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长宁一行人打道回府，后面几日，她都闭门不出。
首至元宵灯会，她拎着自制的走马灯上街，去到最近的牌坊下与小姐妹汇合。
“表哥也在啊。”
“表妹是不想我来吗？”
拎着兔儿灯的褚白湘瞥一眼自家造作的二哥，替表妹回答：
“对对对，我们姑娘家同玩，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
褚白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亲妹妹，“又没问你，你多什么嘴？街上人多繁杂，我特意来护卫表妹。”
此话一出，姜长宁噗嗤一声笑了，毫不留情道：
“表哥，不是我说，要想护卫我，你还得多练练。”
“练就练，我以后定成个文武全才。”褚白潇一脸认真，“表妹有空替我寻个师父。”
这时，边上安静的淮书月忽而开口，说再不赶去大鳌山那边，一会儿就挤不进去了。
街边是琳琅满目的灯笼，男女老少都出来赏玩。
大鳌山之处己经被挤得水泄不通，见状，姜长宁提议先去别处逛逛。
然而非要凑热闹的褚白湘拉着她往人堆里挤。
“咦，县主呢？”
“在后面，跟表哥一起被堵住了。”
人实在太多，现场的官兵开始疏散人流，以防发生意外。
终于出了人堆，姜长宁深呼吸一口气，她快要憋死了。
“表哥他们都看不见人影了。”
“那我们等会儿。”
过了一会儿，褚白潇背着淮书月从人群里出来，两个人都有些狼狈。
“县主怎么了？”姜长宁看向对方被踩得不成样子的绣花鞋，“要送你回去吗？”
淮书月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便点点头。
而心中内疚的褚白湘仗义开口：“来都来了，还没游玩呢，就让我二哥给你当牛做马。”
说完，她还拍了拍褚白潇的肩膀，道一句辛苦了。
褚白潇瞄一眼没什么反应的表妹，回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刚刚是事情从急，如今他只想赶快把人给放下来。
“县主的脚还不知伤势，还是快些回去上药为好，我这就背她回马车那边。”
“对，我还是先回去吧，你们玩。”淮书月的眼底是一片落寞。
随后，姜长宁送出自己的走马灯，目送马车走远。
“姑娘，家里遣人来寻，说是老太太生了急病。”
“祖母！”姜长宁顾不上打声招呼，飞快地上了马车。
留在原处的兄妹俩互看一眼，扭头登上各自的马车。
百寿堂，屋里屋外都忙做一团，大夫给老太太施针，总算是让人醒了过来。
“老夫人的头风病加重，以后我每三日来扎针，平日定要按时服药，或还能有几年的光景。”
送走大夫后，何氏将房中近身伺候的几人喊到床前嘱咐，不可将她的病情泄露出去，包括宁丫头。
很快，姜长宁赶回府，缓过来的何氏正在喝药，精气神也好了一些。
“一路跑来的吧，都出汗了。”何氏抬手给姜长宁擦擦，笑道，“我并无大碍，只是老毛病犯了，下面人胆子小，一点风吹草动就去惊动你。”
仔细瞧过祖母后，姜长宁安心了些，伸手拿过齐妈妈手上的药碗。
“不怪她们，要是不让我及时知晓才是错。”
“咳咳。”何氏一呛，鼻子嘴里都是苦涩，“太苦了，还是给我一口闷了吧。”
是夜，不放心的姜长宁就宿在榻上，没多久，她就闻着安神香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等她醒来时，祖母己经梳洗穿戴好，一双善目盯着她瞧，仿佛透过她看着别人。
“醒了，我让厨房做了鸡汤馄饨，刚端来。”
“嘿嘿，孙女正是闻到味儿醒的。”
祖孙俩用过早膳后，余氏母女前来请安，这二人昨夜逛灯会晚归，并不知何氏发病一事。
“孙女时刻都想着祖母，特意买了盏莲花灯回来。”姜胭献上自己的礼物，炫耀的眼神看向喝茶的姜长宁，“西妹妹可有想着祖母？”
这时，余姨娘出声帮腔，“用你问，西姑娘可比你有孝心。”
坐在上方的何氏是真烦了这母女俩，一来她这儿，嘴上就说个没完没了，还尽是些不中听的。
她淡淡扫了一眼莲花灯，便听到姜长宁的声音响起。
“我可是一大早就过来陪祖母用膳，高兴得祖母多吃了好几个汤圆儿呢。”
“对，我一看到宁丫头就开心，胃口也好了。”何氏瞧着喜怒于色的姜胭，继续道，“我看胭丫头也很想陪我用膳，午膳那便在这儿用了，余氏你也一起。”
到了午饭时间，何氏三人一桌，姜长宁特意被打发回去。
饭桌上都是素菜，不见半点荤腥。
“胭儿，快给你祖母布菜。”
“是。”
何氏笑着说不用，喊她们都动筷，待饭吃得差不多了，她说起正事。
“胭丫头快十七了，你也该对她的亲事上上心，我老了，就盼着两个孙女早日找到好归宿。”
“可是三年孝期还剩半年。”余氏低声提醒。
说起这个，何氏眼中闪过一道哀色，压下去思绪后，道：
“我是让你开始物色，女儿家的归属自然是要精挑细选，等丧期结束，国公府也该添点喜气。”
姜胭有些心急，正欲道出自己与三皇子的事，却被余姨娘给无声制止。
“那就听母亲的，改明我就请媒婆上门。”
“嗯，你多费心，若是有使银子的地方，去账房支用便是。”
水榭阁，姜胭气呼呼地坐下，“小娘为何要拦我开口？正好让祖母做主，把我与三皇子的事定下来。”
“你是真想得美。”余氏忍不住戳了戳闺女的脑袋，“老太太会让你嫁的比西姑娘好？我先面上给你张罗张罗，你早点笼络住三皇子的心才是最要紧的，到时候让他求陛下赐婚，多风光啊。”
闻言，姜胭也陷入美好的幻想中，可是……
“小娘，我上次试探过了，三皇子似乎没有娶我为正妃的念头。”
“皇子侧妃也是皇亲国戚，反正西姑娘是不会嫁入皇家的，你总能压她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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