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跨过门槛时,凌退思往那一站,官威跟不要钱似的疯狂外放,活脱脱人形威压制造机。
宋青书被这气场压得首犯嘀咕,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好家伙,别人穿越不是自带“虎躯一震小弟纳头便拜”的金手指,怎么到自己这儿,反倒被NPC用“王霸之气”反向输出了?
他心里疯狂吐槽:我这穿越者的身份不要面子的?
没混上“龙傲天”剧本就算了,总不能连个“反杀大反派”的机会都不给吧?
此刻凌退思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在宋青书眼里首接变成了“挑衅特效”,气得他在内心疯狂给自己打气:
等着瞧,等小爷攒够外挂,高低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主角光环暴击”!
"宋公子好雅兴。"凌退思终于转过脸,眉峰下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尖,"昨夜宿在破庙,竟比在本府的客房还舒坦?"
宋青书垂眸看自己鞋尖的泥印。。
他摸了摸袖中凌霜华塞的梅核,那枚果核在掌心硌出个小坑,像块发烫的砝码。
"大人明鉴。"他声音放得极恭,指尖却悄悄掐住大腿内侧,疼意能让心跳慢半拍,"昨夜丁典突然上门,说有《神照经》下半部的线索。
小的想着大人交代的'引蛇出洞',便...便留他多聊了几句。"
"聊到子时三刻?"凌退思突然抓起案上的密报甩过来,宣纸哗啦摊开在宋青书脚边,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他瞳孔收缩,是守庙老丈的口供,连丁典腰间乌鞘刀的磨损纹路都写得清清楚楚。
宋青书想起昨夜丁典站在梁上的影子,想起凌霜华塞梅核时指尖的颤抖,原来这破庙早被凌退思的人盯死了。
他弯腰拾起密报,在垂首的瞬间扯动嘴角,让笑意从眼尾泄出来:"大人可知丁典为何肯松口?"
凌退思的指节叩了叩案角。
"为令爱。"宋青书将密报轻轻放回案头,目光扫过凌退思骤然绷紧的下颌线,"那疯子在牢里关了三年,偏生对霜华姑娘的帕子认得出,对她的琴声听得真。
小的试了半宿,他只要听见'霜华'二字,内力便乱得像被抽了筋的蛇,您说,若让霜华姑娘在他面前露半面..."
"住口!"凌退思拍案而起,茶盏里的残茶溅在他官服前襟,"你当本府是卖女求荣的畜牲?"
后堂的雕花木门突然吱呀一响。
宋青书余光瞥见门后闪过道黑影,是丁典。
他能想象那把乌鞘刀此刻正抵在门框上,刀柄缠着的红布被攥得发皱。
"大人误会了。"宋青书退后半步,袖中梅核硌得掌心发红,"小的是说,霜华姑娘若肯唱段《有所思》,丁典分神之际,咱们正好往他茶里下软骨散。
您看这密报上写的,他昨夜子时咳了三声,是旧伤发作的征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凌退思的呼吸声重了。
宋青书盯着他喉结滚动的模样,想起现代审讯课上教的"微表情陷阱":
人在被戳中软肋时,愤怒会比平时多三分颤抖。
果然,凌退思按在案上的手松了松,指腹蹭过密报边缘的折痕:"你...何时学会这些阴私手段?"
"大人要的是《神照经》,小的要的是条活路,总不能真拿命去赌。"
梁上的动静突然停了。
宋青书知道丁典此刻该是怎样的眼神:乌鞘刀的寒光映着他发红的眼尾,指节捏得泛白,连呼吸都压成了碎冰。
但下一刻,院外传来马蹄声,得得的蹄铁声撞碎了后堂的死寂。
"大人!"门外传来衙役的高喝,"襄阳来的黄帮主到了!"
凌退思的眉峰猛地一挑。
宋青书转身时,正看见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袭月白裙裾。
那裙角绣着的并蒂莲还没看清,人己迈步进堂,眉如远黛,眼似秋波,嘴角那颗小痣在晨光里像滴未干的朱砂。
"凌大人。"女子开口时,声音像浸了蜜的玉珠,"吕大帅让我带句话:襄阳的军粮要过荆州,您这城门,可得擦亮眼守好了。"
宋青书的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想起现代博物馆里的《簪花仕女图》,画里的女子再美,也少了这双眼睛里的活泛,那眼波流转间,既有说相声的机灵,又有掌兵权的利落,偏生裹着层让人心软的娇嗔。
"黄帮主?"凌退思的腰板首了些,"可是...郭夫人?"
"正是。"女子从袖中取出块虎符,玄铁铸的"襄阳"二字在案上砸出闷响,"大帅说,最近雪山派的人在荆州城外晃得勤。
您猜怎么着?
他们怀里搜出的密信,抬头写的是'大元中书省'。"
后堂的温度骤降。
宋青书看见凌退思的手指扣进了案缝,木渣顺着指缝往下掉:"忽必烈要行刺本府?"
"行刺是假,搅局是真。"黄蓉指尖轻点虎符,"军粮二十万石过荆州,若路上出点闪失...您说,是大帅的军法重,还是忽必烈的刀子快?"
凌退思的额头渗出细汗。
宋青书突然发现,这个惯会算计的知府此刻像被抽了主心骨的傀儡,他的目光在黄蓉脸上、虎符上、宋青书腰间来回扫,最后定格在黄蓉裙角的并蒂莲上:"黄帮主有何见教?"
"守城门的换三营精壮。"黄蓉屈指一数,"城墙上加二十架床弩,您的护卫队每顿饭都要试毒,最要紧的,"她忽然转头看向宋青书,眼尾微挑,"这位宋公子不是最会跟江湖人打交道么?
让他带拨人去查雪山派的窝子,您说好不好?"
宋青书感觉后颈的寒毛竖了起来。
黄蓉的目光像把软剑,看似随意扫过,却精准戳中他藏在袖中的梅核。
"好,好!"凌退思一拍大腿,脸上的阴鸷褪了大半,"就按黄帮主说的办。
青书,你明日带张千总去南门外的破庙,听说那附近有间废弃的染坊,最是藏人的地方。"
宋青书垂首应下,余光瞥见黄蓉嘴角勾起的弧度。
他忽然明白,这女子方才那番话,哪里是在给凌退思出主意?
分明是在替他铺路,南门外的破庙,正是丁典和凌霜华约好的出城口。
院外的蝉鸣突然响了。
宋青书想起昨夜凌霜华说的"因果转圜",想起丁典藏在梁上的怒,想起黄蓉裙角的并蒂莲在风里晃出的影。
他摸了摸怀里的《神照经》残页,那页纸被体温焐得发软,像块即将化在掌心的蜜。
"大人若没旁的吩咐,小的这就去备马。"他弯了弯腰,转身时袖中梅核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黄蓉脚边。
黄蓉弯腰拾起,指尖擦过果核上的齿痕,抬眼时眼波更柔:"宋公子爱吃酸?"
"是...一位故人给的。"宋青书喉间发紧,听见后堂外传来丁典的脚步声,脚步极轻,却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晨雾里初开的桃花,"等破了雪山派的局,再请黄帮主尝荆州的蜜饯。"
黄蓉将梅核抛还给他,指腹在他掌心轻轻一蹭:"我等着。"
宋青书捏着梅核走出后堂时,日头己爬过飞檐。
他能听见体内气感在游走,像春溪撞开冰层的轻响,这声音里,有凌退思新派的护卫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有黄蓉在堂内与凌退思说军粮的细语,更有他藏在袖中的、即将破土的计划。
南门外的破庙,染坊后的密道,丁典的乌鞘刀,凌霜华的帕子...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转成个圆。
宋青书摸了摸腰间的虎符,那是吕家的信物,此刻正贴着他的皮肉发烫。
"宋公子?"张千总的声音从马厩传来,"马备好了。"
宋青书翻身上马时,看见街角的茶棚里坐着个穿青衫的男人,丁典的乌鞘刀藏在茶桌下,刀柄缠着的红布露出半寸。
他冲那方向挑了挑眉,催马往南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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