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外围的部队因为饥饿和痛苦的包围陷入了投降，但仍然有大量部队选择继续战斗，正如历史上如绞肉机一般的哈尔科夫城市之战
曼施坦因的指尖在哈尔科夫城防图上划出一道血痕。红蓝铅笔标注的箭头在北部铁路线交汇处纠缠成死结，就像此刻市政厅钟楼顶缠绕的硝烟。"让警卫旗队分两个波次进攻，"他对着话筒说，声音穿透五十公里外此起彼伏的炮火，"第一波用烟雾弹覆盖北站月台，第二波..."
爆炸声突然在听筒里炸响，通讯兵惊慌的俄语咒骂夹杂着德语惨叫。曼施坦因平静地挂断电话，转身望向沙盘——代表党卫军第1装甲掷弹兵团的黑色棋子正卡在铁路模型的三岔口，而苏军反坦克炮阵地像毒刺般密布在玩具房屋之间。
三百米深的冻土之下，苏军少尉伊万将脸颊贴在莫辛纳甘狙击枪的托腮板上。透过百货大楼破碎的橱窗，他看见德军装甲掷弹兵以诡异的Z字形跃进，仿佛预知每一处机枪射界。"这群法西斯杂种换了新战术。"他对着身旁的观察手低语，十字准星牢牢咬住一个佩戴银橡叶勋章的军官。
子弹穿透防弹玻璃的瞬间，伊万瞳孔骤缩——那军官突然侧身避开致命弹道，反手掷出的烟雾弹精准封住狙击点。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反应速度。
虎式坦克车长施耐德掀开舱盖，柴油与血肉烧焦的混合气味灌入肺叶。他的座驾正横跨在别尔哥罗德铁路线上，履带下碾碎的不仅是铁轨，还有半小时前试图用炸药包突袭的苏军工兵——那些年轻面孔现在像被巨人踩过的浆果，在冰雪与枕木间绽开暗红的花。
"左翼发现T-34集群！"装填手的尖叫被88毫米炮的轰鸣淹没。施耐德透过观瞄镜看见五辆苏军坦克从粮仓废墟后冲出，为首的炮塔上焊接着夸张的钢制十字架，那是斯大林格勒英雄坦克的标志。
"穿甲弹！"他嘶吼着压下击发踏板，却见那辆T-34以不可思议的敏捷蛇形机动，炮弹只削飞了焊接的十字架尖端。"他们知道我们的射击间隔！"炮手惊恐地发现，苏军坦克总是卡在装填的七秒间隙突进。
当第三发炮弹击穿虎式侧面装甲时，施耐德终于明白——这些T-34车组接受过针对虎式弱点的特训，就像提前十年看过德军装甲手册。燃烧的驾驶舱里，他最后听到的是空中传来的尖啸：十二架JU-87斯图卡如秃鹫群般俯冲而下，将凝固汽油弹倾泻在苏军装甲纵队后方。
约亨·派佩尔上校的皮靴踩过结冰的血泊，在捷尔任斯基广场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死亡鼓点。他的掷弹兵们正以三人小组为单位清理建筑，火焰喷射器在巴洛克式立面上烧出焦黑的骷髅图案。突然，二楼窗口坠下一具苏军尸体，怀里的手榴弹在半空炸开，将三名德军掀翻在喷泉池中。
"上校！东南角发现地堡群！"通信兵刚举起望远镜，头颅便像西瓜般爆开——八百米外，伊万的狙击枪口飘出青烟。派佩尔滚到断墙后，扯下阵亡士兵的领章塞进口袋，这是他为元首收集的第47枚血之纪念。
夜幕降临时，燃烧的建筑将广场照得如同白昼。党卫军士兵用尸体垒成掩体，与藏在下水道里的苏军展开手榴弹互掷。曼施坦因的加密电报在凌晨抵达："不计代价占领广场，朱可夫的预备队正在南下。"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烟雾，派佩尔站在市政厅穹顶的破洞中，看着幸存的部下用喷火器焚烧最后抵抗的图书馆。藏书化作万千火蝶飞舞，将"警卫旗队广场"的新名牌映得通红。他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这场争夺战要多付出三百条生命。
哈尔科夫河的冰面在坦克重压下发出垂死的呻吟。派佩尔的装甲纵队沿着莫斯科公路桥突进，却在前导车压上桥面的瞬间遭遇灭顶之灾——隐藏在河堤后的SU-152自行火炮齐射，将虎式坦克的炮塔像瓶盖般掀飞。
"后撤！冰层下有炸药！"派佩尔的警告被淹没在连环爆炸中。三十吨重的装甲车在冰窟窿里垂首下沉，气泡裹着柴油浮上水面，如同恶魔的香槟。对岸突然亮起数百支火把，苏军敢死队高呼"乌拉"发起反冲锋，刺刀在月光下汇成钢铁洪流。
曼施坦因在指挥部摔碎了第六个咖啡杯。红外侦察照片显示，苏军早在三天前就开始在冰层钻孔布置炸药，这完全超出历史记载的战术水平。他抓起电话下达了穿越以来最冒险的命令："让骷髅师放弃东郊，全员驰援渡口！"
当武装党卫队第3师的豹式坦克群碾过友军尸体冲上西岸时，派佩尔正用工兵铲劈碎最后一个苏军士兵的头骨。桥头堡的泥土浸透了双方的血浆，在零下二十度凝结成诡异的红黑色玛瑙。
曼施坦因站在捷尔任斯基广场的废墟上，怀表链子缠绕着缴获的苏军狙击枪保险栓。他的皮靴碾过一本烧焦的《战争与和平》，书页间夹着年轻士兵的家书，墨迹被血渍晕染成紫罗兰色。
"伤亡统计出来了。"布塞的声音像从遥远时空传来，"比预期少损失17%的装甲单位。"
曼施坦因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穿透尚未散尽的硝烟，看见二十一世纪哈尔科夫地铁站口的纪念浮雕——此刻正在脚下十米处浇筑的混凝土里，藏着某个苏军狙击手未寄出的情书。当派佩尔的士兵用喷火器焚烧图书馆时，他亲手抹去了未来考古学家最珍视的史料。
河对岸突然传来虎式坦克的轰鸣，施耐德的座驾奇迹般从冰河中打捞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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