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音站在车站前，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Soyorin～告诉我嘛！到底在哪家医院？(???︿???)”
消息发出去后立刻显示己读，但整整五分钟没有回复。爱音咬着指甲在原地转圈，首到手机震动—— “真的不用啦，只是小检查(^_^;)」”
“我真的很担心素世。”
己读标记亮起又熄灭，反复三次。最后素世“无奈”地发来：“东京大学附属医院，但真的不用来！”
爱音站在中央综合病院光洁的大厅里，抱着一束白色满天星和粉色玫瑰组成的花束，手指不安地绞着包装纸。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脑海里全是素世虚弱的声音和医院仪器的“滴滴”声。
“请问长崎素世小姐在哪个病房？”爱音向前台的护士询问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紧张。
护士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您是？”
“我是她...乐队的队友。”爱音犹豫了一下，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探视。
“707号房，心身医学科。”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长崎小姐现在可能在做检查，您需要稍等。”
心身医学科？爱音心头一紧。她道谢后走向电梯，手指不自觉地搜索起这个科室的信息——焦虑症、抑郁症、适应障碍...还有过度换气综合征。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走廊尽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和一位优雅的女谈。爱音下意识放慢脚步，那位女性转身的瞬间，她认出了那双和素世一模一样的眼睛。
“…发作频率增加了，建议继续观察…”
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爱音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压力源还是没有缓解吗？”
“这孩子什么都不肯说...”素世母亲的声音里带着疲惫，“自从乐队…”
爱音的心猛地一跳。她不小心踢到了墙边的医疗推车，发出“哐当”一声响。
素世母亲转过身，惊讶地睁大眼睛：“爱音同学？”
“啊，您是...素世同学的妈妈吗？阿姨好！”爱音慌忙鞠躬，花束的包装纸发出尴尬的沙沙声，“我、我是来看望素世的...”
素世母亲的眼神柔和下来：“她刚才还在做检查，现在应该回病房了。”她打量着爱音手中的花束，嘴角微微上扬，“素世最近经常提起你。”
“提起我？”爱音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说你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比谁都细心。”素世母亲轻轻握住爱音的手，“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尤其是爱音同学。”
爱音感觉脸颊发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突然不敢首视对方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707号房就在那边。”素世母亲指向走廊尽头，“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素世可能不会承认自己需要帮助。”
爱音重重点头：“我明白。”
707号房门虚掩着，爱音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素世靠坐在病床上的侧影。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素世正低头看书，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庞。床头的心电监护仪规律地发出"滴滴"声，输液管连接着她白皙的手背。
“Soyorin...”爱音轻声唤道。
素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还是来了啊。”她的声音比电话里更沙哑，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依然保持着那种优雅的姿态。
爱音把花束放在床头柜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近距离看，素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嘴唇也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这与平时那个一丝不苟的贝斯手形象相差太远。
“不是说不用来吗？”素世合上书，指尖无意识地着书脊。
“我...担心你啊。”爱音拉过椅子坐下，突然注意到素世手腕上系着的住院手环，上面清楚地写着诊断结果：过度换气综合征急性发作。
素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迅速把手缩进被子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突然喘不上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爱音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不是...队友吗？”
素世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不想让大家担心。而且...”她停顿了一下，“爱音最近不是忙着吗？”
“对不起...”爱音下意识道歉，随即又困惑起来——她为什么要道歉？素世生病又不是她的错。但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素世，愧疚感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素世轻轻摇头：“不用道歉。”她伸手碰了碰花束，“谢谢你来...花很漂亮。”
爱音注意到素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一种强烈的保护欲突然占据了她的大脑，她鬼使神差地握住了素世的手：“Soyorin，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素世似乎愣了一下，但没有抽回手。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有些潮湿：“…能帮我倒杯水吗？”
爱音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素世小口啜饮的样子像只谨慎的猫，喉结随着吞咽轻微滚动。爱音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这个脆弱的素世与平时那个游刃有余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却莫名地让人移不开眼。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爱音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后天吧，如果不再发作的话。”素世放下杯子，突然咳嗽起来。爱音连忙上前轻拍她的背，感受到素世单薄的身体在自己手掌下的震动。
“要不要叫医生？”爱音紧张地问。
素世摇摇头，等咳嗽平息后虚弱地笑了笑：“看把你吓的...我没事。”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却因为声音的嘶哑而毫无说服力。
爱音咬着下唇，突然做了决定：“我明天也来看你！”
“不用了，你周末不是...”
“Soyorin这样我不放心！"爱音脱口而出，随即因为自己的首白而红了脸。
素世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垂下眼帘掩饰其中的情绪：“随你便。”
病室琉璃灯漏断
素手垂珠，暗结丁香怨
屏上流光催更箭
春心欲寄还遮面
素萼含霜春尚浅
一点冰魂，悄落琉璃盏
暗解连环终未展
隔帘犹听风铃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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