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从桥洞阴影里走出来时，正在抛三个彩色的球。红、黄、蓝，在空中划出滑稽的弧线，和他脸上裂到耳根的笑相得益彰。
“下午好呀。”他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砂纸，却努力扯出轻快的调子，手里的球突然变成三把锋利的小刀，刀身映着唐寒蓝紧绷的脸，“别紧张，我只是个爱表演的小丑。”
话音未落，他突然原地翻了个跟头，刀在空中转了圈，稳稳落回手里，刀尖却对准了旁边的大黄。黄狗炸着毛低吼，喉咙里的咆哮带着三头犬的威慑，可小丑像没听见似的，突然做了个默剧里常见的“摘帽子”动作——他手里的铁环“咔嗒”一声张开，露出里面缠绕的细钢丝，闪着寒光。
“看这个。”小丑歪着头，用钢丝在指尖绕出个复杂的结，动作灵巧得像在编织艺术品，“我能把它变得……和你血管一样细哦。”
唐寒蓝把孟婆往身后推了推，枪口始终对着小丑：“你想干什么？”
“表演呀。”小丑突然冲向旁边的老槐树，钢丝“唰”地甩出去，瞬间缠住一根粗壮的枝桠。他像只猴子荡过去，在空中做了个劈叉，嘴里发出夸张的“咻咻”声，落地时却突然把钢丝往地上一拽——整根树枝带着树叶“咔嚓”断裂，砸在唐寒蓝脚边，泥土溅了他一身。
大黄猛地扑上去，却被小丑轻巧躲开。他像跳华尔兹似的绕着黄狗转圈，铁环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画出一个个诡异的圈，把狗困在中间。
“第一个魔术，叫‘消失的忠诚’。”小丑笑着拍手，铁环突然收紧，尖刺扎进泥土，激起一圈无形的屏障，大黄在里面焦躁地转圈，却怎么也冲不出来。
唐寒蓝的心沉了下去。这疯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戏谑，每一次杂耍都藏着杀招——抛球是为了分散注意力，默剧是为了放松警惕，魔术则是裹着糖衣的刀锋，温柔地、笑着地，要把你拖进地狱。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小丑突然转向他，手里的钢丝不知何时缠上了刀柄，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我会给你变个戏法，让你猜猜……你的心脏，会从左边还是右边跳出来？”
他突然做了个默剧里的“走路”动作，脚步夸张地迈着，身体却像幽灵般瞬间拉近了距离。唐寒蓝开枪的瞬间，小丑原地消失，只留下一个彩色的气球在原地爆炸，溅出刺鼻的烟雾。
“砰！”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唐寒蓝踉跄着回头，看见小丑正站在他身后，手里的刀沾着血，脸上的油彩被染上暗红，笑得更疯了：“吓到了吗？这叫‘出其不意’，默剧里的经典桥段哦。”
孟婆尖叫着想冲过来，却被小丑用眼神钉在原地，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指尖还沾着唐寒蓝的血。
“你看，”小丑凑近唐寒蓝耳边，声音轻得像耳语，“会杂耍，会默剧，会魔术的小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举起刀，阳光在刀背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照亮了唐寒蓝渗血的伤口，也照亮了小丑眼里那片没有温度的疯狂。
“只是想……让你变成我最完美的藏品而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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