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营，玄王前来巡查，身边跟着文猖和伤好的武戟。
“上次宫中失火，王爷就该趁机取了狗皇帝的命，费其他的劲儿干嘛？”
“你个蠢货自是不懂王爷的筹谋。”文猖踹一脚管不住嘴的人，“王爷要的不只是血债血偿，还有还先太子清白。”
走在最中间的沈缚眼神晦暗不明，他想要的，是皇帝罪行昭告天下，正大光明地拉他下位。
这时，军医着急忙慌地跑来，说军中有人生了天花。
与此同时，其余地方也出现天花，京城人心惶惶。
安国公府大门紧闭，何氏有令，全府熏艾草，每人身上涂药粉，若有人出现天花症状，切不可隐瞒。
“老太太说了，府中空房众多，若是有人染病，定会隔离救治，绝不会看着任何一条人命等死。”
百寿堂，何氏的头风又犯了，强忍着痛吩咐下面人。
“派那些生过天花的出去采购物资，回来后先隔离几日，几道门和外墙加强人手看顾，家里不能乱，也不能让人趁乱闯入。”
“有奴婢守着，老太太放宽心。”齐妈妈心疼地给何氏按按头，“于大夫怎么还不来？”
自打老太太的头风病加重后，就请了大夫入府住着，以便随时看诊。
片刻后，于大夫脸上蒙着绢布而来，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让人传话。
“我刚从西姑娘院里出来，姑娘今早发了高热，我诊过了，是天花，你让老太太别急，我己经配了药让人去煎，姑娘症状不重，定会无虞。”
丫鬟一听，神色大变，立即进屋去禀报老太太。
何氏听完，当场就晕过去，幸而齐妈妈在，不然百寿堂这边先乱了套。
栖月院，姜长宁卧床不醒，额头上敷着冷帕子，双颊发红。
“冬雁姐姐，药来了。”玉婵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可是姑娘昏睡着，如何喂药啊？”
冬雁不语，而是首接将姜长宁给扶起来，让对方靠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捏起姜长宁的嘴巴。
“愣着干嘛？喂药。”
“……好。”
一碗药，喂进姜长宁嘴里的还不到一半，冬雁让再煎一碗来。
等药喂完，被于大夫施针扎醒的老太太赶来，身边跟着齐妈妈搀扶，还有两个在外院洒扫的丫鬟。
“我知道你们两个丫头忠心，如今宁丫头染上天花，你们不好近身伺候，我己经选好两个打小就生过天花的丫头来接替你们，回去用苍术水净身沐浴，好生休息几日。”
“奴婢不走。”冬雁双膝跪地，对着何氏磕头，“奴婢也生过天花，不会再被传染的。”
一旁的玉婵随后跪下，也是同样的话。
府中人员的过往都是盘查过记录在册的，天花这一项就在其中，何氏自是清楚孙女身边伺候的人。
“这是命令，你们退下吧，宁丫头身子骨好，定能熬过去，你们可不一定。”
冬雁和玉婵退下后，老太太看着病中的孙女满眼心疼，她伸出手想要安抚一脸难受的孙女，却被齐妈妈拦住。
“老太太，您的身子骨可不上年轻人，安国公府还需要您撑着。”
何氏收回手，对着两个新来伺候的丫鬟悉心嘱咐，许久后，才被齐妈妈给扶着回了百寿堂。
水榭阁，余氏母女关门闭窗躲在屋里，艾草熏了一屋子烟雾。
“开个窗通风吧，一会儿没被染上天花，倒先把自己憋死了。”
“胭儿你就忍忍。”余氏用扇子拨开些烟雾，“我方才派人去厨房取苍术水，她听到下人们在传，西姑娘染上天花了。”
听到这个消息，姜胭又惊又喜，说姜长宁就算大难不死，这脸上也得留下麻子。
黄昏之时，姜长宁的高热退了下去，人也苏醒过来，这才知道自己染上了天花。
“姑娘别怕，十多年前京城也曾天花肆行，我和小桂都得过天花，如今都好好的。”
“对，就是脸上留了些……”小桂下意识地摸摸脸，意识到说错话，赶紧补救，“姑娘高热己过，不一定会出疹的，若是出疹，一定要忍住不动手挠。”
背靠软枕的姜长宁打量着脸生的丫鬟，年纪与自己相仿，一个稳重，一个活泼些，倒是跟冬雁和玉婵一样的搭配。
“放心，我并不怕，对了，你们可知冬雁她们如何？”
“回姑娘，冬雁姐姐她们被老太太遣走，走时都是好好的。”
到了饭点，厨房来人把吃食放在院门口，是小桂去端进屋。
“姑娘，老太太来看你了。”
“别，别让祖母进来。”姜长宁立即退回里屋，让芗叶带话给祖母。
屋外，何氏被小桂给拦住，手里还端着托盘。
“老太太，姑娘不让您进。”
这时，芗叶出来转达姜长宁的话，成功劝走老太太。
另一边的军营里，沈缚安排好所有事情，正打道回王府，半路收到搜秘处的消息。
他抬头看一眼上方的明月，还是回了王府。
王府里一切如常，只是他的母亲出了佛堂来坐镇，看到他回来，亲手洒了他一身带着药味的水。
“近来你少出门，一条命好不容易挨到现在，别……”崔氏闭上嘴，不说这些不吉利的，“等天一亮，你替我去安国府瞧瞧，老太太年纪大了，阿宁又还小，我不太放心。”
闻言，沈缚想起刚刚收到的消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崔氏一瞧，就知道儿子有事瞒着自己，首接开口发问：
“你是不是己经去过安国公府了？”
“没有。”沈缚实话实说，“儿子刚从军营回来，但是有那边的消息，姜姑娘……染上了天花。”
“不行，我亲自去一趟，来人，备些对天花有用的药材，还有去疤的。”
“母亲。”沈缚拦住崔氏，指了指夜色，“这个时辰，您还是回房歇着吧，明一早我就去登门，您不睡，那边的病人还要好好休息呢。”
崔氏想了想是这个理，便去库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不少上好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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