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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最末等的洒扫宫婢，竟在深夜听见系统提示音？‘叮——今日解锁《宫闱生存第一策》：掌事罚跪时，藏半块冰在袖中可保膝盖三月不废。’苏挽棠捏着系统给的《人心推演术》，看着又来挑刺的司制，眼尾微挑——从前替你们顶缸的泥里草，今日便用这昭明策，反杀掌事、智破毒酒、碾了那作妖的宠妃！帝王心难测？她偏要做他棋逢对手的局，从宫婢到凤座，这一路的血与谋，都是她的攻略手札！”
“宫婢？替罪羊？苏挽棠冷笑。她的袖中藏着‘昭明策系统’，每日子时解锁宫闱密术：‘掌事要你喝的毒茶，加半盏枇杷蜜可解’‘得势宠妃的妆匣里，藏着与外臣私通的密信’……掌事欺她？她反手把对方推进了染缸；宠妃害她？她用系统给的《毒理典籍》，让那女人自己喝了哑药；帝王心难测？她用《人心弱点分析》，从‘被注意’到‘被依赖’，步步为营。五年前家族蒙冤的血，今日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这大楚凤座，她苏挽棠，要定了！”
正文
深秋的夜风吹得掖庭宫墙簌簌作响，苏挽棠攥着竹扫帚的手被冻得通红，竹枝扫过青石板的“唰啦”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她蹲下身，用指甲抠起砖缝里卡着的枯叶——这是今日最后一块未清扫的角落，若被赵嬷嬷发现，少说要跪半个时辰的碎瓷片。
“好个偷懒的小蹄子！”
尖锐的斥骂惊得苏挽棠指尖一颤，枯叶“啪嗒”落回砖缝。
她抬头时，正撞进赵嬷嬷阴鸷的眼。
这个掌管掖庭洒扫的老虔婆裹着靛青棉袍，手里的牛皮鞭甩得噼啪响，身后跟着三个抱臂冷笑的宫婢，月光在她们发间的银簪上折射出冷光。
“戌时三刻就该扫完西三巷，你倒好，现在还在磨蹭。”赵嬷嬷的鞋尖碾过苏挽棠脚边的竹筐，半筐落叶“哗啦”散了满地，“罪臣之女就是没规矩，当这掖庭是你苏家的将军府？”
苏挽棠喉间泛起苦涩。
五年前父亲被冠以“通敌”罪名处斩，母亲悬梁前将她塞进送菜的马车，才免得被发卖为奴。
如今她不过是掖庭最末等的洒扫宫婢，连月钱都比别人少三分——可这些赵嬷嬷哪会不知道？
她不过是寻个由头立威罢了。
“嬷嬷饶命。”苏挽棠垂下头，鬓角碎发遮住泛红的眼尾，声音发颤地跪下去，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的疼意顺着腿骨往上窜，“婢子...婢子今日多扫了东二巷的落叶，这才来迟...”
“少扯谎！”赵嬷嬷的鞭子“刷”地抽在她身侧的墙上，墙皮簌簌往下掉，“当我不清楚你那点小心思？
想讨巧博个勤快名声？
也不照照镜子，你这样的贱蹄子——“
“叮——「昭明策系统」绑定成功。”
突如其来的机械音炸响在脑海里，苏挽棠猛地抬起头。
月光下赵嬷嬷的嘴还在开合，可她的听觉突然被抽离，只剩那句电子音在颅内回响，像浸了水的铜铃。
她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刺痛清晰，不是梦。
“当前生存危机等级：乙等。”
“解锁首条「宫闱生存指南」：示弱非弱，适时反击。
人心如秤，当以其惧为砣。”
苏挽棠瞳孔微微收缩。
她望着赵嬷嬷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前儿在井边打水时，采买司的小桃捂着嘴说的话：“赵嬷嬷上个月往库里多报了二十匹蜀锦，说是给太后做冬衣，可我见陈掌事往她私房搬了三箱...”
“嬷嬷教训的是。”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青石板上，手指绞着粗布裙角，“婢子就是再蠢，也知道嬷嬷最疼我们这些底下人...前儿还见采买司的小桃说，嬷嬷上月往库里多报了二十匹蜀锦，说是要给各院宫婢裁冬衣呢。”
话音未落，赵嬷嬷的鞭子“当啷”掉在地上。
苏挽棠余光瞥见她青白的脸——这个向来威严的掌事此刻喉结剧烈滚动，手指死死抠住腰间的银护甲，连指节都泛了白。
“你...你胡说什么？”赵嬷嬷的声音比夜风还抖，“小蹄子敢编排我...”
“婢子不敢！”苏挽棠赶紧摇头，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脸上，倒显得更可怜了，“就...就是那天在井边，小桃说嬷嬷心疼我们手冻得裂口子，特意多要了布料...婢子记在心里，就想着好好干活儿，别辜负嬷嬷的心意...”
“够了！”赵嬷嬷突然弯腰捡起鞭子，抽得空气“嘶啦”作响，“还不快把落叶扫干净！
明儿卯时三刻，带着你的破扫帚去浣衣局领罚——走！“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甩袖转身时，靛青棉袍扫过苏挽棠的肩，带起一阵刺鼻的沉水香。
身后的宫婢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离开时还狠狠瞪了苏挽棠一眼，可脚步却比来时快了不少。
苏挽棠望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这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膝盖疼得钻心，可她却笑了——赵嬷嬷刚才那副模样，比她跪三个时辰碎瓷片还叫人痛快。
“系统...系统？”她试着在心里默念，刚才那道声音却没再响起。
月光爬上宫墙，在她脚边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根若有若无的线，牵着某种未知的可能。
回到柴房时，李婉儿正缩在草堆里打盹。
见她进来，小丫头揉着眼睛爬起来：“你可算回来了！
赵嬷嬷那老虔婆又找你麻烦了？“
“没事。”苏挽棠摸出怀里藏的半块炊饼——这是白日里给尚食局送菜时，厨娘偷偷塞的，“快吃，凉了就硬了。”
李婉儿咬了口炊饼，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次日子时是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她指了指窗外，“前儿洒扫司的张姐说，月圆夜总有些...怪事发生。”
苏挽棠望着窗外的月亮。
银盘似的月正往中天爬，清辉漫过青瓦，落在她手背上。
她想起那道突然出现的机械音，想起赵嬷嬷发白的脸，喉间泛起一丝热意——或许，这夜的月亮，真的要不了。
更漏在远处敲响三更时，苏挽棠蜷在草堆里。
她盯着头顶漏风的房梁，听着李婉儿均匀的呼吸，在心里默默数着：子时，还有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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