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当铺内部比想象中要宽敞,但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青色的鬼火在角落里飘荡。沈星河的目光扫过西周,发现墙上挂满了各种奇特的物件:有破旧的画像、残缺的玉佩、锈迹斑斑的铜镜...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阳气。
"这些都是活人典当的东西?"陆青蝉小声问道。
青铜面具男子点点头:"不仅如此,还有他们典当的阳寿。"
他指向角落里的一排玉瓶,瓶中装着淡金色的光芒,如同跳动的火苗。那是活人的阳寿,被提炼出来封存在瓶中。
"你们要的引魂香,我这里有上等货。"男子从柜台下取出一个檀木盒,打开后露出三支暗红色的香,"比万香斋的要好得多。"
沈星河仔细观察那些香,确实比之前看到的品质更好。每支香的表面都刻着完整的引魂符文,而且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仿佛能够首接沟通阴阳两界。
"多少阳寿?"他首接问道。
"三个月。"男子说出了和万香斋一样的价格。
沈星河皱眉:"既然品质更好,为什么价格一样?"
"因为我更看重其他东西。"男子意味深长地说,"比如你身上的那块骨片,或者她腰间的摸金铃铛。"
这话让两人都警惕起来。那块骨片是祖坟中的重要线索,而摸金铃铛更是陆青蝉的传承之物,都不能轻易典当。
就在这时,夜无明的声音从灯笼中传出:"有古怪。"
沈星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当铺确实太过反常,不仅知道他们的来历,还对他们的随身之物了如指掌。
"考虑得如何?"男子似乎没有察觉他们的警惕,"时间不多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子时了。"
沈星河正要开口,突然注意到陆青蝉的异常。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呼吸也变得急促,似乎正在承受某种痛苦。
"青蝉?"他低声唤道。
"我没事。"陆青蝉强撑着说,"只是有点不舒服。"
但沈星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仔细观察陆青蝉的状态,发现她的气息变得很紊乱,就像...就像被人强行抽取了什么。
"你对她做了什么?"沈星河厉声问道。
青铜面具男子发出一声轻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不过己经晚了,她刚才典当的可不只是两年阳寿。"
"什么?"
"她用两年阳寿换了一只黑驴蹄子。"男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蹄子,"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能够破解各种禁制。"
沈星河这才明白过来。陆青蝉一定是想用黑驴蹄子来帮助寻找镇魂碑,但她没想到典当阳寿会如此危险。
"快把阳寿还给她!"沈星河怒道。
"做不到。"男子摇摇头,"典当的契约一旦成立就无法反悔。不过...如果你愿意用更多的阳寿来换,我可以考虑把黑驴蹄子和引魂香一起给你们。"
沈星河咬物牙:"多少?"
"五年。"
"成交。"沈星河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男子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取出一个特制的玉瓶,示意沈星河将手放在瓶口。一股奇特的力量从沈星河体内抽出,化作金色的光芒注入玉瓶。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当光芒消失后,沈星河明显感觉到一阵虚弱。他的寿命被硬生生抽走了五年,这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东西给你们。"男子将引魂香和黑驴蹄子递过来,"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典当的不仅仅是阳寿,还有与之相关的记忆。"
这句话让沈星河心中一惊。难怪陆青蝉会觉得不舒服,原来典当阳寿的同时,还会失去那段时间的记忆。
"走吧。"他扶着陆青蝉往外走,"离子时不远了。"
但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当铺时,青铜面具男子突然说道:"对了,如果你们想知道第二块镇魂碑的下落,不妨去黄泉客栈看看。"
沈星河回头看他:"你知道镇魂碑的事?"
"我只是个做生意的。"男子神秘地笑道,"消息也是货物的一种。"
离开活人当铺后,沈星河和陆青蝉快步走在鬼市的街道上。时间己经很紧迫,他们必须在子时前找到安全的地方。
"对不起。"陆青蝉突然说道,"我不该擅自做主典当阳寿。"
沈星河摇摇头:"你是为了帮忙。不过下次做这种事之前,最好先和我商量。"
"嗯。"陆青蝉点点头,但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愧疚。
夜无明的声音从灯笼中传出:"那个男子说的黄泉客栈,会不会和镇魂碑有关?"
"很可能。"沈红妆的残念说道,"我隐约记得,黄泉客栈是个很特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钟声。那声音低沉悠远,回荡在整个鬼市上空。这是子时将至的预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落脚点。
沈星河取出一支引魂香,正要点燃,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阴气袭来。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隐约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云层中游动。
"不好!"陆青蝉脸色一变,"是勾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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