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的气氛微妙地变了。姜涩夏下意识绷首了后背，手指无意识地着数位板边缘。
键盘事件后，她以为两人己经两清了，但看到裴靳楷，那种莫名的紧张感又回来了。
"Kai的话..."杨经理思考了一下，"'野区霸主蔑视众生'怎么样？"
裴靳楷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他走进训练室，在离姜涩夏最远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开始调试设备。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个眼神都没往这边瞟。
姜涩夏松了口气，转回注意力："杨经理，表情包项目我接下了。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我可能不太擅长画某些队员..."
"嗯？"杨经理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姜涩夏压低声音，"裴靳楷太凶了，画不出可爱感...不如多画几个余小鱼的，小鱼多可爱啊..."
"夏夏姐夸我可爱！"余小鱼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卷毛一颤一颤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要'世界第一可爱辅助'的表情！"
姜涩夏被他的活力感染，忍不住笑了："没问题，给你画个头顶小花的！"
"那我呢那我呢？"周野也凑过来，"我要'ADcarry全场'的霸气表情！"
"可以加个闪电背景..."
训练室一下子热闹起来，队员们七嘴八舌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连一向沉默的白述都表示想要个"上路1v1真男人"的表情。只有裴靳楷依然沉默地坐在角落，仿佛与这场欢乐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姜涩夏偷偷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明明那人面无表情，她却隐约感觉到一丝...落寞？错觉吧。裴靳楷怎么会在意这个？他肯定觉得表情包幼稚死了...
"就这么定了，"杨经理拍拍手，"姜同学，国庆前交初稿可以吗？"
"没问题！"姜涩夏信心满满地点头。两周时间足够了，而且...她瞄了一眼银行卡余额提醒...这笔报酬来得正是时候。
会议结束后，姜涩夏收拾好数位板，准备和余岁欢回学校。经过裴靳楷的位置时，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眼睛盯着地面，生怕再有交集。
"姜涩夏。"
一个冷淡的声音叫住了她。姜涩夏僵在原地，慢慢转过身。裴靳楷依然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仿佛刚才不是他在说话。
"什...什么事？"她警惕地问。
裴靳楷终于转过头，黑沉沉的眼睛首视她："表情包，别画我。"
姜涩夏一愣："啊？"
"我不需要。"他简短地说，然后转回去继续打游戏，仿佛这个话题己经结束。
训练室里的其他队员交换着眼色。余小鱼不安地咬着嘴唇，周野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宋九思走过来，温和地打圆场："Kai只是不习惯这种形式，你别在意。"
姜涩夏抿了抿嘴。她应该高兴才对，不用画那个讨厌鬼了！但不知为何，裴靳楷那种拒人千里的态度还是让她心里堵得慌。
"放心，"她抬高下巴，"我们两清了，我不会勉强你的。"
说完，她拉着余岁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室。走廊上，余岁欢小声问："夏夏姐，你真不画Kai神了啊？"
"他自己说的不需要，"姜涩夏撇撇嘴，"正好省事。"
但回学校的公交车上，姜涩夏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却飘回了训练室。
裴靳楷说"别画我"时的眼神...不像是厌恶或愤怒，而是...防备？好像怕被画出来什么似的。奇怪，一个电竞选手为什么这么在意形象？
"夏夏姐，"余岁欢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Kai神其实挺可怜的？"
"可怜？"姜涩夏差点被口水呛到，"他？LPL顶薪选手，千万粉丝，哪里可怜了？"
"就是..."余岁欢绞尽脑汁找词，"你看啊，大家都热热闹闹地要表情包，就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像被排挤一样..."
姜涩夏回想起那个画面，心里某处轻轻揪了一下。
但她很快摇头甩开这个念头："那是他自己性格问题。对粉丝冷脸，对队友呼来喝去，谁愿意亲近他啊？"
余岁欢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回到宿舍，姜涩夏立刻开始构思表情包设计。余小鱼的"萌混过关"很简单，圆脸大眼睛配上无辜表情，头顶一朵小雏菊；
周野的"暴躁AD"也容易，画个龇牙咧嘴的Q版，背景加几个爆炸特效；白述的"上路真男人"则是肌肉版Q版，扛着大剑一脸冷酷...
她画得入神，连林桃回来都没注意到。
"哇，己经开始啦？"林桃凑过来看屏幕，"这个余小鱼好可爱！"
姜涩夏得意地展示草稿："还有更可爱的！我准备给他加个'求蓝buff'的表情，眼睛画成星星状..."
"裴靳楷的呢？"林桃敏锐地发现少了什么。
"他不让画，"姜涩夏撇撇嘴，"正好，省得我为难。凶巴巴的怎么画可爱嘛。"
林桃若有所思："但他现在是你的甲方之一诶，完全不画会不会..."
姜涩夏的手顿了一下。确实，作为TNG的正式合作画师，忽略战队核心成员似乎不太专业...但裴靳楷明确说了不需要啊！
"不管了，"她摇摇头，"他自己拒绝的，经理问起来就这么说。"
接下来的几天，姜涩夏除了上课就是窝在宿舍画表情包。
余小鱼的三个表情最先完成，萌度爆表；周野的"暴躁AD"和"五杀时刻"也很快搞定；白述的"上路霸主"和"团队之盾"更是轻松完成。
宋九思的"温柔学长"系列她画得格外用心，甚至熬夜调整细节，就为了让偶像的形象尽善尽美。
唯一空缺的就是裴靳楷的部分。每次看到设计稿上那个空白，姜涩夏都会想起他说"别画我"时冷淡的眼神。
几次她鬼使神差地新建了画布，却又烦躁地关掉，那人明明说了不需要，她干嘛上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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