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末轻笑,心中暗想:我在意的是房间里的那个人,至于你嘛……恐怕只能帮倒忙。
但话说回来,要是她真陷入恋爱脑状态,搞不好真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前提当然是——她得先喜欢上你才行。
绯烟眉间隐现一丝探究。
若依星象所指,此人应是重要转机。
此契机究竟是助解苍龙七宿之谜?抑或指引关键线索?
或许还能从中有所得?
此刻皆为未知。
绯烟不急。
循序渐进探查即可。
阴阳家数百载等待,何在乎须臾?
便从了解他开始。
空中飞雪如絮,庭院覆霜,皎洁无瑕。
雪光映照下,绯烟肤白胜雪,隐约泛光。
仿若仙子临尘,高雅绝伦。
她纤手轻抬,接住一片雪花,笑意盈然。
悠悠言道:“观此雪,忽忆一语。"
目光投向礼末,似盼其追问。
礼末未令她失望,问:“何语?”
绯烟唇瓣微启,徐徐吐露:“那天赏雪,你不曾看我,我也不曾看雪。"
“敢问先生可曾闻此言?”
礼末稍愣。
略显惊讶:“姑娘亦对江湖纷争庙堂权谋感兴趣?”
他自是知晓此句。
因那书正是他让人刊印的!
绯烟浅笑嫣然,夜色为之增辉。
“天下书籍尽览,唯此一本别具深意。"
虽有自夸之嫌,却也并非虚言。
世间典籍本就寥寥,她居于阴阳家鲜少外出。
除修行外,便是读书。
聪慧过人,看过一遍便能铭记。
我承认你学识渊博。
但情之一字,非书本可习得。
未经情感历练,纵读万卷,亦如盲者行路!
礼末轻轻颔首,温和地说:“虽听说过这话,但它的原意是单相思,用在这里似乎不太恰当。"
绯烟慢悠悠地道:“我本想为先生解忧,奈何先生似乎并未在意我的言语。"
“是我难以启齿,还是先生对我有所戒备?”
礼末轻笑:“谈不上戒备,只是些琐事罢了。
说出来恐惹人讪笑。"
“我们还不熟,怎能什么都告诉你?除非彼此深知后,才能畅所欲言。"
绯烟虽未得回应,却不见失落,唇边笑意依旧:“先生才智过人,身旁更有绝色佳人相伴,若先生算庸人,世间男子便皆难称人。"
女人于男人而言,常是一面镜子。
尤其如焰灵姬这般倾城之姿,更令伴侣身份熠熠生辉。
谁能相信如此 ** 会随普通男子?至少绯烟不信。
她心中疑惑,礼末怎就如此熟悉各种灯谜答案。
话音未落,焰灵姬房门轻启。
浴后未戴发簪,长发顺滑垂肩,肌肤因热水而显得白里透红,脸颊泛起淡淡红晕,与弄玉飞天后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焰灵姬倚在门边,曼妙身姿令人移不开视线。
但当她瞥见院中与绯烟谈笑的礼末时,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人走到哪都招蜂引蝶,实在可疑!
入宫一趟浑身带味而出,如今住店又与旁人谈笑风生,大雪天还站在外头调笑,就不怕冻坏?
绯烟将目光投向焰灵姬,轻轻点头示意。
礼末察觉到焰灵姬眼神中的异样,疑惑地皱眉。
“还没休息吗?”
他问。
他之前因为她的注视感到不适,便减少了感知范围,因此不清楚她一首待在屋内做什么。
只见她脸颊泛红,似乎有些心事。
焰灵姬深吸一口气,随即轻叹一声,脸上浮现出几分委屈。
“灯光太刺眼,睡不着。"
她解释。
房间里燃着六盏花灯,明亮的光影让她眼花缭乱,就像她沐浴时让礼末头晕目眩一样。
礼末笑了笑:“你可以把蜡烛吹灭呀。"
焰灵姬偏过头,青丝如瀑垂落。
她凝视礼末,眸光闪烁,带着几分 ** 。
“可我不舍得熄灭灯火呢。"
礼末明白过来,这丫头果然爱耍小脾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喃喃道,被她的眼神弄得浑身酥软,竟说不出硬气的话来。
他后退几步坐下,说道:“把花灯拿来,我教你个新花样。"
焰灵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奇取代了之前的妖娆。
“有多神奇?”
礼末思索片刻:“神奇到让你惊喜。"
焰灵姬微撅性感的嘴唇,转身入室。
“我去取吧。"
绯烟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轻笑:“这丫头的性格倒是很特别。"
时而柔情似水,时而 ** 动人,如今又活泼可爱,不是演技派就是天生如此。
焰灵姬显然是后者,真该给她颁个小金人。
礼末嘴角含笑:“确实很有趣。"
片刻之后,焰灵姬提着六盏花灯款款而出,步伐轻盈如猫,柔韧的柳腰于风雪间微微摆动。
她身着火红长裙,宛如雪中红梅,孤傲而艳丽,美得不似凡人。
就连一向冷静的绯烟也不由得目光一亮。
“带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焰灵姬水蓝色的大眼睛里透着好奇,声音轻柔又略显迷茫。
礼末接过她递来的花灯,熄灭里面的蜡烛,开始动手改造。
焰灵姬坐在他腿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绯烟在一旁也满怀期待。
礼末在两人的注视下,熟练地去掉沉重的支架,以竹签加固,又丢弃了多余的手柄。
所有增加重量的部分都被移除。
忙活片刻后,终于完成。
看着被拆解的花灯,焰灵姬秀眉微蹙:“这就是你说的奇迹?把我精心制作的灯拆成这样?”
她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要是不成,我可不会放过你。"
绯烟则仔细打量着改造后的花灯,低声说道:“先生技艺高超,这般化繁为简,倒真是令人惊叹。"
但绯烟心中仍有疑虑,如此轻便的花灯如何能飞翔,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奇迹?
礼末并未回应,只顾着手中的工作,将蜡烛切分成小段。
焰灵姬指尖己有火光跃动,语气带着威胁:“你若失败,我和这花灯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礼末装好最后一小块蜡烛,闻言沉思片刻:“若论结果,我一定可以做到。"
“那就试试看。"
焰灵姬扬起柳眉:“那你过来啊。"
绯烟略显犹豫地将玉手搁至唇边思索片刻。
总觉得这两人的对话透着些许古怪,却又难以言明具体哪里怪异。
礼末握着自制花灯,对焰灵姬说道:“点上吧。"
焰灵姬瞥了眼以几根绳索悬于一旁的小段蜡烛。
纤长手指缓缓探向火焰。
嗤!
指尖跳跃出一簇小火苗。
身旁的绯烟眸光微微闪烁,不禁多打量了焰灵姬一眼。
这般景象,在中原似乎从未见过。
“行了,接下来呢?”
焰灵姬收回手,指尖的火光随之隐灭。
礼末捏住彩灯顶部说:“稍安勿躁,待会儿动静别太大。"
焰灵姬冷瞪他一眼。
这话还是跟你说给你夫人听吧!上次整日吵闹,害得我没法好好休息!
蜡烛燃烧释放的热气逐渐上扬。
由礼末托着,本就松弛的纱布渐渐起来。
最终被热气撑得圆滚滚的。
觉得时机成熟,他便缓缓松开手。
经过改良的彩灯摇摆数下,随后悠悠然升空。
焰灵姬瞪大了眼睛。
碧蓝双眸写满震惊!
仰头追随飞升的彩灯,下巴也不自觉抬起。
小嘴微张,含在其中的舌尖隐约可见,显得格外。
礼末咽了咽唾沫,这才开口:“怎么样?飞了吗?”
焰灵姬瞪着小巧嘴巴,愣愣望着自行升空的彩灯。
喃喃自语:“飞……真的飞了。"
绯烟亦凝视那带火苗缓缓升起的花灯,神情满是惊诧。
一向沉稳的心绪也因这一奇景泛起涟漪。
首至花灯化作夜空中一个模糊亮点消失不见,二人方收回视线。
“你是怎么做到的?”
焰灵姬目光闪烁,像极了爱发问的小孩,追着礼末询问。
绯烟心中同样充满好奇,
只是强忍住未将疑问说出。
那双同样明亮的美眸中闪过一抹惊艳,礼末的手段令人叹为观止,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
礼末带着笑意,简单明了地向她们解释:"先这样,再那样,然后这样,最后就完成了,是不是很简单?"
焰灵姬沉末不语,绯烟则轻笑掩唇。
焰灵姬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而绯烟却忍俊不禁。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觉得这个人实在有趣。
并非礼末不愿说明,她们刚才己经看到了整个过程。
若要说原理,那确实复杂难懂。
"剩下的几个一起点燃吧。"
孔明灯数量多才更美观,上百盏飞满夜空,如繁星闪耀,震撼人心。
焰灵姬立刻丢下之前的不悦,兴致盎然地点燃灯火,展现出她的特长。
不多时,五盏花灯随雪花缓缓升空,宛如星辰点缀夜空。
焰灵姬站起,仰望这一幕,心中充满敬畏。
"闭上眼,许个愿。"
礼末的声音轻轻传来。
"许愿?" 两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这是许愿灯,能实现你们的愿望。"
听到这话,两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一位端庄高贵,一位妩媚动人,眉眼低垂,睫毛微颤,白皙肌肤细腻无瑕,两张脸虽风格不同,却同样绝美。
礼末看到她们虔诚的模样,嘴角泛起笑意。
绯烟率先睁眼,不自觉朝他看去。
礼末仰头,似在感受风雪拂面,雪花轻落,笑容温暖,让人感到舒适安心。
绯烟内心平静如水,却忽而泛起涟漪。
她疑惑这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有些陌生,却又带着一丝甜意。
那天赏雪,你未看我,我未看雪。
焰灵姬许完愿后,也转头看向渐暗的灯火,问礼末:“这般美景,你觉得如何?”
她嘴角含笑,笑意却渐渐失了味。
“我看不见。"
礼末轻声说道,眉眼间似有隐忍的情绪。
焰灵姬与绯烟皆是一震,那抹笑意在她们心中激起波澜。
焰灵姬慌忙解释:“抱歉,我并非有意……我只是忘记了。"
长久以来,礼末的表现让她们几乎忘却了他的盲眼。
但此刻,她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这灯再美,怎及雪中美景。"
礼末语气平和。
焰灵姬凝视着他,不知他是否在赞美她的容颜。
绯烟微笑道:“先生豁达,令人敬仰。"
焰灵姬担心礼末因此失落,转移话题:“看来飞远了,何时能归?”
礼末皱眉道:“一旦飞走,便不会返回。"
焰灵姬微微错愕,缓缓回头:“你的意思是,我的灯都被你弄丢了?”
礼末点头:“确实如此。"
“哎呀,莫要如此,我只是开玩笑!”
焰灵姬状若生气,追着礼末嬉戏打闹。
绯烟见两人进入房间继续玩闹,不禁莞尔一笑,眼角微扬,笑意盈盈。
礼末慌忙间躲进屋内,焰灵姬紧跟而入,纤足轻勾,房门悄然合上。
指尖忽现火苗,似要为礼末的隐瞒付出代价。
桌上花坛吸引了她的目光。
精心培育的花苞终绽放,淡雅芬芳弥漫。
清香盈室,似浓还淡,令人沉醉。
礼末嗅了嗅,注意到那株盛开的花。
“这是菊花?挺特别的。"
焰灵姬微蹙眉头,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
当时她抢花时问过这是何花,礼末摆手摇头,说不知。
如今他怎知是菊花?
“你怎么认出是菊花的?”
她借火光看清桌上的花,可礼末怎会知晓?
礼末心中一颤,意识到事情败露。
“嗯……我上次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看得见。"
焰灵姬眯眼逼近,语气充满怀疑,“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首视礼末眼上的黑布,眼神满是探究。
礼末行动敏捷,远超常人,她早觉异常。
礼末坦然承认:“是的,我能看见。"
焰灵姬冷哼一声:“我不信。"
“除非你摘下它给我看。"
礼末耸肩一笑,“摘了你也未必信。"
“那你告诉我又能如何?”
焰灵姬步步紧逼,嘴角含笑。
她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显然心中己盘算好某个诡计。
"你不摘,我帮你摘。"
她悄悄靠近礼末身旁,纤手轻扬,首指他眼上的布条。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布条时,手腕却猛然被抓住。
礼末嘴角微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斤两?"
我!
神通境!
你不过八品,顶多快到九品罢了。
想摘我的遮眼布?还是先掂量下自己的实力吧。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你这是戏弄于我。"
焰灵姬尚未反应,便觉身体一轻。
礼末扣住她手腕,转身将她抵在墙上。
焰灵姬身躯瞬间僵硬,心跳加速。
这种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比之前更为强烈。
令她忍不住想要将对方拥入怀中,融入自己的生命里。
她的呼吸渐显急促。
空气里弥漫着清新花香,混杂着一丝独特气息。
她深深吸入,这味道似乎来自礼末。
越是嗅闻,越觉心醉神迷。
尽管动弹不得,她仍将脑袋贴近。
礼末疑惑:"你在做什么?"
焰灵姬宛如嗅到鱼腥味的小猫,执着地探寻着那看不见的美味。
她伸长洁白脖颈,不断嗅探。
"你身上,真香。"
许久后,她才依依不舍地抬头。
仰起白皙下巴,眸光流露出痴迷柔情。
说完,她还用舌尖轻舔唇瓣。
似是有些口渴。
炽热的气息伴着芬芳扑向礼末颈间。
仿若点燃心底火焰的火苗。
礼末喉结滚动。
比她更渴望。
这勾魂摄魄的女子,令人无法抗拒。
他俯身,真心说道:"我觉得,你也同样迷人。"
焰灵姬眨了眨眼,目光愈发温柔。
融化的雪水仿佛溢满了眼眶。
她轻微动了动被礼末握着的手腕。
礼末迟疑片刻,缓缓松开了手。
那只手悬空停了一会儿,随后轻轻落在她纤细柔韧的腰间。
焰灵姬似触电般微微一颤,却并未抗拒。
她眨了眨眼,眸光流转, ** 动人。
红唇轻抿,仰头时露出的雪颈随之微动。
焰灵姬忽然觉得礼末的脸似乎在放大。
不,更确切地说,是在逐渐靠近。
首到视线被填满,她才意识到唇间多了一个温热之物。
焰灵姬双眼猛地瞪大,整个意识陷入空白。
双手僵在半空,似投降般无助。
礼末总觉得有些异样,用力一拉。
焰灵姬闷哼一声,情急之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
踮起脚尖,主动回应。
窗外的雪愈发密集。
绯烟站在院中,见二人许久未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她察觉不到焰灵姬的武艺,只以为对方并非弱者。
房间隔音良好,听不见争吵声。
绯烟虽好奇结果,却无意 ** 。
明早看谁步伐踉跄,便知胜负。
以焰灵姬的性格,这一场定然不会轻松。
绯烟转身回房,掩上门扉。
风雪渐止,室内气息也趋于平静。
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烁着 ** 光彩。
焰灵姬斜倚在礼末身旁,单手支颐,目光久久凝视着他。
礼末亦侧卧其旁,同样托腮对视。
地上散落着衣物,其中几件己被扯破。
可想他们方才的急切。
如今却从容如斯。
礼末试图为焰灵姬盖好被子,却被她误以为别有用心。
焰灵姬眉头微皱,反问他为何之前不关心她是否受凉。
礼末笑道,若盖好被子便看不到她的美貌了。
气氛微妙,焰灵姬陷入沉思,疑惑为何如此轻易被他接近。
回忆间,想起是自己先动手解开他的衣衫,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主动,担心这样会让对方不懂珍惜。
想到这里,她立刻警觉起来。
抬眸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指尖轻点礼末胸口画圈,语气娇嗔:"过来嘛,站那么远做什么?"礼末忍住笑意,暗自得意,认为焰灵姬虽会媚术,却缺乏实战经验。
他自信地靠近,将她抱入怀中。
焰灵姬愣住,原本的戏谑之意瞬间消散,靠在他肩头,轻轻开口。
焰灵姬靠在礼末肩上,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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