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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契约婚姻变真爱陷阱

小说: 真爱陷阱   作者:訸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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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的纸张冰凉,硬挺的棱角几乎要嵌进指腹的里。那份摊开在宽大、光洁如镜的红木办公桌上的协议,每一个印刷体的黑色小字,都像一枚枚冰冷的小钉子,扎进我的眼底。

“林晚。”对面传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轻易穿透空气的重量感,稳稳地落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看清楚条款。三年,每月五十万。你需要做的,只是在必要的场合,扮演一个合格的‘江太太’,温顺、得体、不惹麻烦。”

我强迫自己抬起眼,迎上那道视线。

江砚。

这个名字在商界等同于点石成金的传奇,此刻真人就坐在昂贵的真皮转椅里。落地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沦为模糊遥远的背景板,只将他优越的轮廓勾勒得更清晰。鼻梁很高,下颌线条利落得近乎锋利,深灰色的高定西装一丝不苟,包裹着一种天生的疏离与掌控感。那双眼睛,尤其深邃,像沉静无波的古潭,此刻正审视着我,像在评估一件商品是否符合标价。

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纯粹的商业考量。

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和弟弟林阳苍白却强撑笑意的脸。他躺在病床上,瘦得几乎脱形,那双曾经明亮活泼的眼睛蒙着层灰翳,却还在安慰我:“姐,别太累,我没事……”医生那句“靶向药费用高昂,且需长期维持”的话,如同冰冷的绞索,勒得我几乎窒息。

五十万。每月。三年。

这笔钱,是林阳活下去的氧气。

指尖的颤抖终于被我死死压住。我拿起那支沉甸甸的、笔身冰凉的金属签字笔,笔尖悬在乙方签名栏上方,留下一个微小的、犹豫的墨点。

“江先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像绷紧的弦,“协议期内,我保证恪守本分。三年期满,我们两清,互不打扰。”

他微微颔首,下颌的线条似乎柔和了极其微小的一个弧度,不知是满意我的识趣,还是仅仅觉得这场交易足够清晰。“很好。林小姐是个明白人。”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签字吧。明天,司机会接你到‘云栖’。”

“云栖”,江砚名下最私密、安保级别最高的山顶别墅。我的“金丝笼”。

笔尖落下,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林晚。两个字,签下了我自己,也签下了林阳的生机。代价是三年虚假的婚姻和一个商业巨擘身边“妻子”的身份。空气里昂贵的雪松尾调香水,此刻闻起来,只有契约的冰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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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的日子,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默剧。巨大得空旷的别墅,每一件家具都昂贵得像艺术品,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我穿着柔软家居服、独自走过的身影,寂寥无声。佣人们训练有素,称呼永远恭敬而疏离:“太太。”她们的存在感极低,像影子,只在需要时出现,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然后迅速消失,留下更深的寂静。

江砚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深夜,玄关处会传来极轻微的电子锁开启声和沉稳的脚步声,那是他回来了。更多时候,我像这座华丽宫殿里唯一的住客。我们之间隔着无形的楚河汉界。除了每月银行卡上准时跳动的、令人眩晕的数字,和几场需要我盛装出席、扮演温婉笑意的商业晚宴,再无交集。

我恪守着协议里“温顺妻子”的本分。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里,我挽着他的手臂,笑容弧度恰到好处,回应得体,不多言,不逾矩。他偶尔会侧头低声交代一句注意事项,气息拂过耳廓,带着雪松和一丝极淡的烟草味,我会微微点头,轻声应“好”。外人看来,或许真有几分恩爱夫妻的默契。

私下里,我们更像合租的陌生人。餐厅那张长得离谱的餐桌,我坐在一端,他坐在遥远的另一端。空气里只有餐具轻碰的脆响。他的目光偶尔会掠过桌面落在我身上,沉沉的,带着惯常的审视,似乎想从我安静进食的姿态里,评估我是否“物有所值”。我垂着眼,专注于盘中的食物,心跳却在他目光扫过的瞬间,不受控地漏跳一拍。那不是心动,是猎物在猛兽注视下的本能紧张。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弟弟林阳的病情在昂贵的药物支撑下奇迹般稳定下来,脸上重新有了血色,甚至能回学校完成学业了。每一次视频通话,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我就觉得这交易值了。而我,也习惯了“云栖”的寂静,习惯了扮演那个影子般的江太太,习惯了每月看着卡里那串数字,计算着距离自由的日子还有多远。

日历上的红圈终于圈住了那个日子——协议终止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衣帽间里,属于我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两个行李箱安静地立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两个等待起航的信号。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里旋转。我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奢华空间,没有留恋,只有尘埃落定的轻松。终于,结束了。

手指刚触到冰凉的行李箱拉杆——

“嗒。”

一声轻响,衣帽间厚重的实木门被从外面推开,又轻轻合上。

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的光源,将空间骤然压缩。江砚不知何时回来的,身上还带着室外微凉的空气,深色的西装衬得他眉眼愈发深沉。他就那样站着,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落在那两个刺眼的行李箱上。空气瞬间凝固,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脊背抵住了冰凉的衣柜门板。

他缓步走近,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末梢上。昂贵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感,强势地弥漫开来。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深灰色瞳孔里细微的纹路,看清他下颌绷紧的线条。

“夫人,”他的声音响起,比平时低沉许多,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奇异的喑哑,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我的耳膜上,“这三年的戏,演得实在太好了。”

我的心跳猛地一窒。

他微微俯身,手臂撑在我耳侧的衣柜门上,形成一个无法逃脱的禁锢圈。灼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发,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到……我当真了。”

那双总是冷静审视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深不见底的墨色漩涡,是占有,是势在必得,是三年平静湖面下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契约的冰冷外壳,在这一刻被他亲手敲碎,露出底下滚烫、陌生的内核。

我的呼吸停滞了。衣帽间明亮的灯光下,他那句“我当真了”如同投入深水的巨石,余波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近在咫尺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无限放大。指尖死死抠住身后冰冷的柜门,试图汲取一丝支撑的凉意。

“江先生……”喉咙干涩得发紧,发出的声音细弱蚊蝇,“协议……今天到期了。”

“协议?”他低低地重复,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嘲弄,又像一种危险的玩味。撑在我身侧的手臂纹丝不动,反而又逼近了寸许,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发。“林晚,你以为,我江砚花一千八百万,就为了买一个三年期的‘温顺’表演?”他深灰色的瞳孔紧紧攫住我,里面翻涌的情绪浓烈得几乎要将人吞噬,“那点钱,连你身上这件睡衣都买不到。”

空气被他话语里的重量压得几乎要凝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轻易撕开那层维持了三年的、心照不宣的伪装。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窘迫,知道我的“温顺”只是交易,甚至知道我此刻急于逃离的心情。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被彻底看穿的狼狈席卷而来。血液似乎都涌上了脸颊,烧得发烫。我试图偏开头,避开他那灼人的视线,却被他伸出的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了下颌。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迫使我重新迎上他的目光。

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惊人。

“我想要的,”他俯身,薄唇几乎擦过我的耳廓,喑哑的声线裹挟着滚烫的气息,一字一句,清晰地烙进我的神经,“是你这个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印,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契约结束了?不,林晚,你的‘戏’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

衣帽间明亮的灯光似乎都扭曲了一下。那近在咫尺的灼热气息和他话语里赤裸裸的占有欲,像无形的绳索,瞬间捆住了我的西肢百骸。血液在血管里奔突,撞击着耳膜,发出巨大的轰鸣。我猛地挣开他捏着我下颌的手,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衣柜上。

“江砚!”声音因为惊怒而拔高,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疯了?!我们签过协议的!白纸黑字!三年!互不打扰!”

“协议?”他重复着这个词,唇角勾起一个极浅、却极具侵略性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锋,轻易切开我色厉内荏的伪装,“那份协议,约束的是‘江太太’的角色。我要的,从来不是角色。”他再次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是你,林晚。那个为了救弟弟可以签下任何契约的林晚,那个在晚宴上安静微笑、眼神却藏着倔强的林晚,那个在我‘云栖’住了三年、却把自己活成一道影子的林晚。”

他精准地戳破了我所有的伪装,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心上。原来这三年的“互不打扰”,不过是他在暗中织网,而我,是他耐心等待的猎物。

“你以为那些钱,是施舍?”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磁性,“那是我的投资。投资一个让我感兴趣的人。现在,是时候收取我的回报了。”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缓慢地、极具侵略性地扫过我的眉眼、鼻梁、嘴唇,最后定格在我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你跑不掉的。”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心脏,疯狂滋长。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弯腰,想从他撑在柜门的手臂下钻出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手腕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精准地扣住。

“啊!” 力量悬殊太大,他稍一用力,我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扯了回去,后背重新撞上他坚实滚烫的胸膛。雪松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密不透风。

“放开我!” 我奋力挣扎,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扭动身体。指甲划过他昂贵西装的面料,发出轻微的“嘶啦”声。恐惧和屈辱感交织,眼眶瞬间涌上酸涩的热意。

他的另一条手臂却像钢筋般,不容置疑地环过我的腰,将我死死箍住,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剧烈的震动,那沉稳的心跳声,此刻如同擂鼓,一声声敲打着我的脊背。

“别动。”他滚烫的唇几乎贴在我的耳廓上,声音低沉喑哑到了极点,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电流,窜遍我的西肢百骸,“再动,我不敢保证还能这么‘绅士’。” 那话语里的危险意味,像冰冷的蛇信,舔舐过我的神经末梢。

所有的挣扎,在他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显得可笑而徒劳。身体被他牢牢禁锢在滚烫的怀抱和冰冷的衣柜之间,动弹不得。屈辱的泪水终于冲破眼眶,无声地滑落,滴在他环在我腰前的手臂上。那滚烫的湿意似乎让他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一瞬。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他灼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颈侧,和我自己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衣帽间明亮的灯光,此刻像无情的探照灯,照亮我所有的狼狈与无助。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

“嗡嗡嗡…嗡嗡嗡…”

江砚西装内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极其固执地震动起来。那持续不断的嗡鸣,像一根尖锐的针,骤然刺破了这凝固到极致、充满了危险张力的小空间。

他箍着我的手臂,力道没有丝毫松懈,甚至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那恼人的震动隔绝在外。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闷闷地传来:“别管它。”

但那震动声异常执着,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嗡嗡嗡地持续着,在寂静的衣帽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僵持了几秒。我能感觉到他胸膛里压抑的烦躁。终于,他极其不耐地低咒了一声,那只环在我腰上的手臂极其不情愿地松开了一点点力道。他腾出另一只手,伸进西装内袋,摸出那枚嗡嗡作响的扰人精,看也没看,指腹带着戾气用力划过屏幕接通,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说!”

手机紧贴着他的耳朵,但衣帽间太过安静,加上距离太近,电话那头助理周扬焦急的声音依旧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江总!出事了!您和太太被拍了!现在热搜第一!”

“什么?”江砚的眉头瞬间拧紧,周身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连带着禁锢我的手臂都紧绷起来。

“是……是几个偷拍片段,剪辑在一起的!有您……您蹲在商场门口给太太系鞋带的,还有上个月雨天,您给太太打伞,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还有……还有您低头听太太说话,那个眼神……”周扬的声音又快又急,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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