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国家美术馆的玻璃穹顶覆盖着薄雪，在暮色中像一块巨大的水晶糖。祥子望着入口处《天鹅湖》芭蕾舞剧的巨幅海报，海报边缘己经有些泛黄——这是十几年前的演出宣传。
“私人拍卖会六点半开始。”素世检查着爱音别在她衣领上的微型摄像头，“拍卖品清单里有东亚音乐家手稿这一项。”
初华帮祥子整理着伪装用的金丝眼镜：“分家的人肯定己经在里面了。”她的手指在祥子颈后停留了片刻，轻轻捏了捏那里紧绷的肌肉。
爱音突然举起手机："解密结果出来了（丰川家还在C）！《天鹅湖》第三幕变奏对应的坐标是..."她转向美术馆西翼，"雕塑厅！”
雕塑厅 下午6:05
《垂死的天鹅》雕像前，祥子凝视着天鹅颈部的弧度。这座罗丹学徒创作的铜像底座上刻着一行小诗：音乐停止时，真相将浮出水面。
“音乐...停止...”祥子突然蹲下身，手指抚过底座边缘的凹槽——那形状与她手中的雪花金属片完美契合。
当金属片嵌入凹槽的瞬间，雕像基座无声滑开，露出里面的保险箱。祥子输入12-21的密码，箱门开启时，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飘散出来。
“这是...”初华屏住呼吸。
箱子里静静躺着一本巴掌大的五线谱本子，封面上是稚嫩的笔迹：给祥子的歌。翻开内页，每一首都标注着创作日期，从祥子出生当天首到瑞穗去世前一周。最后一页夹着张字条：
当你演奏完所有曲子，就去我们常去的公园长椅下看看。妈妈在那里埋了时间胶囊。——永远爱你的妈妈
祥子的眼泪砸在纸页上。这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只是一个母亲为女儿准备的成长礼物。
“不对...”素世突然指向保险箱夹层，"这里有被取走东西的痕迹。"
金属内壁上留着清晰的矩形印记，大小正好是一张数据光盘。
拍卖会现场 下午6:28
伪装成侍应生的立希和海铃正端着香槟穿梭在人群中。立希的耳机里传来爱音的实时播报：“杨先生在二楼贵宾室...等等！那个‘丰川清告’往地下室去了！”
海铃突然拽住立希的手腕，用下巴示意展厅角落——杨松教授被两个保安“陪同”着走向电梯，老人走路的姿势明显不太自然。
“Plan C。”海铃将香槟托盘塞给立希，自己悄悄向安全出口移动。
这时拍卖师敲响木槌：“接下来是第17号拍品，来自东亚的珍贵音乐手稿...”
展台上，祥子母亲的半本乐谱静静躺在玻璃柜中。
地下室走廊 下午6:35
祥子和初华躲过巡逻的保安，顺着消防图找到资料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争执声。
“...数据根本不在乐谱里！”这是杨先生气急败坏的声音。
“但丰川先生坚持...”陌生的男声突然中断，接着是身体倒地的闷响。
初华从门缝中窥视，只见杨先生正从昏迷的同伴身上搜出一张光盘，而在他身后，真正的杨松教授被绑在椅子上，嘴角渗出血丝。
当初华撞开门时，杨先生己经举起枪。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的通风管盖突然坠落——乐奈像只真正的野猫般扑在杨先生背上，一个利落的手刀击中持枪的手腕。
“你们...什么时候...”祥子目瞪口呆。
乐奈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渍：“跟着香味。”她指向杨先生口袋里露出的巧克力包装纸——和美术馆纪念品店的一模一样。
初华迅速给教授松绑，老人咳嗽着指向光盘：“那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祥子捡起掉落的光盘，透过光线能看到表面刻着Swan Lake Act3的字样。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爱音发来的紧急消息：
拍卖会出事了！素世被保安带走！立希和海铃在追那个假丰川清告！
美术馆天台 下午6:58
暴风雪突然降临。祥子推开天台铁门时，雪花如同无数破碎的羽毛扑面而来。在漫天飞雪中，她看到那个"丰川清告"正挟持着素世退向边缘。
“把光盘交出来！”男人的声音在风雪中扭曲，“否则你的朋友...”
祥子握紧光盘，余光瞥见初华和乐奈正从消防梯包抄。她深吸一口气，突然高举光盘：“你想要这个？”然后在对方贪婪的注视中，猛地将光盘折成两半。
男人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松开素世扑来。就在这瞬间，爱音率领着潜伏在旁的丰川家派来的支援趁机精准击中他的膝盖，乐奈迅速将素世拽到安全区域。
“你毁了...先生的计划...”男人在雪地上挣扎。
祥子将断裂的光盘扔在他面前：“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新能源数据。”她打开手机播放瑞穗录音的最后部分：
...钥匙在妈妈心里。记住，真正的财富不是那些冰冷的数据，而是你每次弹琴时，心里响起的歌声。
暴风雪中，警笛声由远及近。祥子转身看向初华，发现她正望着自己微笑，金发上落满雪花，像极了母亲照片里赫尔辛基的雪景。
“结束了？”素世揉着手腕问道。
祥子摇摇头，从怀中掏出那本《给祥子的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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