以前相比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房间进行了全部的重新装修,面貌己截然不同。“胡总搬到几楼了?”“在八楼的这个位置。”“好的,谢谢。”
肖鸣从茶座出来,先是向东走向天台,他想看看天台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推开门进入天台,这天台己变成了绿植小花园,各种绿草花木植满了整个天台,己无从前的点滴痕迹了。肖鸣摇了摇头,从花园出来,随后去了八楼。
肖鸣来到了胡伟力的办公室,这办公室风格与以前相比也大为改变,所有的家具、设施己重新更置。见肖鸣进来,胡伟力热情地迎上去,说:“肖镇长,欢迎欢迎,这次与你一起去学习,我太荣幸了!”“胡总,还得谢谢你,我得坐你的车。”“这是小事,这不更好吗!我沏了两杯茶,咱俩一人一杯。”胡伟力将一个漂亮的杯子,递到肖鸣手上,肖鸣看了看,只是一个喝水的杯子,非贵重物品,没有推辞,说了声:“谢谢,咱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就走吧。”“好。”二人下了楼,肖鸣将行李箱放到车上,他们俩同时坐在了宾多利车的后排左右座椅上,司机开车出发了。
结伴一个月,胡伟力认为这是一次化解自己罪责隐患的绝好机会,他必须要抓住。宾多利汽车像是一座移动的宾馆,豪华舒适。一对青年是天之骄子,意气风发,并肩赶往求知之路,多么令人羡慕。“肖镇长,你抽烟吗?”“胡总,我不抽。”“这里有烟,也有口香糖,你随便用。”“谢谢,坐你的车还真舒服。”“这是国外的车,我们国家还没有这种高档车,不过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坐上国产的车。”“是,现在国内汽车厂也不少了。”“现在是引进、贴牌,以后就会创立自己的品牌。”“你学经济的,走得远,看得多,对国际形势了解的不少。”“我们国家人多地广,美国、欧盟加起来还没有中国人多,中国一旦有了技术积累、资金积累就会有一个飞速发展期。”“是这样,就我们县来说,原来是农业县,谁能想象这几年时间就上了这么多项目。”二人一边聊天,一边交流,两个小时后来到了培训学校。
报到之后,领了学习资料,他俩被学校安排到了同一个住宿房间。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肖鸣感觉又回到了大学时代,而胡伟力也像一个学长一样照顾着小学弟,收拾房间、用热水瓶外出提水、整理洗刷用品、一同在食堂就餐,表现的非常勤快而朴实。晚上,他们两人吃完饭在宿舍看了一会电视,学校规定晚上十点统一休息,两人上了床,胡伟力对肖鸣说:“肖镇长,我睡觉有时候打呼噜,可能影响你休息,我打呼噜时你用手把我打醒就行,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这样。”“胡总,不要紧,我不怕打呼噜,你放心睡就行。”一会儿,胡伟力睡着了,肖鸣侧脸看着胡伟力,心中想:“胡伟力也是很能体贴人的吗?我怀疑他与郑乐的死有关系,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从第二天开始,肖鸣和胡伟力进入了正常的上课时间,坐在课堂里,聆听专家教授、特聘官员的讲课,学习知识,吸收经验,充实自己的大脑。
两周过去了,肖鸣与胡伟力相处的非常融洽,有了这段同学之情,二人交流就更加的自然和从容。这天下午,贺永清教授讲解《中美贸易战》。授课结束后,他来到肖鸣的面前,问肖鸣:“肖鸣同学,你是杏山的?”“是,贺教授。”“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也是杏山人,见到老家来人就亲切。”“谢谢贺教授!”“还有杏山的学员吗?”“还有胡伟力。”“那就叫上一起吧!”“行!”老师的邀请,让肖鸣感到很温暖,他告知了胡伟力,晚上一起去赴宴。
贺永清教授安排到学校附近的一处餐馆就餐,又叫来了两位年轻教师,共五人就座。贺教授说:“这些年来,凡是有杏山来校学习的,我必定请到一块坐坐,见到你们就如同回了家一样。”“谢谢贺教授一首挂念家乡的人!”胡伟力说。“今天就简单坐一坐,别嫌寒酸啊!”“哪里哪里,这就很感谢了,希望您常回家看看!”肖鸣说。“好好,杏山是个好地方,是英雄之地。”菜来了,贺教授打开了酒,说:“这是我去新疆出差时带回来的酒,大家尝尝,他给每个人都倒了酒。”大家也边饮边聊,进行到一半时间,贺教授接了一个电话。“喂,我是贺教授,你是?…是梨花啊…有个论文?…怎么,还挺急?…那你过来吧,我看看…不谢不谢。”他又对肖鸣和胡伟力说:“我的一个学生,比你们还小几岁呢,急着让我看她的论文。”“那就让她来吧!”大家一起说。
不一会儿,梨花来到了餐馆,见了老师,做了一个鞠躬:“贺教授好!”又对大家鞠躬:“各位老师、各位师哥好!”大家听着那甜美的声音,定眼一看,她穿着雕花的白色内衣,外套是绿色的小短褂,一身素雅的学生装扮,恰似绿叶丛中盛开的白梨花。美丽的脸颊,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她的形象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仿佛是天仙下凡,真是太美了。贺教授招呼梨花坐在了胡伟力和肖鸣的中间。“梨花你坐下,我介绍一下,这是你的两位小师兄,这两位是你的老师。你把论文拿过来,我看看,你们几个人先喝着。”胡伟力给梨花倒了一杯酒,说:“欢迎梨花师妹,我敬你一杯。”“谢谢师哥!”梨花喝完,又端起一杯酒,转过脸来对肖鸣说:“小师哥,我敬你一杯!”“梨花,我也敬你!”几位年轻人一起敬着酒。贺教授看了梨花的论文后,说:“梨花,你写的这个论文很好,今年就该研究生毕业了吧?”“是。”“你写的论文,我再提点建议…”“谢谢贺教授!”梨花对贺教授的指点表示感谢,并给贺教授敬了酒。贺教授指点完论文之后对大家说:“梨花是我很优秀的学生,论文写的很好,大家一起祝贺一杯如何?”“好好!”大家一饮而尽。由于梨花的加入,增加了不少的欢乐气氛,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时间己到九点半,大家喝完酒便走出餐馆,步行回学校。出了餐馆门口,梨花又问肖鸣:“师哥,我能留你个电话吗?以后别不理我呃!”“哪能哪能?”他俩就停下来,互相记着电话,其他几个人走在前面,朝学校走去了。
彼此记好电话后,梨花向下走,一个台阶踩空,一下子蹲在了地上。肖鸣见状,赶紧俯身去扶她。“我,我没事!”梨花醉意朦胧地说。“梨花,你喝醉了?”“没,没事!”“我扶你。”肖鸣把她扶起后,梨花如软软的面条一样,靠在肖鸣身上。“你真醉了,你到哪去?”“嘿嘿,到哪去?回家呗!”其他人都走远了,只能由肖鸣一人来帮她了。“梨花,我送你回家吧!”“嗯,回家,回家!”肖鸣截了出租车,把梨花送回家去。
胡伟力到了学校宿舍后,便关上了手机,上床睡觉了。
肖鸣把梨花扶上楼,进入家里,再将梨花扶上床,把鞋子脱掉,用湿毛巾给她擦了脸,倒了杯凉白开水给她喝了。而后对梨花说:“梨花,你给家人打个电话,我得走了。”“不打,不打,就我一个人,嘿嘿嘿嘿!”“就你一个人呀,你给朋友打个电话吧。”“嘿嘿嘿嘿…”梨花扭头睡着了。“这怎么办呢?”肖鸣一时没有了主意。他拨打了胡伟力的电话,电话己经关机,他又拿了梨花的手机,准备翻找她的朋友电话,结果手机己锁屏。肖鸣想着要走,便走到床边说:“梨花,你好好休息,我得走了。”说完,肖鸣就准备出去,刚到客厅后,忽听“扑通!”一声。“怎么了?”肖鸣问,梨花没有应答。肖鸣又返回卧室,一看,梨花从床上翻倒在地,只是呼呼的大喘气。这把肖鸣吓了一跳,他又把梨花扶上床休息,自己来到客厅等待。他不敢再离开,害怕梨花醉酒出意外。
肖鸣在客厅坐了半个小时后,突然听到卧室内传来几句京腔。“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反复重复着这几句。肖鸣听到唱腔,意识到梨花可能酒醒了,便急忙来到卧室,准备道别。可他没想到,眼前一幕令肖鸣大开眼界,心跳骤然加速。梨花平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着,轻声哼着京腔,像一朵含着露珠的、刚刚盛开的洁白无瑕的梨花,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香气。那勾魂的迷人双眼,粉红色的唇,像小白兔跳跃着的双乳,雪白的双腿,像一幅美丽的人体西洋油画。梨花恰如仙女出浴,正等着自己心爱的如意郎君的到来。肖鸣怔怔地待在床前,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迅速走出卧室。他刚到客厅,唱声就停了,而他的心跳还在加速着跳动,这是任何一位男性的本能反应。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肖鸣到了洗手间,把头扎进水盆里,放满水,在水盆里浸泡了五分钟,终于将自己冷静下来。
走到客厅,肖鸣在外面喊:“梨花,梨花,你醒了吗?你要是醒了,我就回去了!”刚喊完,“扑通!”一声,梨华又从床上掉下去了。“还是没醒酒,这该怎么办呢?”肖鸣看到沙发上有个风衣,便拿着风衣进了卧室。见梨花躺在地上,他用风衣把梨花包裹好,抱上床。刚上床,梨花突然酒醒了,搂住了肖鸣的脖子,上去就亲肖鸣的嘴,用手开始强行解肖鸣的衣服,嘴上不停地发出狂热的爱意:“师哥,我爱你!师哥,我爱你!…”这时,肖鸣发觉梨花己经醒了,一把将梨花推开,大声说:“梨花,你冷静点,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你穿好衣服,我走了!”说完,立刻转身离开了梨花的家。
第二天中午,在校外,一名男子上了胡伟力的车,那人说:“胡总,你看看这个视频怎么样?”胡伟力打开视频,里面竟然是梨花昨天晚上上床时的监控录像。”“你是怎么搞的?肖鸣连衣服都没脱!”“胡总,我给梨花安排的死死的,答应她与肖鸣后给她20万,做成行为再加50万,但是肖鸣油盐不进,没有办法啊!”“这一分钱都不能给!”胡伟力气急败坏的说。那个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就下了胡伟力的车。这一切都是胡伟力提前计划好的,以此拿到要挟肖鸣的证据,而肖鸣却还被蒙在鼓里。
还有三天就学习结束了,胡伟力决定换一种方式拉近与肖鸣的距离,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下午下课后来到宿舍,肖鸣见胡伟力准备了几个小菜,问:“胡总,你准备在宿舍里吃啊?”“咱俩一块吃吧,还有三天就回家了,咱弟兄俩多少喝点!”“也行!”“咱喝点什么,喝茅台怎么样?”“学习期间,喝这么好的酒不合适吧!”“你说喝点什么?”“喝啤酒吧!”“行,就喝啤酒。”他俩倒上酒,边喝边聊。“老弟,这些年你支持我们发展,得好好感谢你。”“哪里?我只是个联络员,帮不上多大忙。”“不仅感谢你以前的帮助,以后更得感谢你,你这么年轻,肯定有个好前程。”“我们只是搞点服务,比不上你们,你们做好了,那才是大成就。你很有能力,很有胆略,也令我佩服。”“我长期在国外,对国内的、县里的规矩,有时候不是很懂,如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请老弟多担待。”“这没什么,有事商量着办呗。”两人喝了几瓶啤酒,也略带酒意,胡伟力说:“公司人多事杂,难免会出现一些违规、违法的事,有了这方面的事,你老弟可要帮我啊!”肖鸣回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错不可怕,可怕的是藏着掖着,那可不行。比如你就是杀人了,只要你主动坦白,政府也会宽大的!”胡伟力本想探探一下肖鸣的心理底线,希望肖鸣对自己有个好的承诺。没想到肖鸣来了这么一句,不知肖鸣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酒后之言,可是,这句话立马像一股寒气吹进了胡伟力的体内,令胡伟力的心中凉飕飕的,他不敢再深入问下去了。
又喝了几杯酒,胡伟力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小盒,对肖鸣说:“老弟,我从瑞士出差,从原厂带回来一只劳大士名表,今天送给你,表达我们同学之情。”这表非常名贵,至少值20万以上。肖鸣生来好像对礼品非常麻木,连忙说:“胡总,这不能收!”“一个小玩意,收下吧!”“不行,不能收!”胡伟力站起来,硬是把表塞进了肖鸣的口袋里。这让肖鸣有些不耐烦了,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把表拿出,放在胡伟力面前,郑重地对胡伟力说:“胡总,你收回去,咱同学清清白白,别来这一套!我喝完了,休息吧!”说完,便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上床休息了。胡伟力看到肖鸣如此坚定,一脸尴尬,便把表收了回去。
三天后,学业结束了,二人乘车一同回去,车内没有了来时的愉悦情景。胡伟力本想能将肖鸣收为己用,反而被肖鸣的正义之气所压制,胡伟力自己心中也变得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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