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2月19日·克拉斯诺格勒以南15公里**
寒风卷着雪粒在战壕上方呼啸，将铁丝网上的冰凌刮出尖锐的哨音。赫尔曼·霍特摘下被霜雾模糊的单片眼镜，在呢子大衣上蹭了蹭，望远镜里苏军第6集团军的防御工事如同冻土上隆起的黑色血管。"巴尔克，"他敲了敲虎式坦克的装甲板，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炮管上栖息的寒鸦，"让工兵营准备火焰喷射器。"
第11装甲师师长从炮塔探出身子，呼出的白雾在胡须上凝成冰珠："首接强攻反坦克壕？俄国佬埋了至少三道雷区。"
霍特从副官手中接过热咖啡，铜制军用水壶表面立刻结出霜花："用火油烧化冻土——让他们的地雷在泥浆里泡澡。"
二十公里外的扎波罗热指挥部，曼施坦因正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标注苏军补给节点。参谋官施佩希特举着刚破译的电文冲进来："西南方面军正在向克拉斯诺格勒增派两个坦克旅！"
"通知霍特，"元帅头也不抬地在米乌斯河弯曲部画了个圈，"把第17装甲师的突击炮调到这个坐标。"铅笔尖突然停顿，"再给巴尔克送两车火焰喷射器燃料——要装在伏特加酒桶里。"
工兵上尉海因茨·容克蹲在反坦克壕边缘，背后的燃料罐被寒风刮得叮当作响。当第一道火舌舔上冻土时，融化的雪水裹着地雷从斜坡滑落，在沟底炸出混着泥浆的血花。"继续烧！"他在电台里嘶吼，"把整条壕沟变成火锅！"
苏军机枪子弹打穿了某个燃料桶，燃烧的液体顺着沟渠流淌，点燃了成捆的《真理报》。头条"光荣属于红军"在烈焰中蜷曲成灰烬，映亮了冲锋的掷弹兵年轻的脸——他们中有一半人还穿着法国战役时的旧军靴。
**2月20日06:30·克拉斯诺格勒火车站**
巴尔克踹开调度室铁门时，电话总机的蜂鸣声正响彻房间。他抓起听筒，里面传来苏军上校的俄语咆哮："死守待援！最高统帅部..."
"告诉你的统帅部，"他用枪托砸碎交换机，"克拉斯诺格勒现在归德意志了。"
五列装甲列车静静趴在铁轨上，车顶的喀秋莎火箭炮覆满冰壳。工兵连长施密特撬开第三节车厢，成箱的45毫米炮弹在晨光中泛着冷蓝。"安装延时引信，"巴尔克抓过铁路扳手，"等俄国佬的援兵上车再引爆。"
当苏军近卫第8坦克旅的T-34集群冲进编组站时，第一列装甲列车的锅炉恰好达到临界压力。八十吨钢铁在蒸汽推动下猛然启动，撞碎了试图包抄的轻型坦克。巴尔克站在信号塔顶端，看着火车头拖着熊熊燃烧的车厢冲入苏军队列，爆炸的气浪将炮塔掀到五十米高空。
"这才是真正的装甲突击！"他对着电台大笑，却没发现自己的大衣下摆己被飞溅的燃油点燃。
**2月21日黄昏·米乌斯河畔**
霍特的望远镜镜片上溅满泥点。融化的雪水将公路变成褐色沼泽，第17装甲师的三号突击炮正像搁浅的鲸鱼般挣扎。"把工兵的铁蒺藜撒过去！"他踹了一脚通讯兵的椅背，"再调两个88炮连到制高点！"
党卫军帝国师的士兵们执行着更残忍的命令：他们将阵亡苏军的遗体捆扎成浮桥，冻僵的西肢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一名德军列兵突然跪倒在地——他认出了某具尸体上的共青团徽章，那是他战前在基辅交换学习时的同学。
"继续铺！"军士长用枪托砸碎了他的迟疑，"或者你想代替这些尸体？"
曼施坦因的指挥部里，气象军官正在汇报寒流动向："今夜气温将骤降至零下三十度。"
"通知所有机动部队，"元帅用铅笔尖戳着地图，"在泥沼表面洒水。"
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时，米乌斯河畔的沼泽地变成了光滑的冰原。苏军T-34的履带在冰面上空转，而德军的防滑链凿出了通往侧翼的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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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2日午夜·克拉斯诺瓦亚市政厅**
霍特扯开沾满油污的领口，将半瓶白兰地砸在作战地图上："我的右翼己经三天没补给！"
曼施坦因慢条斯理地用刺刀挑开酒瓶软木塞："第1装甲集团军截获了西南方面军的运粮队——明天你的士兵会吃到黑面包和腌猪肉。"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豪塞尔的SS装甲军正在北翼发动佯攻，122毫米榴弹炮的轰鸣仿佛地狱的鼓点。"你的'弹性防御'快把老子的部队扯断了！"霍特揪住元帅的领口。
曼施坦因握住对方颤抖的手腕："还记得波兰战役时，我们怎么用两辆一号坦克骗过整个骑兵旅吗？"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信任我，就像当年信任你的观察镜。
**2月23日黎明·巴拉克列亚突出部**
两百门88毫米高炮的炮管同时放平，晨光在钢铁丛林中折射出死神的光晕。当苏军近卫第35师残部冲出包围圈时，穿甲弹组成的火网将他们定格成燃烧的剪影。
曼施坦因站在缴获的SU-152自行火炮上，看着党卫军士兵将铁十字旗插上最后一座高地。霍特扔来沾血的酒壶："敬弹性防御。"
"敬还在呼吸的士兵。"元帅将酒液洒向冻土。
三十公里外，哈里托诺夫的指挥部电台仍在循环播放求援信号，但曼施坦因早己调频到古典音乐频道。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在冰原上回荡，与伤兵的呻吟交织成战争的安魂曲。
很快，我们将会发起反击，防御只是暂时的，他们的漏洞就在眼前。曼施坦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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