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明亮的灯光下,他那句“你让我怎么收场?”如同淬了毒的冰棱,裹挟着被强行撕开伪装的暴怒和被窥破隐秘的狼狈,狠狠扎进我混乱的神经里。空气被他身上骤然爆发的戾气挤压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我?”荒谬感像藤蔓缠住喉咙,我几乎要笑出声,声音却因惊怒而尖锐颤抖,“江砚!是你!是你莫名其妙把我堵在这里!是你不肯放我走!那些视频……”我猛地指向他紧攥在手里、屏幕还残留着通话痕迹的手机,指尖因激动而不住地发颤,“那些镜头下的‘表演’,难道不是你江大总裁习惯性的‘角色扮演’?!现在全网狂欢,你倒来质问我?!”
“角色扮演?”他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深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翻涌的风暴几乎要倾泻而出。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强大的压迫感让我瞬间失声。那只没有握手机的手,带着惊人的热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啊!”剧痛让我痛呼出声,本能地奋力挣扎,另一只手用力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指甲划过他昂贵的西装面料,发出刺耳的“嘶啦”声,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屈辱和恐惧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疯子?”他低吼,声音嘶哑,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林晚,我告诉你什么叫疯子!”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借着我的挣扎力道,猛地将我向侧后方一带!
天旋地转!
我的背脊重重撞上旁边一个巨大的、装满当季高定衣物的开放式衣柜。昂贵的羊绒、真丝、蕾丝衣料柔软地包裹住我的撞击,卸去了部分力道,却无法阻挡紧随而来的、更沉重的压迫。
江砚的身体紧跟着覆压下来!
他的胸膛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着那擂鼓般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我的身体,仿佛要与我胸腔里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共振。他的一条腿强势地卡入我的双腿之间,膝盖顶住我的腿侧,彻底封锁了我所有逃脱的空间。另一只手臂则越过我的头顶,撑在衣柜的隔板上,将我死死困在他与冰冷的衣柜之间。
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此刻浓烈得如同实质,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令人窒息的雄性荷尔蒙,霸道地侵占了我的每一寸感官。他滚烫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发、眉骨,最终停留在我的唇瓣上方,距离近得只有毫厘。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薄唇微微张合时逸出的热气,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里轰鸣。所有的挣扎都在他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徒劳而可笑。身体被他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只剩下无法抑制的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他扣着我手腕的指节上,那滚烫的湿意似乎让他手臂的肌肉再次绷紧。
“哭?”他低下头,灼热的目光像烙铁,一寸寸逡巡过我被泪水浸湿的脸颊,最后定格在我因惊惧而微微张开的唇上。那眼神幽深得可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到化不开的墨色,是愤怒,是失控,还有一种……一种近乎贪婪的掠夺欲。“你跑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字字砸在心上,带着一种磨人的沙哑,“现在知道怕了?”
那近在咫尺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碾落下来,将我所有的抗拒、所有的意志都彻底吞噬。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心脏,疯狂收紧。我绝望地闭上眼,偏开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避开那令人窒息的压迫。就在我以为那滚烫的触感避无可避之时——
“嗡嗡嗡…嗡嗡嗡…”
那该死的、固执的手机震动声,又一次如同魔咒般,在江砚紧贴着我身体的西装口袋里疯狂响起!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响亮,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劲头,尖锐地刺破了这方被与怒火灼烧得即将爆炸的狭小空间!
江砚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几乎要落下的吻,堪堪停住。他撑在我头顶的手臂肌肉贲张,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感,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即将喷发的熔岩。灼热的呼吸急促地喷在我的颈侧,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粗重喘息。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衣帽间里只剩下那催命般的嗡嗡震动,和我自己清晰可闻的、急促而恐惧的喘息声。
几秒,或者更久。
他终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充满戾气的低吼,像是濒临失控的野兽发出的最后警告。那只扣着我手腕的手,力道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嵌入他的掌心。但他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万般不情愿和滔天怒火,抬起了撑在隔板上的手臂。
身体的重压微微撤离,但卡在我腿间的膝盖和攥着手腕的铁钳没有丝毫松动。他空出的那只手,带着几乎要将手机捏碎的力道,狠狠伸进西装内袋,掏出那枚疯狂震动的“罪魁祸首”。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和眼中尚未褪去的、骇人的猩红风暴。
他甚至没有看来电显示,拇指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粗暴地划过屏幕,接通电话的瞬间,那压抑到极限的暴怒便如同火山熔岩般喷薄而出,每一个字都裹着令人胆寒的冰碴:
“周扬!你最好有天塌下来的理由!否则我让你立刻滚蛋!”
电话那头,周扬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绝望,几乎是喊出来的:
“江总!删……删不掉了!话题爆了!服务器瘫痪了三次!各大平台都在疯狂转发!根本堵不住!现在……现在媒体像疯了一样!全堵在公司楼下和云栖入口!保安快顶不住了!还有……还有老宅那边……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问……问您和太太……”
周扬的声音被巨大的背景噪音淹没——刺耳的警笛声(可能是媒体车辆或维持秩序的警车)、鼎沸的人声、混乱的呼喊……隔着电话都清晰可闻,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
“江总!我们怎么办啊?!”周扬的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
江砚握着手机,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所有因和怒火而生的失控潮水般褪去,瞬间冻结成一片寒彻骨髓的冰原。深灰色的眼眸里,只剩下冰冷的、足以冻结一切的锐利锋芒,那是属于顶级掠食者面对风暴时,最本能的、最可怕的掌控与计算。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穿透我脸上未干的泪痕,穿透我眼中残留的惊惧,首首地刺入我的眼底深处。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绝对冷静,和一种……一种即将掀起更大风浪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笃定。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电话那头的喧嚣混乱,也如同冰锥般刺入我的心脏:
“听到了吗?林晚。”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极冷、极淡、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里淬着冰,也淬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现在,你和我……”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铆钉,狠狠凿入现实,“谁都别想轻易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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