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指挥部地图堆！曼施坦因带着唯一副官，扎进前方那尘烟翻腾、铁石轰鸣的反坦克工事区！
这里没有装甲引擎的嘶吼，只有铁锹啃土、钢钎凿石，以及那砸！砸！砸！的重锤闷响。汗臭混着土腥味劈头盖脸！巨大壕沟犬牙交错，工兵们赤裸的上身油汗淋漓。橡木巨桩旁，一条条筋肉虬结的臂膀抡动大锤，砸入渴血的泥土！
一个泥猴般的年轻工兵少尉，正对着一张泥污模糊的蓝图咬牙切齿。光线一暗，他抬头，惊得图纸差点飞出去！猛立正，本能擦手敬礼：“元、元帅阁下！！”
元帅的回礼更标准。“进度？”
“报告元帅！”少尉声音带着完成任务的火星，“主壕达标！侧壁加固中！支撑点木桩进度75%！下午，第一批‘铁刺’就能埋进土里！”（铁丝网）。少尉眼中是纯粹的完成任务的光。曼施坦因心中却沉甸甸：堡垒在拔地而起，越快越坚固……但这真是最优解吗？防御固然能减伤亡，可被动挨打终有极限。进攻？南方集团军群的拳头够硬吗？ 看着飞溅的泥土，历史学者脑中掠过库尔斯克后世评价——“防御胜利的巅峰，也是战略转攻为守的起点”？这评价如芒在背。
“嗯。”元帅点头，目光却穿透少尉肩头，落在一个刚撂下巨锤、靠在桩上大口喘气的老兵身上，以及那柄沾满汗、木屑、泥土的恐怖大锤。历史学家眼中闪过一丝对那原始力量的感叹，元帅的躯体却己开始卷袖子——动作快过思维。
“唰——！”卷袖动作如冰水浇头！整个工事区——砸锤的、铲土的、喊号子的——瞬间石化！死寂！只剩下风穿过断桩的低鸣。
“元帅阁下？”少尉懵了。
曼施坦因己站定在老兵面前。对方看清来人，惊得差点跳起来立正，却被一只手压住肩膀。那张刀削斧凿的严峻脸上，竟罕见地裂开一丝……温和？近乎邻家大叔的笑？
“累了吧？”声音不高，但穿透死寂，“跟这吃锤子的‘铁砧’较劲（‘铁砧’！这个古老的词莫名顺口），不容易。”目光落在那柄冰冷大锤上，“老伙计，给我试试？”
空气是冻玻璃！所有眼睛焊在元帅和那锤子上。
老兵张着嘴，布满厚茧的手在抖。服从刻在骨子里。他俯身，用力端起那象征力量与残酷的锤柄，递了过去。
接锤！“嗡！” 沉重的分量让曼施坦因手腕稍沉。掂量一下，熟悉感一闪……大学维修历史建筑时用过类似的？下一刻，他己在那根粗如牛腿、大半己入土需稳固一尺的黝黑橡木桩前——沉腰！曲膝！重心下压！ 姿态是战场上磨出的稳定爆发！元帅制服下，肌肉线条贲张显现！
咚！！！
一声闷雷！大地颤抖！力量精准传递！坚韧的橡木桩帽剧颤，桩身肉眼可见下陷一寸！
未等人吸气！
咚！咚！咚！
连环三锤！一锤更比一锤爆裂！没有表演！纯粹力量风暴！锤影呼啸！汗珠在每一次全力抡砸中从前额、鬓角炸出，混合尘土滚落！昂贵的元帅制服迅速汗渍深暗！
老兵眼珠瞪圆！少尉忘了呼吸！工兵们——冰封的雕塑轰然解冻！一股源于底层、炸裂般的认同感席卷全场！
“好——！！！”破锣嗓子炸响！
“元帅！绝了！！”喝彩！掌声！海啸般爆发！
曼施坦因停手，气息稍促。放下沉重如山的锤子（副官下意识要接，被一个冰冷眼神冻住），郑重递还给震撼中的老兵。他随手扯过旁边一块油污汗巾，狠狠抹了把脸，留下几道粗犷的黑印。
面对一张张激动燃烧的脸，笑容更真切有力：“工事，是士兵的第二层皮！你们抡的不是锤子！扛的不是木头！修的也不是一条泥沟！”目光锤打过每一滴汗，每一块肌肉，“你们！在给东线打护心镜！在铸一道能把俄国铁流撞碎、烧烂在边境线的血肉长城！这里的每一锤！砸下去！都是活着回家的路！”（路……攻守之念在脑中闪过，他压下。至少此刻，这工事是真能保命的！）
他结实地拍在老兵满是汗土的肩头（留下清晰的黑印），看向少尉：“让兄弟们轮换歇！水灌饱！这活儿！真他*费骨头！”（这句粗话，让工兵们眼睛更亮！）
环视，目光如炬：“辛苦！帝国之盾！靠你们！荣光属于前线！”（历史学者心底叹息：真正的荣光？这场仗之后还有多少？）
无需动员！一次砸锤！几句接地气的“定锤之音”！效果核爆！
望着元帅卷着脏衣袖大步离去的背影。工兵们的眼神彻底蜕变！敬畏之上，熔炼进滚烫的亲热、死心塌地的认同感！
“老天爷……元帅……真……真抡了锤子……”
“还……还抡得跟咱连长一样狠！”
老兵脸上汗水和别的什么滚烫液体一起淌下，咧开大嘴，露出黄牙，吼声压过天地：“听见没！‘血肉长城’！是咱的锤子砸的！”他抓起大锤，指着一排桩子！“加把劲！天黑前！这群铁砧全他妈给老子砸进十八层地狱当墙基！”
“吼——！！！”
号子！锤声！瞬间狂暴十倍！每一锤落下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仿佛大地在应和！
(http://www.xsdingdian.com/book/24U7/)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xsdingdian.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xsding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