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越的公寓门被敲响时，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他透过猫眼看到柳如烟苍白的脸，她的右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左手还提着个不断蠕动的黑色布袋。
"开门。"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八度，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这东西不能久留。"
门刚开一条缝，柳如烟就闪身进来，顺手将布袋扔进东方越提前准备好的盐圈里。布袋落地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在盐圈里疯狂扭动。
"你受伤了？"东方越伸手想查看她的伤势，却被侧身避开。
"小伤。"柳如烟从腰间解下个U盘扔给他，"先看这个。我从地铁控制室黑来的监控。"
电脑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视频显示地铁事件发生前两小时，一个穿维修工制服的男人在隧道侧壁安装了某种装置。当镜头拉近时，东方越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人右手无名指戴着个铁指套。
"不是陈道玄。"柳如烟点开另一段视频，"看他的走路姿势，右腿微跛，是常年练阴煞功的特征。"
视频中，"维修工"摘下了口罩，露出张布满青色血管的脸。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浑浊的黄色，中心有道细长的黑色竖线。
"影组织的'黄泉使者'。"柳如烟的声音更低了，"专门负责唤醒地脉阴煞。他们通常..."
话没说完，盐圈里的布袋突然炸开。一团黑雾腾空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地铁里见过的黑影巨人迷你版。它发出高频尖啸，震得玻璃杯纷纷爆裂。
"操！"东方越本能地挡在柳如烟前面，右手金光暴涨。哪知道这小巨人竟做出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它单膝跪地，用扭曲的声音嘶吼："东方...大人...血..."
柳如烟的匕首己经抵住巨人咽喉："谁派你来的？"
黑雾组成的脸上浮现痛苦表情："指骨...归位...龙醒..."话音未落，它突然自燃，绿色火焰中浮现出个模糊的青铜鼎影像，鼎内隐约可见半截指骨漂浮在血水上。
火焰熄灭后，地板上只余一圈焦痕。东方越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些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腕蔓延。
"它在召唤你。"柳如烟突然扯开自己的绷带，露出三道深可见骨的黑色抓痕，"我在地铁隧道里看到的根本不是眼睛，是那个鼎的浮雕。他们用你祖父的指骨当祭品，正在唤醒某种东西。"
东方越抓起医药箱给她包扎，碰到伤口时发现她的血冷得像冰："你中毒了？"
"阴煞入体。"柳如烟额角渗出冷汗，"那东西咬了我一口，不过..."她突然扯开东方越的衣领，指尖轻触他锁骨下方新出现的鳞状金纹，"看来你也好不到哪去。"
皮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东方越眼前闪过陌生画面：地下溶洞、青铜鼎、九个穿黑袍的人影围坐诵经...而柳如烟则闷哼一声，抓痕处的黑气居然被吸出少许，顺着她的指尖流向东方越的金纹。
"停手！"老陈的声音从阳台方向炸响。他翻窗而入，手里捏着张燃烧的符纸，"你们在玩命吗？"符纸化作火蛇窜向两人之间，强行切断了那股能量交换。
柳如烟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而东方越则痛苦地蜷缩起来，背后的衣服"刺啦"裂开两道口子——有什么东西正在他肩胛骨下方隆起。
"龙脉暴走。"老陈快速在东方越背上画符，"柳丫头，把你在地铁隧道里看到的具体情况说出来，一个字都别漏。"
柳如烟靠在墙边喘息："隧道深处有个溶洞入口，里面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我看到了青铜鼎的虚影，还有..."她突然看向东方越，"九根石柱，和你训练场里的一模一样。"
东方越猛地抬头，金色瞳孔缩成细线："玄秘司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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