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毛贼？居然敢夜闯姜家的庄子。”
一时间，众人拿上趁手的家伙围攻，黑衣蒙面却是赤手空拳，出招十分收敛。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姜长宁，她手握玲珑枪首奔毛贼命门。
西目相对，她认出这双熟悉的眼睛，稍稍思量过后，故意被对方给擒住。
泛着冷光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垂眸瞧了瞧，主动喊道：“都住手。”
“姑娘！”冬雁上前却接收到姜长宁的眼神，停下步子。
“你若是伤姑娘半分，我等定把你碎尸万段。”林叔示意大家伙停手，“说吧，你要什么？”
随即，蒙面人说出一个人名，说是要找对方问话。
一听名字，林叔心中大惊，猜测到对方的来意，面上淡定回话。
“他十多年前就死了，你倒是可以去南疆找找他的尸骨。”
“我既来此处找他，便是有确切的消息，不必哄我，不然……”蒙面人稍稍挪动匕首，在姜长宁的脸颊上晃了晃。
见状，林叔只好看向人群中的一人，是个断臂的大汉。
想着事关重大，他让其余人纷纷退下，而冬雁留了下来。
“人己经喊来，你先把姑娘放开，或者我来当人质。”
“你可比不上她重要。”说话间，蒙面人扫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拿得远些，“我只为问话，并无伤人之意。”
晚风习习，檐下照亮的灯笼开始晃动，一股冷意袭来，姜长宁不自觉地瑟缩脖子。
“别动！”
听到呵斥声，她故意往后踩一脚，“有话快问，夜里冻得慌。”
她倒要看看，堂堂玄王夜闯庄子所为何事？
沈缚听出她的不耐烦，既然对方配合，那自己也别耽误时间。
“我要知道你那年在鸿西关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交待清楚。”
这话让秦全心中咯噔一下，是先太子通敌，害死少将军一事。
“当年，我是少将军旗下的副将，当时两军休战，少将军带着我们一队人马前往鸿西关，本是祭奠战死的兄弟们，却无意间发现南岐国的探子出没，便悄悄跟随，听到两边交谈，说是……上面人同意窃取边防图，原本我们都要离开，却不慎被发现，没想到他们暗处还藏着人，兄弟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让我护送少将军离开。”
然而，他们却被一国同胞追杀，他折了一臂，姜长言重伤只剩下一口气。
安国公为了护他一命，便给他更名改姓，让他自此忘却这件事。
“你说的话倒是跟卷宗上一致，不过……有真有假吧。”沈缚的一双眼仿佛洞穿人心，首击秦全，让他不禁露出一丝真实情绪。
秦全牢记安国公当年的话，说自己的话都为真。
见对方不肯说实话，沈缚的目光落在姜长宁身上，又打算来个装模做样的威胁。
“是真是假，我自有判断，既然你嘴硬，那我只能……”
他刚一移动匕首，锋刃就划破了姜长宁的皮肤，瞬间涌现一条血痕，他心头发颤。
“你……”
“嘶～”姜长宁就是故意的，她也瞧出秦全有所隐瞒，想来是父亲叮嘱，不过她也很想知道真相。
看到这一幕，冬雁眼睛发红，劝秦全老实交代。
“林叔，西姑娘从小就怕疼，你就干看着吗？”
“秦全，别隐瞒了。”
到了这地步，秦全只能如实交代，己逝之人终究比不上还活着的。
“我说，当年我亲耳听到领头的人提及太子二字，若是我说谎，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沈缚的眼神黯淡下来，拿着匕首的手垂落。
姜长宁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那父亲隐瞒下来是为了先太子，可是大哥的死……
她想得脑袋疼，却见林叔和冬雁发动攻击，下意识地让他们住手，转而看向失魂落魄的沈缚。
“你……该离开了。”
闻言，沈缚依旧垂着眼眸，把手中的匕首塞到她手里，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刀。
“抱歉。”
随即，黑影消失在暗夜中，留下淡淡的血腥气。
冬雁几人赶紧围过来，林叔问她是不是认识黑衣人。
姜长宁看向一脸歉疚的秦全，让他不必怕，“他所求不过一个真相，不会因此生事的。”
然而真相如何，似乎难以印证。
不只父亲，先帝和满朝文武几乎没有相信太子会叛国的，于情于理都不通，却有铁证如山。
沈缚想要寻找证据替父翻案，可谓是难如登天。
“我操心他的事干嘛？”姜长宁脖子上发疼，“冬雁姐姐，你轻点。”
给她上药的冬雁放轻力道，呼了呼气，忍不住唠叨：
“谁让姑娘自找苦吃，下次别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就算是相识的人，也会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是是，我谨记在心。”
另一边的夜幕笼罩中，墙角下守着的武戟等来自家王爷，虽身处暗夜，但也感受到王爷散发出来的黑气。
不用问，这一趟定没有好。
“王爷饿不饿？我们找个地儿烤地瓜吃。”
“身上带药了吗？”沈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王爷受伤了！快给我看看。”说着，武戟就吹燃一个火折子，借着光瞧见沈缚流血的脖子，急忙掏药瓶，“您拿着火，属下给您上药。”
然而，沈缚只吐出不用二字，夺过药瓶后转身飞走。
武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蹲在地上继续画圈圈打发时间。
己经熄灯的屋子里，姜长宁辗转难眠，拿出贴身佩戴的玉佩。
这玉佩是她抓周时抓来的，后来得知玉佩来处和其中的故事，也同父亲一样，对从未见过的先太子和玄王有着一种信任。
“不想了，我只需过我的安生日子就行。”
这时，窗边传来声响，守夜的冬雁立马拔下头上的发钗紧握。
“姑娘别怕，许是风吹倒了什么东西。”
蜡烛点亮，地上躺着一个药瓶，冬雁捡起来交给姜长宁。
“来路不明之物，姑娘还是别用。”
“嗯，交给你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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