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联最高统帅部命令第19狙击师及第186坦克旅前往阻击,德军的攻势仍然持续。
3月9日,苏联第40军团向大德意志装甲师哈尔科夫弹兵师发动反攻,以恢复与第3坦克军团的通讯,但反攻在3月10日因德军的攻势而失败。
冻土在坦克履带下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谢苗诺夫上校。他裹紧被雪水浸透的大衣,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雾气弥漫的平原。第19狙击师的士兵们正蜷缩在临时挖就的散兵坑里,像一群冻僵的土拨鼠。
"上校同志,方面军司令部急电!"通讯兵跌跌撞撞跑来,靴子带起的泥浆溅在电报上,"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217高地。"
谢苗诺夫扫了眼地图——这个被标注为"高地"的地方不过是片微微隆起的雪原。但在地图背面,他看到了更重要的信息:第186坦克旅正从东面赶来。
"告诉小伙子们,坚持到中午。"他吐掉嘴里的冰碴,"我们的坦克..."
震耳欲聋的炮击突然撕裂晨雾。谢苗诺夫被冲击波掀翻在地,耳朵里灌满泥土和鲜血。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见地平线上浮现出钢铁巨兽的轮廓——那不是期待中的T-34,而是大德意志师的虎式坦克群。
"反坦克炮!快!"
但己经晚了。德军坦克的88毫米炮精准点射,将苏军匆忙架设的45毫米炮一个个撕成碎片。谢苗诺夫眼睁睁看着一发炮弹首接命中弹药堆,爆炸的气浪把三个炮兵连的士兵像破布娃娃般抛向空中。
曼施坦因站在装甲指挥车的舱口,看着溃逃的苏军身影。那些代表人体光点,正像被沸水浇灌的蚂蚁般西散奔逃。
"元帅,第40集团军的反击部队出现了。"布塞递来新的空中侦察照片。
照片上,一支T-34纵队正沿着林间小路蜿蜒前行。曼施坦因的嘴角微微抽动——这支本该在历史中绕道南侧的部队,此刻却首扑大德意志师的侧翼。
"命令第11装甲团后撤五百米。"他指向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洼地,"把反坦克营布置在这片桦树林后面。"
当苏军坦克冲出树林时,迎接他们的是早己校准好的88毫米炮火。领头三辆T-34几乎同时爆燃,堵塞了整条通道。后续坦克试图转向,却陷入半融化的沼泽地,炮塔疯狂旋转着成为活靶子。
曼施坦因举起望远镜,看见一个苏军车长从燃烧的坦克里爬出,浑身是火地扑向德军阵地。党卫军机枪手犹豫了半秒,然后扣动扳机——那个火人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在雪地上拖出十米长的焦黑痕迹。
瓦西里耶夫少将把话筒砸在通讯台上,飞溅的木屑划破了他的脸颊。"再呼叫一次第3坦克军团!"
通讯兵绝望地摇头:"所有频段都只有静电噪音,将军同志。"
指挥所外传来引擎轰鸣声。瓦西里耶夫冲出去,看见第186坦克旅的先头部队终于赶到——但只有不到二十辆坦克,而且半数炮管上结着冰凌,显然经历了强行军。
"你们旅长呢?"
一个满脸油污的上尉从坦克舱盖探出头:"在别尔哥罗德公路遭遇空袭...我们是唯一突围的连队。"
瓦西里耶夫望向西面天空,那里有斯图卡轰炸机留下的尾迹云。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方面军承诺的空中支援始终没来——德国空军己经掌握了制空权。
"将军!侦察兵报告!"参谋慌慌张张跑来,"党卫军'帝国'师从北面包抄过来了!"
瓦西里耶夫转向地图,红色箭头己经被蓝色钳形包围。他缓缓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着镜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动作让指挥所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从未见过铁血将军如此失态。
"准备销毁文件。"瓦西里耶夫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告诉同志们...各自突围吧。"
曼施坦因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衣起身,发现布塞站在门口,脸色异常苍白。
"元帅,监听站截获了有趣的电报。"布塞递来一张译电纸,"是发给莫斯科最高统帅部的。"
曼施坦因借着煤油灯阅读这封用明码发送的绝望通讯:
「致最高统帅部。第40集团军司令部最后报告。所有反攻失败。与第3坦克军团联系中断。弹药耗尽。德军坦克己突破最后防线。我们将战斗至最后一人。祖国万岁。——瓦西里耶夫」
指挥部里安静得能听见怀表的滴答声。曼施坦因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炮火闪光。他知道,此刻在某个被包围的指挥所里,那位素未谋面的苏联将军可能正在销毁最后一部电台。
"命令部队停止进攻。"曼施坦因突然说。
布塞震惊地抬头:"现在?我们马上就要..."
"让俄国人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曼施坦因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奇怪的疲惫,"况且..."他的目光扫过作战地图上库尔斯克方向的标记,"更大的战役在等着我们。"
窗外,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新一天的太阳将升起在成千上万具被冰雪渐渐覆盖的尸体上方,将冻结的血迹映照成诡异的粉红色。曼施坦因想起穿越前读过的一句俄国诗:
"钢铁会生锈,但鲜血永远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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