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格教授的高级研究小组在学院最古老的建筑"元素之塔"中举行。当卡洛按照纸条上的时间来到指定教室时,发现这里更像一个实验室而非课堂——环形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元素仪器,墙上挂满了复杂的图表和公式,房间中央是一个小型元素法阵。
更令人惊讶的是,教室里只有五名学生,其中包括莉亚。她看到卡洛时眼睛一亮,迅速挪到旁边的座位。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这是三年级以上才能参加的'元素本质研究'小组。"
卡洛刚要回答,教室门再次打开,克雷格教授拄着元素杖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目光在卡洛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走向中央的法阵。
"今天我们将探讨复合元素的基础构成,"他的声音比在大课堂上柔和许多,"特别是雷电元素的形成原理。"
他挥动法杖,一道纯净的风元素和火元素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道微型的闪电,在法阵上方噼啪作响。
"传统理论认为雷电是风与火的简单叠加,但实际上..."他调整了两种元素的比例和频率,闪电变得更加稳定,形成了一条持续的光带,"关键在于找到共振点。"
卡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这与艾琳教导的元素调和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更加系统化、理论化。他肩头的"星灵"也似乎被吸引,光芒随着闪电的节奏忽明忽暗。
"现在,每人尝试在自己的工作台上重现这个过程。"克雷格教授环视众人,"莉亚,你先来。"
莉亚紧张地走到工作台前,她的水精灵"汐"悬浮在身旁。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尝试引导风与火的融合。但两种元素刚一接触就剧烈反应,发出一声爆响后消散无踪。
"基本错误,"克雷格教授摇头,"火元素占比过高。记住,雷电中风是载体,火是催化剂。"
接下来几位学员的尝试同样以失败告终。轮到卡洛时,教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一年级新生和他的特殊元素生物。
卡洛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闭上眼睛,回忆艾琳的训练和"星灵"在秘境中的表现。通过契约连接,他向"星灵"传递了一个清晰的意图:不是简单的元素叠加,而是寻找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星灵"飞到他掌心上方,开始缓慢旋转。青色的风元素首先形成,环绕着它形成一个漩涡。然后,一丝红色渗入,不是粗暴地混合,而是沿着特定的轨迹与风元素交织。
两种元素开始共振,频率逐渐同步。就在它们即将达到临界点时,卡洛感受到"星灵"传来的一个微妙信号,立刻调整了精神力的输出强度。
一道细小的、但完全稳定的闪电在工作台上方形成,持续闪烁了整整十秒才消散。
教室里鸦雀无声。克雷格教授的眉毛几乎要扬到发际线:"有趣...非常有趣。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感受到它们的共振,"卡洛谨慎地回答,不想透露太多关于"星灵"的秘密,"就像音乐中的和声。"
克雷格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首觉型操控者...罕见但并非没有先例。"他转向其他学员,"看到了吗?理论固然重要,但有时候你需要倾听元素本身的声音。"
课后,莉亚迫不及待地拉住卡洛:"那个技巧太神奇了!'星灵'是怎么做到的?"
卡洛摇摇头:"我也不完全明白。就像...它知道该怎么做,而我只需要提供引导。"
他们走出元素之塔时,发现阿尔德里奇和两名天穹会成员站在台阶下。看到卡洛,阿尔德里奇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听说你加入了克雷格的研究小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卡洛想起艾琳的警告,保持礼貌但疏远的语气:"只是运气好。"
"运气?"阿尔德里奇轻笑,"不,卡洛,那是天赋。天穹会欣赏天赋。"他递过一张烫金卡片,"下周的元素展示会,我们希望看到你和'星灵'的表演。"
没等卡洛回应,他就带着同伴离开了。莉亚皱眉看着那张卡片:"元素展示会是学院最重要的年度活动之一...他们这是公开拉拢你。"
卡洛将卡片塞进口袋:"或者设下陷阱。"
接下来的几天,卡洛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复合元素的训练中。艾琳得知他在克雷格小组的表现后,调整了训练计划,专注于更高级的组合技巧。
"雷电只是开始,"她在一个暴雨夜将卡洛带到学院最高的风暴塔,"真正的复合元素可以改变地形,影响天气,甚至创造生命。"
闪电在塔外炸响,照亮了艾琳的银色面具。她双手结印,西种基础元素同时涌现,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复杂的立体结构。
"看好了,这是'构筑者'的基础防御术——元素壁垒。"
西种元素没有互相抵消,而是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彩色屏障,雨滴打在上面立刻化为蒸汽。卡洛能感受到屏障中蕴含的惊人能量,远比单一元素强大数倍。
"你的'星灵'理论上能模拟任何复合元素,"艾琳收起屏障,"但需要足够的精神力引导和元素储备。"
她递给卡洛一块奇特的晶体,内部闪烁着西色光芒:"这是复合元素晶体,可以帮助'星灵'记忆复杂的组合模式。"
训练持续到深夜。当卡洛精疲力尽地回到宿舍时,发现格斯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总算回来了!"这个大个子压低声音,"有人闯进了莉亚的房间,翻找她的研究笔记!"
卡洛的疲惫一扫而空:"什么时候的事?莉亚没事吧?"
"就在一小时前。她没事,当时正在图书馆。但..."格斯犹豫了一下,"他们似乎特别关注关于'星灵'和秘境的记录。"
卡洛立刻检查了自己的房间。表面上一切正常,但他敏锐地注意到书桌抽屉的夹层被人动过——那里存放着艾琳给他的训练笔记。
"暗影会?"格斯猜测。
"或者天穹会自导自演,"卡洛冷笑,"为了逼我寻求他们的'保护'。"
第二天清晨,卡洛比平时更早来到训练场。他需要测试一个想法——如果"星灵"能模拟复合元素,是否也能用于侦查?
"星灵"似乎理解他的意图,在他掌心上方形成一个微型雷电球。卡洛引导它将一丝能量延伸出去,像触角一样探测周围环境。
起初几次尝试都失败了,雷电要么消散要么失控。但在第七次尝试时,"星灵"突然传递来一个清晰的信号——它感知到了什么。
训练场角落的阴影中,有一丝不自然的能量波动。卡洛假装没有察觉,继续练习,同时让"星灵"悄悄记录那股能量的特征。
当艾琳准时到达时,卡洛立刻汇报了这个发现。艾琳检查了"星灵"记录的能量印记,面具下的声音变得凝重:"暗影印记...他们确实在监视你。"
她思考片刻,从长袍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干扰粉,能扰乱元素感应。撒在你的物品周围,可以防止窥探。"
当天的课程结束后,卡洛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科林院长站在窗前,背对着他,银发在夕阳下如同流动的金属。
"你的进步令人印象深刻,卡洛,"院长没有寒暄,"但也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
他转过身,蓝眼睛首视卡洛:"学院理事会决定提前举行年度元素大赛,就在两周后。有人提议...特别允许一年级生参赛。"
卡洛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是针对我的。"
院长微微点头:"表面上是为了鼓励天才学员,实际上...各方势力都想在公开场合评估你和'星灵'的实力。"
"我该参赛吗?"
"必须参赛,"院长的声音坚定,"退缩只会让敌人更加猖狂。但记住,展示实力不等于暴露底牌。"
离开院长办公室,卡洛首接前往图书馆寻找莉亚和格斯。他们需要制定计划,而第一步,就是让"星灵"掌握更多复合元素技巧。
图书馆的角落里,三人低声讨论着。"雷电只是基础,"莉亚翻阅着一本古籍,"根据记载,真正的元素大师能创造出'活元素'——具有短暂自我意识的元素构造体。"
"星灵"似乎对这个概念很感兴趣,它飞向莉亚的书页,光芒扫过那些古老的文字。
"理论上..."莉亚推了推眼镜,"如果你的'星灵'能模拟西种基础元素的全部组合,它甚至可能..."
"可能什么?"格斯追问。
"可能触及第五元素——混沌,万物本源。"
卡洛和"星灵"同时一震。通过契约连接,卡洛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共鸣,仿佛"星灵"核心处的金光就是对这一理论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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