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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诏狱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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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由于高德全不肯配合,太子决定亲自审问,苏晚晚也被强制要求跟来诏狱。

诏狱的阴风裹挟着铁锈与陈腐血气的味道,顺着苏晚晚的衣领钻进去,激得她狠狠打了个哆嗦。

她抱着那个洗刷干净、却仿佛也沾染了此地不祥气息的鲛绡枕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萧景琰身后。

脚下是湿滑冰冷的石阶,两侧是望不到头的、被巨大火把映照得影影绰绰的囚室铁栅栏,里面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非人的呜咽或铁链拖曳的刺耳声响。

**【......造孽啊......】** 苏晚晚内心哀嚎,把枕头抱得更紧,试图汲取一丝虚假的温暖,**【......我一个阳光美少女(咸鱼版),为什么要来参观古代B级片拍摄现场?这空气质量差评!霉味混着血腥味,上头!申请工伤!】**

就在她内心弹幕刷屏抗议环境恶劣时,一个冰冷、带着明确指令的心声,如同冰锥精准扎入她脑海:,、

**【跟上。别东张西望。再腹诽环境,今晚的肉末蛋羹取消。】**

苏晚晚:“......”

她瞬间闭紧嘴巴(内心版),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如同朝圣般肃穆,只是脚步愈发沉重。

肉末蛋羹!这个暴君!又拿美食威胁一条无辜的咸鱼!万恶的封建社会!

萧景琰步履沉稳,玄色的龙纹常服在幽暗的火光下流淌着冷硬的光泽。他目不斜视,仿佛行走在御花园而非人间炼狱,周身散发的凛冽威压让所过之处的呜咽声都彻底死寂下去。

李振国按刀紧随其后,脸色凝重。

最终,他们停在一间格外厚重的铁门前。门上挂着的巨大铜锁被狱卒颤抖着打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血腥、药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甜腥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苏晚晚被熏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屏住呼吸,内心尖叫:**【生化武器?!这比猎场那妖人化尸的味道还冲!】**

铁门内,是诏狱深处最森严的审讯室。

高德全被特制的精钢锁链呈“大”字形悬吊在中央,形容枯槁,花白的头发散乱,脸上布满淤青和鞭痕,那身象征内廷总管地位的总管服早己破烂不堪,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肉。

一个炭火正旺的炉子摆在旁边,里面插着几件形状可怖、烧得通红的铁器。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余味。

孙思邈正指挥着两个同样面色发白的太医,小心翼翼地给高德全处理伤口上药。

**【呕……】** 苏晚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行压下生理不适,内心疯狂刷屏:**【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试图用核心价值观净化眼前景象。

萧景琰径首走到主审官的位置坐下,冰冷的视线如同刮骨钢刀,落在奄奄一息的高德全身上。

“殿下……”高德全艰难地抬起的眼皮,声音嘶哑破碎,浑浊的老眼在看到萧景琰身后的苏晚晚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透出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一丝绝望的哀求?

“高德全。”萧景琰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不带一丝温度,“孤的耐心有限。猎场妖人,是谁指使?如何混入太医队伍?‘心声蛊王必得’,是何意?父皇临终前那一指,指向苏晚晚,究竟为何?”

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砸在高德全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锁链哗啦作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的声音,眼神惊恐地西处游移,就是不敢看萧景琰,更不敢看苏晚晚。

**【他在怕什么?】** 苏晚晚抱着枕头,躲在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柱子阴影里,内心疑惑,**【怕太子?还是……怕我?‘心声蛊王必得’……难道跟我这倒霉能力真有关?】**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高德全的恐惧似乎达到了顶点,他猛地摇头,涕泪横流:“殿下……老奴……老奴不知……真的不知啊!那妖人……那妖人自己扑上来……老奴也是被蒙蔽……陛下……陛下指苏姑娘……老奴更不知情啊殿下!”

**【演技浮夸!差评!】** 苏晚晚内心精准吐槽,**【台词功底还不如天桥说书的!‘被蒙蔽’三个字说得毫无灵魂!眼神飘忽,典型的撒谎微表情!啧啧,这心理素质,当什么反派?】**

她这充满“专业”点评的心声,毫无保留地传进了萧景琰脑中。

萧景琰的指尖在冰冷的紫檀木扶手上轻轻叩了一下,眼神更冷了几分。

“不知?”他缓缓起身,踱步到高德全面前,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压下,“那孤来提醒你。父皇中毒那日,是你亲自试的菜,也是你最后端上那碗红烧肉。蚀心腐骨散,西域胭脂血混合南疆尸蠹油,气味独特。你侍奉御前三十载,鼻子是摆设?”

高德全身体一僵。

“猎场遇刺,仪仗人员皆由你一手安排。那个灰衣‘医官’,户籍文书、入宫记录,天衣无缝。这瞒天过海的本事,也是‘被蒙蔽’?”萧景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高德全面如死灰,抖得更厉害了。

**【哇哦!逻辑闭环!漂亮!】** 苏晚晚内心忍不住给太子点了个赞,**【这推理能力,不当侦探可惜了!柯南来了都得叫声大哥!等等……那老家伙眼神怎么往炭炉那边瞟?该不会想……】**

几乎是苏晚晚内心念头闪过的同时!

原本抖如筛糠、看似濒死的高德全,眼中猛地爆发出一种困兽般的狠厉和决绝!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被吊着的身体猛地向旁边烧得通红的烙铁撞去!目标赫然是他自己的太阳穴!竟是想自绝当场!

**【卧槽!玩这么大?!】** 苏晚晚内心惊呼!

“拦住他!”李振国厉喝,但距离稍远!

电光火石间,萧景琰动了!他并未上前,只是袍袖猛地一拂!

一股无形的、刚柔并济的内劲精准地撞在高德全撞向烙铁的肩膀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啊——!”高德全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这股力量带得狠狠撞向冰冷的石壁,又弹回来,像块破布般软倒在地,左肩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塌陷下去。那致命的烙铁,离他仅差毫厘!

“想死?”萧景琰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刺骨的嘲讽,“孤准了吗?”

他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因剧痛而蜷缩抽搐的老太监,玄色的靴尖停在他面前。

“说。或者,孤让你尝尝诏狱三十六道‘开胃菜’,尝完一道,再说一个字。”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高德全疼得浑身痉挛,冷汗混着血水浸透破烂的衣衫。

他抬起浑浊绝望的眼睛,看看萧景琰,又看看柱子后面抱着枕头、小脸煞白、眼神却透着一股奇异“了然”的苏晚晚。

**【完了完了,这老家伙心理防线要崩了!眼神都散了!】** 苏晚晚内心紧张分析,**【快说啊!说了好开饭!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再待下去我怀里这鲛绡枕头都要腌入味了!】**

萧景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开饭?这女人脑子里除了吃……

他冷冽的目光重新锁定高德全,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轰然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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