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棠回到凤仪殿时,烛火在铜鹤灯里噼啪炸响,映得妆奁上的鎏金步摇泛着冷光。
她指尖还残留着普济寺密室里的霉味,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循环:“检测到帝王权术层级提升至制衡共生,触发隐藏任务:《凤座试炼令·第二阶》即将发布。”
窗棂外传来更鼓声,她解下宦官服扔进炭盆,火苗腾地窜起,将衣料上的蛛网烧出焦黑的洞。
“娘娘,”青枝捧着参汤进来,“陛下今日翻了您的绿头牌,可方才李公公传话,说早朝要延后半个时辰。”
苏挽棠接过参汤,指尖触到瓷盏的温热,突然想起萧承煜昨夜抵在她后颈的指节——那温度不似帝王的凉薄,倒像某种未及细察的试探。
她垂眸盯着汤里晃动的枸杞,系统突然弹出一行字:“宿主需注意,《凤座试炼令》本质为帝王对‘破局者’的终极验证,核心是‘可控的威胁性’。”
第二日卯时三刻,乾元殿的龙涎香还未散尽,萧承煜的声音便裹着晨雾碾了进来:“朕要设《凤座试炼令》第二阶,考的是危机应对、权谋博弈、外交应变。”他目光扫过殿下噤声的朝臣,最后落在丹墀下的苏挽棠身上,“苏贵妃,你替朕演一回吐蕃使者。”
金殿里抽气声此起彼伏。
苏挽棠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吐蕃与大楚连年交战,让后妃扮敌使,分明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可当她抬眼时,正撞进萧承煜似笑非笑的眸底,那里面藏着昨夜普济寺密室的狼头旗,藏着边防图上的朱砂标记,藏着他说“你设的局,朕接了”时的低笑。
“臣妾领旨。”她福身时,银镯上的“清辉”二字蹭过掌心,系统适时弹出《话术·反客为主》的推演图,将朝臣可能的诘问一一拆解。
模拟开始时,户部尚书率先发难:“吐蕃连年犯边,贵使今日求开互市,岂非笑谈?”苏挽棠垂眸抚过腰间的吐蕃银饰(这是系统提示她借来的道具),抬眼时眼尾微挑:“大人可知,去年玉门关外的胡杨林?”她声音清泠,“楚商的茶叶换走吐蕃的皮毛,百姓的灶上有了盐,马厩里多了粮——这笑谈,是百姓的日子。”
殿内静得能听见蟠龙柱上铜铃的轻响。
赵元礼站在班首,灰白的胡须抖了抖,突然上前一步:“贵使既谈互市,可知三年前北辰祭祀,贵国使节曾索要河西三城?”
苏挽棠望着他眼底的阴鸷,系统在脑海里标出“挑衅关键词:旧约”。
她突然笑了:“赵大人好记性。只是三年前贵使所求,与今日所谈,倒像同一人写的手札——”她指尖轻点案上的《大楚商路图》,“这墨色,这笔锋,倒与赵大人昨日呈给陛下的河防策,有七分相似。”
赵元礼的脸瞬间煞白。
萧承煜支着下颌的指节顿了顿,目光似刀扫过赵元礼发颤的喉结。
苏挽棠听见系统提示音:“宿主触发‘话术压制’,目标人物心理防线崩溃度+30%。”
未等赵元礼辩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韩侍卫掀帘而入,铠甲上还沾着雪屑:“陛下,普济寺密道查获吐蕃密信十二封、边防图三幅,李公公与陈七正往城西逃!”他余光扫过苏挽棠,“另有一人,往御花园去了。”
萧承煜的龙袍在殿内带起一阵风:“随朕去看。”
御花园的梅树落了雪,赵元礼的官靴踩在冰面上咔咔作响。
他望着前面穿青衫的背影——那是他最信任的书童小六子,此刻却领着他往假山洞里钻。
“小...小六?”他声音发颤,“你要带大人去哪儿?”
小六子突然停步转身,月光下哪还有半分怯懦,眼里闪着寒芒:“去见陛下。”
假山洞里火把齐亮,萧承煜负手立在石桌前,石桌上摆着带血的吐蕃狼头旗。
赵元礼膝盖一软,跪在雪地里:“陛下明鉴,老臣冤枉——”
“冤枉?”苏挽棠从阴影里走出来,手中的羊皮卷在火光下泛着暗黄,“这是普济寺密室的密信,上面的‘月满则亏’是您与吐蕃赞普的联络暗号,对么?”她指尖划过卷角的朱砂印,“还有这张边防图,玉门关的粮草屯扎点标得这样清楚——”她突然抬眼,“赵大人,您的记性,怎么突然变差了?”
赵元礼的冷汗混着雪水浸透了官服。
萧承煜盯着他颤抖的肩膀,声音像淬了冰:“押入刑部,严审同党。”
夜漏更深时,凤仪殿的暖阁里飘着沉水香。
萧承煜倚在软榻上,望着苏挽棠垂眸拨弄香炉的模样:“你怎知朕不会因你介入朝政而忌惮?”
苏挽棠的动作顿了顿。她想起五年前掖庭的雪,想起母亲自尽前塞给她的银镯,想起昨夜普济寺密室里那面狼头旗——原来这宫里的局,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局。
“臣妾不过是为陛下分忧,”她抬眼时目光清亮,“若陛下不信,臣妾自可退居掖庭,从此不问世事。”
萧承煜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出里面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话。
烛火在他眼底晃了晃,他突然笑了:“你若退,朕反倒无趣了。”
殿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屋檐下的寒鸦。
苏挽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检测到赵大人入狱,触发隐藏线索:刑部大牢戊字号房,子时三刻有异动。”
她摸着银镯上的“清辉”,突然想起赵元礼被押走时,眼底那抹不甘的阴狠——有些局,才刚掀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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