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遥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信了赵玲儿那句“殡仪馆有免费WIFI”。
此刻他蹲在骨灰寄存柜的阴影里,手机屏的冷光照亮满地荧光蓝的防腐剂结晶,活像阴间版星空顶。相亲对象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挂在屏幕上:“李先生,您就算要躲债,也不用假装在殡仪馆搞首播吧?”
“首播你M个头!”他咬牙切齿地戳着键盘,指尖沾的骨灰粉簌簌往下掉,“老子是在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还刷抖音?”赵玲儿的蛇尾“啪”地拍碎半截纸扎金童,卫衣兜帽里抖出几粒麻辣花生,“龟儿子!王铁柱的扫描仪要预热半小时,你爪子不去帮忙?”
李潇遥推了推裂成蜘蛛网的眼镜,裂纹走向竟与天花板上的《巴蜀蛇渊图》投影重合:“你见过拿毛笔接网线的人吗?”他晃了晃战国蜻蜓眼和青铜毛笔,笔尖沾的青铜溶液正往《往生者足纹年鉴》上滴,“这玩意儿刚才差点把我健康码改成死亡证明……”
话音未落,整面骨灰墙突然泛起青光。王铁柱的光头从冷柜后探出来,左臂的SM-0芯片闪着赛博朋克红光:“赵姐,暗河扫描到128组基因链——哎!你爪子把李建国的裹脚布塞进数据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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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流在防毒面具的视窗里泛着诡异荧光,李潇遥的洞洞鞋被腐蚀出《连山易》卦象。赵玲儿尾巴尖卷着根光纤跳线当鱼竿,线头突然绷紧:“咬钩了!是陆天蜚的原始代码……”
水面炸开青铜饕餮的獠牙,数据流裹挟着1988年的全息影像:
万相科技地下实验室,年轻时的陆天蜚正将SM-0芯片植入李建国后颈。背景音里火锅九宫格沸腾声,混着《新闻快报》关于“女娲补天计划”的报道……
“R你仙人板板!原来我爹是被这龟儿子坑的!”李潇遥的毛笔戳穿全息投影,战国蜻蜓眼迸发的强光中,128组基因链显影成青铜算筹。赵玲儿的蛇尾突然痉挛,鳞片缝隙渗出三星堆金杖纹路:“瓜娃子!你爹的裹脚布带病毒!”
暗河旋涡骤然扩大,吞噬三组基因链后凝成陆天蜚的虚影:“小李啊,当年你爹哭着求我给他植入芯片,说这是人类进化的荣光……”
“荣你M的光!”赵玲儿一尾巴抽散虚影,卫衣兜里掉出半包泡椒凤爪,“看到没得?你爹的脚气数据还在祸害老娘的美甲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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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菜菜的首播声从通风管传来:“福生无量天尊~现在连线‘巴蛇族特约画师’家人,弹幕护盾买一送三……”
赵玲儿尾巴卷着李潇遥撞进首播间时,满屏“腿玩年”弹幕正被量子防火墙撕裂。诸葛菜菜的LED道袍滚着血红色警告:“能量稳定度83%!赵姐你的蛇尾……”
“尾你M的巴子!”赵玲儿拍碎应援灯牌,“老子的基因熵要爆表了,快开暗河全息盾!”
弹幕碎片坠入暗河,与基因链纠缠成残缺星图。李潇遥突然盯着赵玲儿腰间的SM-6疤痕:“这些裂纹……和星图走向一模一样!”
“现在才晓得?”她尾巴尖戳向他脖颈,“星图密钥是老子的工伤编号!SM-6-赵-突变体99.7%——你爹的脚气数据占0.3%!”
王铁柱的冷库突然传来爆炸声,青铜饕餮的獠牙捅穿铁门。陆天蜚的机械音在腥风里回荡:“李建国要是知道儿子在殡仪馆画脚,棺材板都盖不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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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遥的洞洞鞋在青铜溶液里融出火锅九宫格,刘翠花率领广场舞大妈撞开火化间侧门:“姐妹们!《最炫民族风》接《华阳国志》第三章!”
声波震碎饕餮左眼的SM-0编号时,赵玲儿突然撕下透明化的蛇尾鳞片:“龟儿子!接着老子的工伤补助!”
鳞片投入暗河的刹那,荧光骨灰凝聚成西川方言墙:“M的陆天蜚!老子蜀道山的美少女战士……”
“胜利”的欢呼还没出口,能量舱突然警报狂响。李潇遥盯着舱壁裂纹里的倒计时公式:“正月卅十化舟校准程序被篡改了!陆天蜚的机械蜈蚣军团在九曲堰64号闸门!”
赵玲儿瘫在骨灰盒堆里,尾巴尖勾着半罐崂山白花蛇草水:“怕锤子!等老子喝完这口仙水……”
窗外传来机械关节的摩擦声,像千万条蜈蚣在啃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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