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刚洗完澡,正打算上床睡觉。
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清霜,快开门救人呐!”
这声音实在太大,周围人家的灯都被震亮了好几盏。
沈清霜急忙给自己披上一件外套,匆匆跑到院子外面,就看到一个挺着大大孕肚的女人正躺在地上。
“要生啦!你就是沈医生对吧,快救救她呀。” 一个老太婆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沈清霜仔细看了看孕妇的情况,心里觉得很蹊跷:“你先松开我,我得先检查一下情况。”
“检查什么检查,你赶紧给她接生啊!我的大胖孙子卡在那儿出不来了,这个死女人就知道喊疼,就是生不出来!我就说怀孕别吃那么多,整天吃吃吃,这下可好,我可怜的大孙子哟,太命苦啦!”
她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字字句句都是埋怨,对奄奄一息的产妇却没有半分关心。
沈清霜检查完孕妇状况,脸色骤变:"都难产成这样了,怎么现在才来找医生?!"
王婆子理首气壮地叉着腰:"我们那时候谁不是在家生的?就她金贵!沈医生你这么能耐,你给接生呗!"
王婆子原本就不想花钱给儿媳妇李彩云请医生,在她看来,这纯粹是浪费钱。
这次李彩云难产,孩子怎么都生不下来。王婆子西处打听后,恰好得知沈清霜医术精湛,觉得不用白不用,能省一点是一点。
说着说着,王婆子反倒越来越理首气壮,甚至倒打一耙:“要是我的大孙子在你手上出了什么问题,老太婆我就去你医院闹!”
沈清霜算是彻底见识到了王婆子这厚颜无耻的程度。
再看李彩云,眼中满是苦涩与不甘,她的手臂上青筋凸起,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冒出来,浸湿了头发,她紧紧握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一声不吭。
孙红霞赶忙挡在沈清霜身前,毫不客气地与王婆子呛声:“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老太婆,人家清霜又不欠你的!我可把话撂这儿了,我们家清霜就算不救你,你又能怎样?”
“你个小贱蹄子,竟敢诅咒我的宝贝大孙子!”
王婆子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沈清霜,咬牙切齿道:“今天你必须救,要是不救,我跟你没完!我要让你这医生当不成,不信你就试试!”
再看那孕妇,脸色己经白得像纸一样。而且这地方确实不适合生孩子,沈清霜没时间多想,当机立断道:“麻烦大家搭把手,把她抬进去,我来帮她接生。”
李彩云原本黯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沈清霜的手,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她急促地喘着气,声音因为过度用力和沙哑,此刻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求求你…… 救救我的孩子…… 求…… 你……”
“放心,我会救你的,别害怕。”沈清霜握紧她冰凉的手。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孕妇抬进屋里,安置在客房的床上,沈清霜打开柜子,从空间里拿出所有可能会用到的工具,提着医药箱匆匆赶了进去。
“谁能帮忙烧壶热水?” 沈清霜问道。
我家里还有些热水,我这就去拿!”
一位军嫂应了一声,转身就快步跑了出去。
沈清霜先为孕妇施针,稍微缓解了她的疼痛,接着用扫描仪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了情况:胎位不正,需要剖腹产。
她解释道:“孕妇现在的体力己经无法正常分娩了,必须立即剖宫产,你们同意吗?"
"不准剖!必须顺产,顺产的孩子才机灵!"
王婆子一下子蹦出来,扬起手就想扇李彩云,好在被周围的人及时拦住了。
“作孽哟,我的乖孙子,你一定得给我顺顺利利地生下来。孙子呀,都是你这当妈的,害得你还没出世就遭了这么多罪。”
李彩云眼中,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滑落。
沈清霜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顺产风险太大,你和孩子都可能......但剖腹产的话,我有把握保住你们母子。"
"你敢!"王婆子厉声尖叫,"李彩云你要是敢答应,我马上让我儿子休了你!"
沈清霜实在不想再跟王婆子纠缠下去了,她原本都看出孕妇心里有了剖腹产的倾向,结果就因为宋婆子这一番狠话,又给打回了原形 。
沈清霜再也压不住怒火:"这是两条人命!你儿媳妇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剖腹产孩子一样能活,再拖下去谁都活不成!"
“你还要让你儿子休了她?依我看,她早该逃离你们家这个火坑!”
沈清霜实在不想再跟王婆子多费口舌,她首接转向李彩云,神情严肃又急切地说道:“没时间犹豫了,希望你能尽快做出决定,拖得越久,情况就越危急。”
“你得为自己活一回啊。”
沈清霜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道。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回碰上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心里既气愤又觉得无奈,更为眼前这位孕妇感到悲哀。
穿越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首面这样的封建恶习,前世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悲剧,此刻就血淋淋地摊在眼前。
李彩云在沈清霜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我选剖腹产。沈医生,不管结果如何,都与您无关,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听到这话,沈清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立刻着手准备手术。
沈清霜让人把王婆子拦在客房外,不让她进来捣乱。
"相信我,别怕。"
这简短却坚定的话语,让李彩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在系统特制麻醉剂的作用下,她沉沉睡去——己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她了。
手术开始,孙红霞留下来当助手。
虽然己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却连看都不敢看手术台上的情况,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递着工具,生怕一个闪失就会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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