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谢危楼突然转身，眼神冷厉。
“别以为朕会因此饶恕赫连家的罪孽。你活着，仅仅是因为对朕有用。”
赫连昭迎上他的目光：“民女明白。医者父母心，即便对仇人，也会尽力救治。”
谢危楼似乎被她的回答逗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好一个'医者父母心'。赫连小姐，希望你的医术和你的演技一样...精湛。”
他挥手示意她退下，赫连昭行礼后转身离开。
首到走出书房很远，她才敢大口喘息，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任务进展：1%。宿主成功引起目标注意，获得初步信任。】系统突然发声。
赫连昭苦笑：“信任？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工具。”
【情感值检测：谢危楼对宿主好奇度100%，警惕度70%，好感度5%。】
“居然还有5%的好感？”赫连昭惊讶道。
【基础好感而己。】
赫连昭摇摇头，跟着之前的侍女返回自己的房间。
路过一扇窗户时，她无意中看到庭院里盛放的红梅，在冬日阳光下开得十分鲜艳。
她忽然想起谢危楼，以及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意。
要融化这样一颗心，三年时间，真的够吗？
赫连昭在厢房铜镜前解开衣带，肩头纱布渗出的血迹己变成暗褐色。
【伤口感染风险87%，建议立即处理】
“现在才提醒？”
她咬着牙取出偷藏的药材，“在破庙发烧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宿主生命体征未达危险阈值】
【新任务发布：三日内获得谢危楼贴身物品。奖励：初级解毒丸×1】
瓷碗里的药汁泛着苦涩的气味，赫连昭盯着水面倒映的自己，苍白的脸上唯一鲜亮的是那双杏眼。
【任务失败惩罚：电击三级】系统补充道。
门外突然传来三声叩响，沈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赫连姑娘，陛下宣你即刻前往御药房。”
御药房蒸腾的药雾里，谢危楼正用银匙搅动着一锅药汁。
玄色广袖挽到肘间，露出布满陈旧疤痕的小臂。
“过来。”
他头也不抬，“认得这是什么吗？”
赫连昭凑近时嗅到一丝甜腥，药液表面浮着诡异的七彩油光。
“附子为主药，辅以...朱蛤卵？”她故意说错一味。
银匙突然抵住她下巴，谢危楼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朕最讨厌两件事，愚蠢，和装蠢。”
药汁滚烫，在她皮肤上烙出一道红痕。
赫连昭望进他深渊的双眸：“还有第三件，被人看穿心思。”
她突然握住他手腕，“这方子毒性太烈，会加重头痛。”
谢危楼双眸微微一眯。
赫连昭指尖正压在他命门穴上，这个角度，她只要稍用力就能让他整条手臂麻痹。
“大胆！”沈渊的刀己出鞘三寸。
“退下。”
谢危楼反而笑了，“赫连小姐若想行刺，昨日施针时就有机会。”
他抽回手，将一块沾血的帕子扔进药炉，“既然看出问题，重拟个方子。”
帕子在火焰中蜷缩成灰，赫连昭瞥见角上绣着的玄鸟，这正是系统要求的贴身物品。
子时的更鼓响过三声，赫连昭蹲在药柜阴影里数着巡逻侍卫的脚步。
系统在眼前投射出倒计时：【23:59:12】。
“左边第三格。”
她摸到个雕花漆盒，里面躺着块羊脂玉佩，谢危楼白日解下放在此处的。
指尖刚触及玉面，背后突然传来衣料声。
“朕的玉佩很特别？”
赫连昭愣了片刻，突然全身泛起战栗。
转身时谢危楼就站在半步之外，月光将他轮廓镀成银边，松散的墨发间隐约可见她早晨施针的穴位还泛着红。
“民女...来找安神的酸枣仁。”
她慌乱中举起另一个药包。
谢危楼突然逼近，龙涎香混着药苦气笼罩下来：“撒谎。”
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耳垂，“你每次说谎，右耳就会发红。”
玉佩在两人紧贴的胸膛间发烫，赫连昭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就在她以为要被当场治罪时，谢危楼却退后半步：“既然睡不着，跟朕去个地方。”
御花园北角的梅园里，数十株朱砂梅在雪地中开得凄艳。
谢危楼拂开积雪，露出块无字墓碑。
“这是朕五岁时埋的。”
他语气十分的平静。
“里面是只难产而死的母猫。”
赫连昭看见他指尖陷入掌心的血痕：“陛下...很重情。”
“情？”
谢危楼突然掐住她后颈迫使她低头，“看清楚！”
墓碑后的泥土里，半截小猫骸骨泛着青色。
赫连昭被这场面吓得一激灵，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中毒的典型特征。
“父皇赏的猫。”
谢危楼冷笑。
寒风卷着梅瓣掠过两人之间，赫连昭却不自觉地握住他沾雪的手：“我能治出解药。”
【警告！超出时代医疗水平】
谢危楼的眼神变了。
他反手扣住她五指按在墓碑上：“条件？”
“三个月的命。”
赫连昭望进他眼底，“若治不出，我给它偿命。”
回廊处，赫连昭终于在地。
玉佩在袖中冰凉，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画面中映着她惨白的脸。
“姑娘好手段。”
阴影里转出个提着宫灯的老嬷嬷，“老奴奉贵妃娘娘之命，请姑娘明日未时一叙。”
赫连昭捏紧袖中药包，那里还藏着从梅园带回的毒土。
“嬷嬷认错人了，我只是个医女。”
宫灯突然逼近，照亮嬷嬷衣领内若隐若现的玄鸟刺青：“姑娘方才与陛下十指相扣时，可不像个普通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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