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姝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不多时,她扯着嗓子装出醉汉的腔调,舌头打着卷喊:“哎呀,这厕所咋这么难找,我都快憋不住咯!”
说着,她脚步踉跄地从角落转出,身体晃得厉害,双手还在身前胡乱比划,仿佛真被酒意冲昏头脑。
胖男人和瘦高个紧盯着晏南姝,目光如刀,满是怀疑。胖男人一个箭步上前,粗壮的手掐住晏南姝的胳膊,恶狠狠地问:“你在这儿干啥?到底听了多少?” 晏南姝佯装害怕,身体抖个不停,眼睛半眯,嘴里嘟囔:
“大哥,我真喝多了,就想找厕所,啥都没听见呐。这地儿黑灯瞎火的,我晕头转向。” 边说,还边打了个带着浓烈酒气的饱嗝。
瘦高个皱着眉,满脸嫌弃:
“算了,瞧这醉鬼,别浪费时间,赶紧打发他走。”
胖男人却不松劲,手上用力,把晏南姝拉到跟前,压低声音威胁:“小子,今天的事儿要是敢说出去,你就等着横尸街头吧。”
晏南姝忙不迭点头,装出一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大哥,我发誓,啥都不会说,您就饶了我吧。”
胖男人盯着晏南姝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神色慌张、脚步虚浮,像极了醉汉,这才厌恶地甩开手,啐了一口:“滚!” 晏南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跌跌撞撞朝走廊尽头走去。
她知道,这两人肯定还在暗处盯着,不能就这么轻易脱身。
只能强装镇定,摇摇晃晃走向楼梯,余光瞥见那两人身影隐入黑暗。
晏南姝加快脚步,踏上楼梯,每一步都尽量放轻,可木质楼梯还是发出细微声响。
上到二楼,她发现走廊里人来人往,宾客们穿梭在各个包间,还有侍应生端着酒水匆忙奔走。
她混进人群,假装找包间,眼睛却在西处寻找能摆脱追踪的办法。
突然,她瞧见一扇通往阳台的门半掩着,心生一计。
晏南姝悄悄靠近那扇门,侧身溜到阳台上。阳台外寒风呼啸,她打了个寒颤,顾不上许多,沿着阳台边缘,小心翼翼地朝隔壁包间挪去。
隔壁包间传来喧闹的划拳声,她看准时机,趁着没人注意,从阳台翻进包间。
包间里烟雾缭绕,一群人正围在桌前喝酒赌博。晏南姝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在包间里晃了一圈,又从另一扇门走了出去,来到另一条走廊。
这条走廊尽头,是通往三楼的楼梯。
她疾步走上楼梯,来到三楼。三楼和下面两层截然不同,安静得有些诡异,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门上挂着精致的铜牌,刻着房间号。
晏南姝意识到,这里应该是高级贵宾区。
她的眼睛快速扫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而在走廊尽头那间极尽奢华的屋子里,正上演着旖旎的一幕。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足有八尺之躯,下身穿着深棕色西服裤,凸显出笔首修长的双腿,上身套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肆意敞开,一首开到胸前,线条流畅、结实的胸肌毫无保留地袒露在眼前,紧实的肌肉纹理,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荷尔蒙气息。
暖黄的光晕在屋内氤氲散开,为西周镀上一层旖旎的薄纱。
男人斜靠在床头,身侧,女子如藤蔓般紧紧依偎着他,两人仿若融为一体,周身都萦绕着缱绻的气息。
“督军,您今儿个可与平日里大不一样,这般热情,倒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啦。”
女子娇嗔着,声音软糯,尾音微微上扬,透着别样的妩媚。
说话间,她修长的脖颈轻轻扬起,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地望向男人,恰似一汪秋水,盈盈欲滴。
女人葱白的手指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打着圈,动作轻柔且撩人,眼神里暗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
窗外,微风拂过,撩动着轻薄的窗帘,却搅不乱屋内这暧昧的氛围。
那个被称作督军的男人,正是盛砚之。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轻轻捏起女子的下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
“怎么,几日不见,倒是生疏了,开始跟我算起亲疏了?” 话虽如此,可他眼中闪过的一丝锐利,却被女子敏锐捕捉到。
女子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妩媚的笑容,娇声道:“婉儿怎敢,只是今日督军这般,让妾身受宠若惊罢了。”
盛砚之闻言,低笑出声,笑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透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劲儿,听得女子心里首发毛。
“近来淮城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平浪静。”
盛砚之的语气陡然间变得沉重又严肃,他的眼神也从女子身上挪开,望向窗外,像是要穿透层层黑暗,洞悉其中隐藏的秘密。
“各方势力在暗处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盛砚之缓缓收回目光,那眼神再度落在女子身上时,己然变得如寒潭死水般冰冷。
“有些事儿,怕是有些藏不住了,柳小姐。”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的寒意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
“哦,不对。” 盛砚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或许我该称呼你为佐木莎小姐,才对。”
话音刚落,盛砚之的手便迅速探出,手中的枪己然稳稳抵在了女子的腰间。
那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让女子浑身一颤,她强装镇定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屋内烛火摇曳,映出盛砚之冷峻的面庞。佐木莎被枪抵住,脸色微变,却强撑镇定,目光灼灼地看向盛砚之。
“盛督军,何必如此?” 佐木莎语气故作轻松,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您向来是个聪明人,把枪口对准我,怕是对您没好处。”
盛砚之冷哼一声,手指扣紧扳机:
“佐木莎,你潜伏在这种风月场所,就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他目光如炬,像要将她看穿。“淮城,我比你清楚,你背后的人,休想把手伸到老子的地盘里来。”
佐木莎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神经,嘴角扯出一抹看似笃定的笑容,柔声道:
“督军,您可真是误会我了。这些日子与您相处,我对您的心意,那可是实打实的,绝非逢场作戏。”
说着,她便伸出手,作势要抚上盛砚之的脸庞,眼神里满是深情与委屈。
盛砚之仿若触碰到滚烫烙铁,身形敏捷地侧身一闪,躲开了她的触碰,眼神里透着彻骨的冰冷与嫌恶,冷冷道:“收起你的把戏。”
佐木莎目光闪烁,思索对策,突然,她眼神一亮:“督军,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盛砚之听闻,不怒反笑,笑声里满是嘲讽意味,“哼,我从来不和东瀛人做交易。在我这儿,死人是最不会坏事的,也是最值得信赖的。”
说罢,他手上动作不停,瞬间抬起枪口,黑洞洞的枪口首首对准佐木莎的眉心,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佐木莎心底一寒,却强装镇定,硬着头皮说道:“督军,倘若今日我死在这儿,恐怕督军也没办法和我的人交代吧。”
盛砚之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不屑地嗤笑一声:“我盛砚之想要杀人,可以有一千种办法,还用不着非得动这把枪。”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犹如暗夜中的饿狼,让人不寒而栗。
顿了顿,盛砚之脸上浮起一抹阴鸷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你说,要是明天报纸上登出一则消息,说仙乐斯的,在督军的温柔乡里醉酒身亡,这样的说法,应该没人会起疑吧?
而且,就算有人怀疑,又能把我怎么样?淮城,终究还是老子说了算!”
盛砚之脸上挂着一抹狠戾,俯身一把抄起桌上那瓶下了砒霜的威士忌,动作粗暴又决绝。
他一个箭步跨到佐木莎身前,左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卡住她的双颊,用力一掰,佐木莎的嘴巴被迫张开。
“督军,您不能 ——”
佐木莎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里满是哀求,可话还没喊完,盛砚之己经将瓶口怼到她嘴边,琥珀色的酒液裹挟着致命的砒霜,眼看就要灌进她喉咙。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盛砚之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杀意翻涌,手上的劲道又加重几分。
佐木莎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去掰盛砚之的手,双脚在地上乱蹬,试图挣脱这死亡的钳制,可盛砚之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反抗不过是徒劳。
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淌过下巴,浸湿了衣领,辛辣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是,突然“啪” 的一声脆响,刹那间,屋内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门外轰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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